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陌刀”兩字,武昕森往屏幕一看,看到一把大刀,但這並非陌刀。
這時,電視裡的解說員在解說陌刀,稱比賽用的陌刀是依據史書記載複原,但從沒有出土過陌刀的實物,所以有猜想的成份。
漫長的歷史時空,淹沒了許多往事,而今武昕森再憶起昔時的戎馬生涯,那感覺也已恍如隔世。
他已經成為了一個生活在和平年代,條件優渥的現代人。
夜晚,武昕森獨自在餐廳吃飯,飯後,他沿著江畔散步。他和顧澹飯後經常會來這裡散步,兩人並肩走著,而今夜,只有他一人。
夜風挺大,吹動武昕森身上的長風衣,他個頭高,穿長外套顯得身體更為頎長,路燈投在他身上,地上拉出長長的倒影。
武昕森和顧澹通電話,邊走邊聊:“要明天晚上才能回來?大概幾點?”
“我去接你,不晚。”就是凌晨三四點,讓武昕森去機場接顧澹,他恐怕也會說不晚。
武昕森在一個路口拐彎,從燈火闌珊的街區,走向燈火通明的街區,他步伐不大,身邊偶爾有車穿行,他一直聽著手機,時而還笑一笑,話倒是不多。
他們在溪東村的別墅大概再半個月就能裝修好,顧澹人在桃溪鄉,因此,他時不時會到新房子裡看看。
房子建得相當漂亮,以致有當地的村民傳謠,說是一位土豪在鄉下給情人建的金屋。
然後,因為房子營建期間,顧澹經常出現,便都以為顧澹就是那個土豪。土豪顏值都這麽高,被金屋藏嬌的女子,自然美麗無雙。
兩人笑談間,顧澹在電話裡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忙問:“昕森,你在街上嗎?怎麽回事,這麽吵?”
不遠處傳來女子的哭聲,還有男子的謾罵聲,武昕森見到一名女子躺在一家食店外頭,正被一名男子拿張圓凳猛砸。
看圓凳的款式,明顯是食店裡的凳子。
男女四周站著不少人圍觀,指指點點,不敢上前。
行凶男子長相凶惡,暴跳如雷,往死裡下狠手。
“一會再聊。”武昕森匆匆掛斷電話,快步向前趕去。
女子被打得蜷縮在地,哭聲淒慘,男子仍在打罵,有路人要來相勸,被男子拿圓凳打傷。
想攔阻的人被打退,男子繼續砸地上的女子,女子的叫聲特別無助。
武昕森沒有片刻遲疑,立馬上前擒拿,出手極快,還沒等男子有所反應,他已扣住男子揮舞圓凳的手臂,只聽男子慘叫一聲,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圓凳已經在武昕森手上。
武昕森一手將圓凳扔掉,一手扭住男子右臂,男子癱軟,臉和身體一起貼地,而鉗製住他的只是一隻手。
男子疼得咒罵,拚命想掙扎,根本無濟於事。
單手就將人按地摩擦,不說被製住的男子驚呆了,圍觀的群眾也都驚呆了。
有好幾個路人上前拍視頻,有的還邊做直播,邊解說。
那名挨打的女子,被眾人從地上扶起,攙到食鋪裡頭。她拖著條傷腿,披頭散發,哭聲微弱,不僅受傷,還受到不小的驚嚇。
早先已有人報警,警察來得很快,武昕森見警察過來,這才把製服的行凶男放開。武昕森緩緩站起身,男子跟著慢慢爬起身,武昕森轉身面向警察,警察正在詢問,男子突然伸手往腰間一探,手中的物品一亮,瞬間就朝武昕森刺去。
圍觀的人群還全都沒有反應過來,那名男子已經被武昕森繳了械,並再次給按在地上摩擦。這是眨眼間發生的事情,一把小刀“哐當”一聲落地,人群才仿佛驚醒,驚慌叫了起來。
男子被兩名警察按住,武昕森輕輕拍去風衣上沾染的塵土,面不改色。
得虧他反應神速,否則那把刀是朝著他腹部刺去的。
做好事不留名的武昕森,靜靜走開了,他絕然想不到,第二天隨著路人拍攝的視頻傳播,他會成為網紅。
武昕森往家的方向走,顧澹正在問他怎麽回事,他粗略說了下,顧澹著急問他:“你沒被刺傷吧?”
“沒有。”武昕森淡語。
顧澹長舒了口氣,仍驚魂未定:“昕森,剛剛聽到你說那人掏出刀來,我心跳差點停了,你嚇死我了。”
兩人分離兩地,如果剛剛武昕森受傷,那顧澹得急死。
同一個月亮下,兩個身處不同地方的人,一個走在燈火通明的城市街道上,月光顯得那麽暗淡;一個坐在鄉下民宿的書房裡,桌上一杯清茶,明亮月光灑窗欞。
到夜深,兩人各自入眠,枕邊都缺少一人。
第二天,顧澹的民宿開業,他早早起床,為一些突發的小事情而忙碌,畢竟是第一天當民宿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