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行之也很奇怪這府衙的狗怎麽跑了過來,他摸著黑狗的腦袋,探出頭問汪莊。
得知狗是自己偷偷躲上來的,景行之苦笑不得。
這都走出來好一陣了,折回去送狗要錯過船,不折回去就和偷了人家的狗似的。
景行之吩咐道:“莊哥,讓人快馬去送個信,讓人到碼頭上領它回去。這狗他們辦案找東西用得上,不是普通的狗,不好帶走。”
黑狗聽著這話,像是感覺到了嫌棄似的,嗚嗚嗚著將往景行之身上倒過去,是一隻五十斤的寶寶無疑了。
景行之一拍它大屁股:“起來起來,你沒洗澡!”
汪莊聽著動靜直笑,自己騎著馬往回跑了一趟。
等汪莊再回來,身後卻是沒跟個人,也沒跟匹馬。
汪莊敲敲景行之的馬車窗框:“小景先生,這黑狗剛和別人家母狗生了五隻狗崽子,府衙那邊說你要是喜歡就帶走它吧!這狗最近鬼精鬼精的,沒好吃的就不想乾活!”
這下子,景行之的行李裡又多了隻油光水滑的大黑狗。
輾轉到了書院門口,被景行之摁著洗了澡的大黑狗咻地從車上跳下來,汪汪大叫,似乎是好奇這是什麽地方。
方窈君嚇了一跳,躲到了方啟晨身後,而後像是想到了什麽,又把柳方拉到自己身邊。
擋在前面的方啟晨好笑:“這狗眼神清明,又是從車裡下來的,不會咬人的。”
正說著話,景行之從車裡下來,上前給了老頭一個抱。
“聽說你最近吃膩了那幾道新菜,又不愛吃飯了。”
方啟晨:……
方啟晨胡子一抽,收回了自己伸出去的胳膊。果然還是熟悉的小弟子,討厭的管家公。
抱完了方啟晨,景行之又揪了一下老頭兒一抽一抽的胡子,直到方啟晨瞪大眼了,景行之才拋下他,牽住柳方的手,笑著跟柳方和小師妹說話。
方窈君高興地報喜,一張小臉笑得像小花開了:“師兄,方哥哥懷上寶寶了!”
景行之朝著柳方看過去,柳方也正好看過來。
我們早知道了。
不過這不影響高興的氛圍,景行之牽著人往裡走,聽著小哭包師妹笑嘻嘻地說著最近好玩的事,也聽著柳方說起最近發生的事,一身的疲憊盡去,腳步都輕快起來。
不過走著走著,景行之發現了不對。
他轉過頭:“我們好像把老師忘了。”
方啟晨氣呼呼地站在馬車邊上,一臉嫌棄地道:“老夫看著他們搬東西,你一身臭味,快滾回去洗澡吧!”
景行之路上奔波,柳方揣著崽,方窈君還小,方啟晨心想自己可不得擔起這個擔子嘛。至於被忘在腦後,他一點都不生氣,至多就是把心思放到弟子課業上,免得在外的一個半月白白度過。
方窈君笑嘻嘻地看了眼師兄和夫郎牽緊的手,知趣道:“我留下看著爹爹,師兄你和方哥哥先回去吧!”
丟下了行李,也撇開了老的小的,景行之笑著湊到柳方耳邊道:“兩人世界了!”
柳方下意識看向肚子,景行之跟著看過去,又笑著道:“哎呀!是三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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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有平凡喜樂,別處的人卻不高興得很。
好比寧雍遠,他知道屈家的紈絝子弟們被集體關了禁閉,屈偉平也被關在了家裡。
至於關禁閉的原因,據說是屈家的人在老窩漢南府得罪人了,族裡覺得要好好關關這些兔崽子,索性一鍋端。
被關禁閉前,屈偉平打聽到屈勇志被打了,就知道事情給屈勇志辦砸了。但因著屈勇志沒把他抖落出來,這才沒往屈勇志哪兒送訓斥的信件。
不過對著寧雍遠,屈偉平還是送了信過來。
信上道:小侯爺啊,你坑得我好慘!那個人可不是什麽小人物,我屈家吃大虧了!同時屈偉平瘋狂明示,小侯爺啊,你看什麽時候帶我撈點好處,安安我的心?
寧雍遠想到屈偉平的信,就氣不到一處來,脾氣越發暴躁,在家裡打了好幾個下人。
事情辦砸了,還想找他要好處。一個離了環水的景行之,隨意找些人動手也能直接把人給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