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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發財在宋朝》升官發財在宋朝_分節閱讀_630
對於性情這點,趙禎倒是不甚了解。

聽完寇準所言,他抿了抿唇,默然良久後,輕輕頷首。

寇準早已猜出,心腸柔軟的小皇帝定會意動,見此笑道:“若官家還不放心,大可將他遣去陸狡童那。陸狡童不是剛將一得力助手薦去渭州獨當一面,身邊正缺人麽?把張亢派去,一來可由狡童親自檢驗,看是否有真本事;二來可解了狡童乏人可用之困;三來有這麽一位公正的上官在,亦令慨然從戎的張亢心血功勞不被人貪去。一舉三得,正好。”

這話說得,正正進趙禎心坎裡去了。

他笑著點頭道:“相公所言,深得我心啊!”

——便這麽定下了。

作者有話要說:注釋:關於張亢此人,節選自《生逢宋代:北宋士林將壇說》,其中其實有些已經在前面的注釋中提過了。

張奎、張亢身世雖不足道,但兄弟倆倒是爭氣,先後科場折桂。張亢是在天禧二年(1018)進士及第,時年僅二十歲。

小弟長得肥大,老兄身材瘦弱,彼此性情更是迥異,“奎清素畏慎,亢奢縱跅弛”,“世言:張奎作事,笑殺張亢;張亢作事,唬殺張奎”。大約是說為兄謹慎嚴肅,做事認真;乃弟性情粗獷,不拘小節。顯然,張亢屬喜好功名、豪放不羈類人物,這便與當時文人大多推崇儒雅意趣有別。

如同時代進士入仕者一樣,張亢先在地方任職,做過廣安軍(今四川廣安)判官、應天府(今河南商丘)推官,屬長官的僚佐一類。在應天府任內,他有過治理河渠、消除水患的惠民政績,直到南宋還被追憶。宋仁宗天聖後期(大約1030年),他調任鎮戎軍(今寧夏固原)通判,地位僅次於長官。宋太宗以來,西夏崛起,從此西北狼煙不斷,直到其酋李繼遷死去,彼此才緩和關系。鎮戎軍是對夏前線重鎮,防務職責甚重。張亢就任後,適逢西夏首領趙德明死,其子元昊繼任。當時形勢看似平穩,但頗懂軍事謀略的張亢,卻通過情報意識到隱藏的殺機,於是上疏皇帝提出預警,並連續十多次向朝廷獻西北攻守之計。宋仁宗有意用其策略,不巧的是,張亢卻因遭逢母亡而停職守喪。

時隔不久,遼朝在幽州(今北京)一帶聚兵,宋廷獲悉後不得不關注河北防務。張亢因此前的表現,遂立即被奪情,但卻由原正七品的屯田員外郎轉換如京使,即轉任為同樣品級的武職,調往對遼前線的安肅軍(今河北徐水)任長官,時間約在景祜元年(1034)十二月間。上任前,他除了向皇帝表示願身先士卒外,也分析局勢,認為契丹不過虛張聲勢而已。

上述經歷表明,張亢初出道為地方文官,已非平庸之輩。而後有機會接觸西北邊防時,性豪放、有膽識、喜功名的特性,又促使其積極報效國家,未雨綢繆發出預警,並不厭其煩地陳情“攻守之計”,因此得到朝廷的關注。由此也毅然走上棄文從武之路,起碼從文獻上沒有看到他拒絕或者推卸的任何記錄。

張亢慨然投身軍旅,實屬不易。

宋代官製下,掛名武官頭銜的人,並不見得都參與軍務,許多執掌倉庫、監管稅務、效力案牘、廁身宮闈,甚至服務醫界的人,都歸屬武職系列。如宦官就全是依照武官資序升遷。但張亢不僅像前輩柳開、陳堯谘那樣赴河北前線就任地方官,更長期在西北對夏戰場出任帶兵軍職,或鎮守一方,或指揮作戰。可以說,他是真正經歷了戰火血光的戎馬將軍。

寶元元年(1038),元昊稱帝,宋夏關系破裂。大致在此不久,張亢被調往西北,出任涇原路兵馬鈐轄,兼任渭州(今甘肅平涼)知州。渭州乃西部重鎮,涇原路則為陝西前線四路防區之一,正北方面對西夏的中心地帶,如當時人所指出:地勢開闊,易攻難守,直接關系關中安危,“關中震驚,則天下之憂也”。當戰爭尚未爆發之際,當政者顯然是看中張亢的才略和膽識,才賦予如此重任。

正是英雄須得用武之地。謀勇兼備的張亢適得其所,便大展拳腳。在對夏開戰後,張亢多次針對宋軍戰場失利的原因,提出解決之道,如建議集中兵力和指揮權、減少主將與部隊的調換、加強通訊保障、提高訓練質量以及避免盲目出擊等等,部分建議得到了采納。從傳世的宋代文獻中,可以讀到張亢的許多論兵奏議,其見解可謂有識、務實,多切中要害,確非一般武夫悍將或未經戰陣的文臣所能慮及。但集中兵力和指揮權的良策,因關乎宋代分權禦將的傳統禁區,故被束之高閣。

張亢並非僅善於紙上談兵,難得的是還勇於和善於用兵。慶歷元年(1041),西夏軍攻陷宋邊陲要地豐州(今陝西府谷縣西北至內蒙古準格爾旗之間),致使麟州(今陝西神木縣城以北)與府州(今陝西府谷)之間聯系中斷,彼此軍民只能困守孤城。當年,這一帶都歸屬河東路,而非陝西路。當地原本缺水,圍城以後,飲水更緊缺到“黃金一兩,易水一杯”的地步。消息傳到京師,執政大臣憂心忡忡,朝堂上討論的結果,是考慮放棄兩城,退守黃河東岸的保德軍(今山西保德),以免受到拖累。就在如此危急的形勢下,張亢受命出任並代鈐轄,火速被派往前線了解實情。他以超人膽魄單騎抵達府州城下,由於周邊不時有西夏遊騎出沒,守城軍人不敢相信來者何人,經出示符牌後,才被放入城門。張亢考察一番後,毅然承擔起防守職責。他一改前任被動防禦的做法,抓住敵軍松懈的有利時機,派人出城采伐薪木、收集澗水,修築外圍堡寨,控制水源,加強練兵並調動士氣。又乘夜出奇兵收復了要塞琉璃堡,從而鞏固了府州的城防。

張亢進而主動用兵,力圖打通與西面麟州城的聯系。大約在來年初,張亢親率三千士卒運送物資增援麟州,返回途中遭遇上萬夏軍的包圍,他以“置之死地而後生”的道理激勵將士:你們已陷於死地,向前廝殺還有生還的希望,後退或者逃跑只會遭到慘殺。就在此時,突然狂風大起,他機智地借助風勢,帶領勇氣百倍的部下發起衝鋒,不僅大敗對手,還奪取了上千匹戰馬。不久,張亢又在一處叫兔毛川的地方精心設下圈套,在川道周圍高地埋伏了數千弓弩兵。當時,朝廷為補充西北戰場的兵力,在開封內外招募了一批市井無賴子弟,組編為“萬勝軍”。但這些士卒因訓練不夠,素質低下,所以來到前線後以怯戰而出名。張亢便利用敵人輕視萬勝軍的心理,令精銳的虎翼軍扮作萬勝軍,然後率領他們與夏軍對陣。戰鬥開始時,掉以輕心的黨項軍發起進攻,然而沒想到卻遇到強手,屢攻不下。正當雙方僵持之際,埋伏的宋軍射手從側後翼發起猛攻,遂大敗黨項人,取得了斬首二千余級的重大勝利。兩次戰役結束後,張亢不失時機地在要地趕修五處堡寨,終於打通了麟、府二州的通道。

通過張亢一系列的軍事行動,壓製了黨項的攻勢,提升了宋軍的士氣,極大地改善了麟、府地區的防禦狀況,這也是當時北宋禦夏戰爭中不多的勝利之一。難怪元人修《宋史》時,對此稱道:張亢起於儒生,但通曉韜略,敢於用兵,“區區書生,功名如此,何其壯麗哉”!有關西夏的文獻記載,也承認被張亢連敗兩次的事實。

在廣袤的黃土高原地帶,以步兵為主體的宋軍很難對付機動靈活的黨項騎兵。通過實戰經驗,張亢充分意識到堡寨體系阻遏騎兵的重要作用,故十分重視修築堡寨。不過,以後張亢繼續實施修築堡寨的計劃,卻遭到個別上司的阻力。慶歷四年,張亢升任並代副都部署、河東沿邊安撫使兼代州(今山西代縣)知州,負責河東中北部的防務。他積極主張在麟、府與西夏接壤地區擴建堡寨。此時,“慶歷新政”夭折不久,主持其事的參知政事(副宰相)范仲淹離朝,六月間,以河東、陝西宣撫使的欽差身份出使河東。范仲淹長期在西北抗擊西夏,富有軍事經驗,所以對張亢的計劃予以支持,並奏請宋仁宗下詔,令張亢負責完成這一計劃。但是,並州(今山西太原)知州兼河東經略安撫使明鎬卻不同意。按照當時官場規矩,明鎬是河東地區最高軍事統帥,是張亢的頂頭上司。所以,明鎬屢次下達停修的公文。倔強的張亢並不買帳,表示:自己受詔行事,也不怕得罪長官。他將送來的每道牒文也不開閱,都封存起來,督促部下日夜趕工。等到全部竣工後,張亢才將那些公文啟封,同時上奏請罪。如此一來,河東前線的防禦大大增強,每年還可以減少戍兵萬人,日後韓琦經略河東時,看到這些堡寨也稱讚張亢的遠略。不過,張亢雖沒有受到處罰,卻開罪了明鎬。

張亢作為稱職的將領,還有其他值得稱道之處。他馭軍嚴明,領兵駐扎過的地方,都留下了好的口碑。他善於使用間諜的特長,特別為宋人稱道。在著名文人蘇轍筆下,還保留了張亢用間的生動故事。說的是,張亢在鎮守高陽關(在今河北省高陽縣東)期間,為掌握遼軍動向,不惜花費重金招募間諜。某日,有一人來見,要他屏退侍從再告以要事。張亢先將其謾罵一番,然後才打發走身邊隨從。來人對張亢說:你使錢如糞土,但所用非人,不如用我。張亢又對其胡亂罵了一頓,佯裝不懂,此人隻得告訴內情。原來,該人外甥女不僅容顏秀美,而且能歌善舞,自被契丹人掠去後便受到國主的寵幸。最近,其外甥女派人到本朝境內買東西,他便想借機了解契丹人動向。張亢非常重視這一關系,不僅賞給大量金錢,而且將自己喜愛的一條“紫竹鞭”也給了間諜。從此,遼軍一舉一動都能及時掌握。的確,為了搜集重要情報,理應舍得花費資財。然而,張亢的這些做法未必能獲得文官們的理解,尤其是別有用心的人(所以之後倒大霉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就如滕宗諒所預料的那般,甫一收到陸辭的來信,朱說在驚喜之余,不假思索地就要寫應承的回書。

若不是待他飛快研磨好墨,正要下筆的前一刻,眼角余光瞥到他的陸兄在信末強調‘望深思熟慮,不急盼回書’這一行,怕是已然一揮而就了。

出於對陸兄一貫的敬意,朱說老老實實地停了筆,勉強按捺住激蕩的心緒,捧起書信,將那熟悉的字跡從頭到尾,反反覆複地讀了數遍。

緊接著給自己親手倒了杯茶湯,細細思忖,似陸兄所叮嚀的那般,好生斟酌。

經過這麽一番折騰,朱說……最後還是理所當然地做出了同樣的決定。

放棄好不容易考入的館職,無異於將清貴而不失錦繡的前程推去,在無數從政報國、一心出將入相的同僚看來,顯是不可理喻的。

但朱說思來想去,除卻那麽點因日後再不能輕易借閱珍稀典籍的惋惜外,竟是僅余躍躍欲試。

郎君砥礪讀書,自當俯仰於天地,無愧於萬民。雖應以修身為本,但豈能滿足於獨善其身,僅行光明坦途,而避崎嶇坎路?

況且在他那看似未卜的前行路上,可還有陸兄這麽一位更早就痛痛快快地將陛下親擢的館職舍棄,另辟一條務實去華的蹊徑,於逆境中不改素志,真正‘大雅、大忠、至直’的君子,在前瀟灑領路呢。

一想到自己在館職這些年孜孜不倦的自學,將成為協佐最令他敬重的陸兄的底氣,亦可不再過那‘觀民患,何以自安’的日子……

朱說心裡就滿是雀躍。

無論是在朝為官,還是外放任職,或是西北守邊,皆能利國利民者,方為良相。

要是叫陸辭知曉,名垂青史的那位‘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希文公,竟會將他視作‘修身甚嚴,行為高尚,內斂謙退’的道德標杆不說,還將他那喜好美食的‘缺點’也理直氣壯地美化為‘合乎性情、清白有德義’的日常喜好的話……怕是臉皮再厚也扛不住了。

朱說將慎慮後的決意寫入信中,還未等墨痕乾透,因赴了場同僚間的小酒宴而耽誤了好一陣的柳七,也哼著小曲,微醺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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