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方也不由得擔心起同樣的問題——景行之考沒考好。
要是考好了,那是正常發揮。
若是沒考好,那肯定是出題的和改卷的,水平不好!
柳方低頭十分偏心地沉思著,一時分心,簾子就被人猛地一掀開。
景行之帶著燦爛笑意的臉先落入柳方眼中,接著他腳上用力一蹬,便進了車裡,一把抱住柳方。
“你怎麽過來了,多折騰。不過你來得正好,三天沒見,可想死我!”
景行之抱著揣了崽崽的愛人,臉湊過去用口水禍害柳方的臉和唇。
柳方任由他好一通親,等景行之情緒平緩下來才問道:“你這麽高興,是考得特別好嗎?”
景行之道:“主要是見到你高興。”
柳方嘴角忍不住彎起,卻忽然戲謔地拉起景行之的衣領湊他鼻子上,一臉天真地問:“什麽味道?”
景行之:“……”
景行之撇開頭,躲開自己三天沒洗的衣領,也不松手,笑嘻嘻地:“這麽臭還讓我親,小方方你在暗示我什麽?這可是回家的……”
得意的景行之“車”字沒說出來,就哎喲了一聲,手背被掐了。
景行之有些不服氣,為什麽他的小方方越來越凶?
馬車這麽單純,馬車又做錯了什麽?!
為什麽都不讓提!
小方方真是好、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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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之回家大睡一覺,恢復了元氣,接著在一場場小意外裡安然趕赴考場,考完了三場。
三場考完的第二日,黃班頭帶著衙役,一頭霧水來走審案流程。
黃班頭之所以一頭霧水,是因為他有點懵。
一開始黃班頭對景行之的忽悠信以為真,因為景行之的忽悠聽起來真的很有道理。
所以黃班頭那日回了府衙,就去見了漢北府的老大申方,把事情往上一報。
他的頂頭上司申方給的命令,自然是好好查,千萬別委屈了座師的愛徒。
可接著就有好多人給黃班頭塞銀子,數額大得他不敢接,還是只能往上報。
那些送銀子的可不是商販家的人,這下子黃班頭算是知道,真相肯定不是自己以為的那樣了。
事情大發了,不是他一個小班頭能管的!
所以這個事……要怎麽查?
黃班頭一邊懵圈,一邊還有點兒害怕。他害怕自己兩邊都得罪不起,最後神仙打架,他這個小鬼遭殃。
吳家小院,迎客的廳堂中。
黃班頭表情不太開心,對景行之道:“景公子,我是府衙的黃班頭。昨夜裡我去問了另外五位秀才公,這是他們的口述文書,您看看可有什麽對不上的?”
景行之接著藍皮本,翻看了兩下,道:“沒什麽出入,事情和顧兄等人的說辭一樣。”
景行之頓了一下,問起:“不知道賊人在府衙裡被關了這麽多日,案件可有什麽進展?”
黃班頭看他一眼:“我們大人讓刑房審問了一下,發現其中一人是主犯。那主犯一開始不肯交待,後面我們用了點手段,最後查問出那人是京中某個大人家的外管事。”
黃班頭看景行之的眼神,分明就藏著嫌棄,嫌棄景行之給他帶來的大麻煩。
不過該交代的話,他還是得替自家大人交代了。
黃班頭苦口婆心道:“景公子,府台大人說這事兒不好審,得看最後博弈的結果如何。不過您放心,那個叫吳地農的主犯,我們在審案的時候打斷了他的腿,算是給您解氣了。”
“我知道了,多謝黃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