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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發財在宋朝》升官發財在宋朝_分節閱讀_907
不論最終結果如何,面對這場不知要打到何時的戰役,每一份物資都是彌足珍貴的,能盡早止損自然最好。

在之後的六個月中,一晃由中秋入了隆冬,又有隆冬迎來初春的寒凜,西線的戰役並未似屢得戰果、高唱凱歌的東線一般取得進展,而始終保持焦灼。

李元昊身有嶽家的虎視眈眈,前有宋蕃的來勢洶洶,片刻也不得喘息,日日夜夜都處於精神緊繃的狀態,卻當真叫他一路撐了下來。

他不甘如祖父輩起那般,只在夾縫中苟延殘喘,而是實打實地懷揣著振興黨項一族的雄心壯志,不惜弑母弑兄,囚禁父親才登上王位的。

眼看壯志未酬,抱負未展,他倒是為博得遼人支持數次折節屈膝,迎娶遼國公主……

他如何會甘心一切努力付之一炬,讓祖祖輩輩攢下的基業葬送到自己手裡,還平白便宜了他最瞧不上的宋人與宿敵吐蕃!

李元昊本就天賦英才,拚著這股血性,加之有地利之便,再憑著遼人送來的糧草、後方補給較宋蕃要輕松得多,因而絲毫不露頹勢;而宋蕃初次為盟,雖有兵力優勢,卻因范雍與唃廝囉意見常有相左,最後雖勉強達成一致,卻無論如何都稱不上齊心協力。

加之長期遠征作戰,歸期未明,兵士思念家人,士氣自然不如保家衛國的黨項人高漲。

雙方長短各自相抵,便形成了半年過去、也未能分出高低的僵持戰局來。

戰果半天不見,軍資卻是源源不絕地供應著,哪怕是數國中最富饒的大宋,國庫所貯也很快跌落到了讓趙禎感到不安、計相不住哭窮的程度。

也就在這時,朝中漸漸變得嘈雜:有提議同黨項說和撤軍的;說提議將再調遣一批東線軍隊至西邊戰線、爭取速戰速決的;有抱怨吐蕃另有心思,未出全力的;更有提議放棄西線利益,將重點放至屢創佳績的東線的……

聲音一多一雜,終日吵得焦頭爛額不說,也讓漸漸沒了信心的趙禎動搖了。

然而通常最讓他安心的議事堂裡,也分成了壁壘分明的三派,延續了早朝上的吵鬧,頓讓趙禎頭痛不已。

他這日實在聽得心煩意亂,索性提前離開政事堂,在大內生了會兒自己的悶氣,待從內侍那得知宰執們政事理畢、各自回府時,忍不住讓內臣前去攔下陸辭,帶到大殿中來。

“他們各執己見,各有各的道理,倒讓我不知聽誰的好了。”四下無人,最近鮮有機會單獨拉著陸辭說說心裡話的趙禎,忍不住將滿腹牢騷和盤托出:“我如今最後悔的,便是當初未立即聽取小夫子的意見,白給契丹人送了一季的歲幣,唉!”

陸辭安慰道:“陛下無需懊惱,若非親眼見著那白紙黑字的憑據,單憑臣一面之詞,確實難信遼人早已背信棄義,與夏人暗通款曲,圖謀不軌。況且現今亡羊補牢,為時亦不算晚,何須過於苛責?”

一直暗悔白白給遼人多送了一季歲幣的趙禎,聽了這番寬撫後,心裡總算好受一些,仍有些懨懨道:“往事不可追,但這眼前僵局,又當如何破解?”

錢糧如流水般淌了出去,在打仗上遲遲沒有突破、純粹比拚損耗的情況下,就不知究竟是遼夏還是宋蕃先撐不下去了。

從表面上看,大宋最為富庶,財資也最為雄厚,按理說能堅持最久。

然而先有天書下凡、廣建廟宇的鬧劇,後有左藏庫大火的人禍,再有蝗災旱害等天災,還得算上日漸冗重的官吏與逐年增加的歲幣與贈禮……看似零碎的支出相加,便成了一個極為龐大的數字。

國庫雖還不至於到入不敷出這一步,每年卻也鮮少能有盈余了。

若非如此,趙禎也不至於時刻充滿危急感,年年放出宮仆減少開支,桌上菜式還節儉得連蛤蜊都舍不得輕易擺上。

陸辭搖頭,實話實說道:“依臣之見,皆不可取。”

同黨項說和撤軍?

那不過是重蹈覆轍,再飼豺狼不說,還得面臨夏人有恃無恐的獅子開大口,給本就吃力的大宋財政再添一重負。

關於調遣一批東線軍隊至西邊戰線、爭取速戰速決的提議,亦是天方夜譚——東線之所以至今能在攪渾水的遼軍衝擊下穩住陣腳,靠的便是先前重視守備戰略下特意安放的精兵悍將;在主將范雍用兵軟弱保守的情況下,加大西線軍力究竟能添上多大優勢尚且未知,削弱東線守軍的害處卻是一目了然。

而大宋,卻無論如何是擔不起雙線失利的嚴重後果的:輕則損害士氣、從此一蹶不振;重則丟失現有疆域,間接導致西線軍心的潰散。

至於那些個抱怨吐蕃另存心思、刻意未出全力的說法,更是可笑至極。

即使撇開黨項與吐蕃長年以來的恩怨不提,單是唃廝囉與趁虛而入不成的李元昊之間,便有著不可化解的矛盾。在與大宋合盟之前,宗珂固然諸多要求,但在談妥之後,出兵時也切切實實地動用了絕大多數的精銳部曲。

單是唃廝囉膽敢將守備空虛的後背留給大宋,未曾設防這點,再枉去懷疑,實在太過小人。

將戰事拉長拖久,損害的不只是需提供兩方軍資的大宋,更有出兵最眾、損員最高的吐蕃,這些還是實打實的精兵,唃廝囉豈會不心疼?

提議放棄西線利益,將重點放至屢創佳績的東線的提議,則徹底枉顧盟友吐蕃人的利益:既為同盟,自當同進退,共榮辱,豈有貪己身之利,棄盟友於不顧一說!而在缺乏西線牽製遼夏主力的情況下,要想東線再如先前般進取順遂,不外乎是癡人說夢。

聽陸辭簡明扼要地分析,逐個否決後,趙禎眉頭是皺了又松,松了又皺。

末了,趙禎忍不住失望地說:“眼下,當真只有耐心靜待結果了麽?”

陸辭輕輕頷首。

他不好說出口的是,若不是朝野上下一致、非要把滿腹詩書、卻絲毫無排兵布陣的能耐范雍派去做最需鋒銳氣勢的西線主帥的話,西線戰局怕是早就有所進展了。

然而臨陣換將極敗士氣,在眼下范雍還稱得上無功無過的情況下,他若做此提議,不僅難以達成,還易在朝野中掀起對新領兵人選的爭執浪潮。

既然主流還是以文製武的風向不變,那這場爭執的結果,頂多經過好一陣折騰後、換另一位儒官前去頂替范雍,說白了還是換湯不換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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