乖巧的小孩子,景行之還是喜歡的。
李嘉瑞這種,太大號不可愛,行事還任性的,就有點想要欺負了。
不怪景行之凶,不凶李嘉瑞一開始就不會聽話,得凶乖了,讓他聽你的,再慢慢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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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間,景行之帶著李嘉瑞開始給村裡人上課。
一百人,分作十行十列坐下,每一行的人在自己面前的木盤沙坑寫下一個字,然後景行之和李嘉瑞回下去檢查。
每次的字,排序總是打亂來默寫的,免得有些人偷懶,隻練一個字。寫不出來的,就罰回去給爹娘爺奶等長輩洗腳,算是愛心教育。
其中有個孩子不爭氣,家裡長輩已經洗遍了,哭著問下次還沒寫出來得給誰洗,成了村裡的笑談。
今日多了李華穗和鍾正青,這兩位搬了椅子,坐在一側觀看。
教的東西極其簡單,景行之也沒往深裡闡述,就撿著實用的講。
每講一個字,就讓大家抄寫好幾遍,以此來熟悉。
十個字,很快就講完了。
景行之下台,把李嘉瑞丟下來留給大家求問。
景行之走向李華穗和鍾正青,對二人道:“見笑了,就教這些簡單的。”
李華穗皺著眉頭,像是在思考什麽。
鍾正青倒是琢磨出味道來了:“怪不得要收錢。”
李華穗出生農家,知道景行之教的東西更為實用,實際上他也有改點內容的想法,有收兩個班分開教的想法。
可是……“不收錢為什麽他們還不願意學?”
鍾正青看看景行之,再笑著看向李華穗:“因為人都有惰性啊,這些人和你們不一樣的。”
“你們能中進士,都是自製力非常好的。每日裡早起晚睡,寒窗苦讀,也不覺得辛苦。
可他們不一樣的,不收錢可能就不想學了,為了花的銀子,家裡人也會逼著學學。”
鍾正青慢慢說著:“再一個,不要錢的東西,總是叫人沒那麽放心。最後是北地收成不好,事倍功半,生活就很不容易了,不能浪費勞動力,如此把休息時間用起來,才算是合理利用啊。”
鍾正青生長在北地,對於北地的了解可比李嘉瑞深得多。
李華穗恍然大悟,有些敬佩地看向景行之。
景行之覺得有點吃不住這舊日“敵人”的目光,乾脆去幫著李嘉瑞給學生解答,留下鍾正青和李華穗兩個人尬聊。
景行之去接觸學生,可比李嘉瑞受歡迎得多,不少學生圍著他問東問西。
直到太陽全部爬下山,景行之說得口乾舌燥,這才解放出來。
景行之拿起竹筒,擰開喝了一口水。
李嘉瑞在一邊,不停地瞪著景行之瞧。
景行之撩起眼皮子,帶了絲壞笑,道:“二侄子,看我幹嘛?”
李嘉瑞哼哼一聲。
“你這鼻子是不是有毛病了?老哼哼哼的。”景行之好心道,“要不給你找個大夫?”
李嘉瑞氣惱地瞪向景行之,盡會歪曲話題,他鼻孔冒火,別扭地開口。
“你怎麽老欺負我一個?心眼比針眼還小啊?”
景行之一懵,誠實地道:“我沒欺負你啊。”
接著景行之放下手裡的竹筒,開啟講理模式:“長輩叫你做事,能叫欺負嗎?你這個大小夥子,一點兒也不知道尊老愛幼啊!”
李嘉瑞看著景行之心中冒火。
我要不掐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