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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升官發財在宋朝》升官發財在宋朝_分節閱讀_499
他信誓旦旦道,別看小饕餮瞧著雲淡風輕,不在乎功名利祿,那不過是小饕餮故意裝出來,以免叫他們擔心罷了。

畢竟在年少意氣風發時,忽遭此劇烈打擊,眼看著前途渺茫,哪兒還能一如往常的?

朱說原堅信陸辭心胸豁達,自有凜然大意,不在乎官職上的浮沉的。

但被柳七這麽叨叨了一路,也忍不住傾向於相信陸辭是‘不願讓他們擔心、從而采取行動,才強顏歡笑的’這一說了。

二人闖入時,陸辭剛好擱筆,見是他們,不由展顏一笑:“你們來得正好。”

唉,你若不想笑,就別笑了!

柳七一想著小饕餮遭此大禍,還不忘體貼他人,不惜強作開顏,頓時陣陣心酸。

他不好點破,隻好努力撐著表情,詢道:“陸弟是——”

陸辭道:“我整理了一些地方,想讓你們給我看看哪處最好。”

柳七和朱說接過一看,結果發現,淨是些讓京官聞之色變的窮鄉僻壤,面上的平靜登時也撐不住了:“……你怎就不往好裡想?”

陸辭笑道:“好的地方,肯定也不會貶我去啊。”

哎,又來了!

柳七內心無比酸楚,正想著如何安慰陸辭,就見陸辭興致勃勃道:“我看嶺南就不錯,雖然路途艱難遙遠了些,但只要做好出行準備,算好行程時日,不難安全抵達。”

加上嶺南兵營多,蠻族勢力大,顯然比治理其他地方要更具備挑戰性,這樣也更能實現他報效大宋的理想抱負,而絕對不是因為他惦記上了那兒盛產的新鮮甜美的荔枝、龍眼、山竹、各色海鮮……

朱說欲言又止,柳七卻是猛然色變,無比痛心道:“你莫再勉強自己了,嶺南算是哪門子的好去處?若朝廷當真要將忠言直諫的你發配到那地方去,我哪怕一頭磕死在大殿上,也絕不叫你受那種糟蹋的!”

作者有話要說:注釋:

為了避免有人覺得我黑晏殊,在這特此列一下:

“富貴優遊五十年,始終明哲保身全。”——這是晏殊學生歐陽修給的挽詞。

天聖六年(1028),虛歲四十的范仲淹丁憂除服,可以名正言順地返回官場做事了。經晏殊推薦,榮升秘閣校理。關於晏殊這一回推薦范仲淹,有個細節值得注意,是在別人提醒之下才予以推薦的。據樓鑰的《范文正公年譜》記載,宰相王曾特別看重范仲淹,“見而偉之”,就對已經回到樞密府的晏殊說:不是得選個秘閣校理嗎?“公知范仲淹,舍而他薦乎?”你晏殊是了解范仲淹的,除了他還有更好的人選嗎?於是,晏殊這就上了一道非常得力的奏議,後世多為傳美,錄出為妙:

臣伏以先聖禦朝,群才效用,惟小大之畢力,協天人之統和。凡有位於中朝,願薦能於丹扆,不虞進越,用廣詢求。臣伏見大理寺丞范仲淹,為學精勤,屬文典雅,略分吏局,亦著清聲。前曾任泰州興化縣,興海堰之利。昨因服製,退處睢陽,且於府學之中觀書肄業,敦勸徒眾,講習藝文。不出戶庭,獨守貧素,儒者之行,實有可稱。欲望試其辭學,獎以職名,庶參多士之林,允洽崇丘之詠。

晏殊兩薦范仲淹,范仲淹非常感激,一生對年齡比自己小的晏殊執弟子禮甚恭,誠心以師長待之,這一點也特別讓後人敬重。但禮師是一回事,國事又是一回事,范仲淹公私分明,兩不湊乎。這不,剛剛調回中央機關工作,位置又這麽優越,只要小心經營,飛升指日可待。可他一點兒不珍惜難得的機遇,很快就乾出一件生猛事,嚇得晏殊心驚肉跳。

事情是這樣的:

宋仁宗已年滿二十歲,繼位也已經五六年啦,但朝中大權依然掌在六十多歲的劉太后手中,大到軍政大事,小到皇家細故,都得劉太后說了算,不得違誤。眼下這不,劉太后又發話了,今年冬至這天,兒皇呀,你和文武百官一起,在會慶殿給我搞個儀式,叩頭慶壽。宋仁宗哪敢違拗?隻好俯首答應。

誰也沒想到,此時卻蹦出個官微言輕的范仲淹。晏殊不是誇范仲淹“屬文典雅”嗎?范仲淹便來了一篇雅文:

臣聞王者尊稱,儀法配天,故所以齒輅馬、踐廄芻尚皆有諫,況屈萬乘之重,冕旒行北面之禮乎?此乃開後世弱人主以強母后之漸也。陛下果欲為大宮履長之賀,於闈掖以家人承顏之禮行之可也;抑又慈慶之容禦軒陛,使百官瞻奉,於禮不順。

聽范仲淹這口氣,雖則位卑人微,卻儼然一副帝王師派頭:這事我可得出來說說了,皇上你想給太后祝壽,以盡孝道沒錯,你可以在你們皇家內廷去搞;你要帶上文武百官在會慶殿這麽搞,這將會開個非常不好的頭。你不能這麽搞,這不合古禮呀!得,差點就把皇太后一樁好事給攪黃了。老劉娥還算有涵養,心想你小小范仲淹反正也擋不住我的事,就不計較了,表面上裝作不當一回事。這是天聖七年(1029)冬天的事。

你皇太后假裝不當回事,我范仲淹可不放過。剛跳過年,他又緊接著一道猛奏,題目就極為要命——《乞太后還政奏》。

陛下擁扶聖躬,聽斷大政,日月持久。今上皇帝春秋已盛,睿哲明發,握乾綱而歸坤紐,非黃裳之吉象也。豈若保慶壽於長樂,卷收大權,還上真主,以享天下之養?

這是在“乞太后”嗎?等於給太后發一最後通牒。皇上可是年輕有為的主兒,你掌實權他頂空名,這可不是什麽吉祥事。你老人家掌權太久了,趕快把它交給皇上,自己搞搞養老保健什麽的,享享清福多活幾年,不挺好?

范仲淹一連兩篇“雅文”,可把晏殊嚇壞了。他把范仲淹叫來大加責難:范仲淹呀范仲淹,你怎麽回事?在哪兒祝壽,還不還政,這是人家趙家的事,皇上都不吭聲,你犯什麽倔呀?滿朝文武誰心裡不清楚,可誰站出來了?沒人,就你獨個跳出來。你聽到議論了嗎?說你“非忠非直”,不過是“好奇邀名”罷了。你想幹什麽、你怎麽想,我管不著;可你也得替我想想呀,我好心推薦你,你這不是要連累我、害我嗎?……這話說得可就重了。范仲淹想辯白幾句,晏殊不讓,“勿為強辯,某不敢犯大臣之威”,你走吧。前面說過晏殊的為人為官之道,公忠謀國,豁達大度,待人以誠,唯才是舉,是他優秀的一面。另一面呢,則中庸之氣稍重,處事圓通,不是那種不避風險、敢於擔當的人,關鍵時候總會來點折中乃至折節。這一雙重性格,在後來的“慶歷新政”期間,表現尤為明顯。連他的門生歐陽修有時都看不下去,在後來的“挽辭”中這樣說尊師:“富貴優遊五十年,始終明哲保身全。”

范仲淹這邊,他以師禮待之的晏殊,居然這麽不理解他,責難他,抱怨他,還拒絕溝通,他有點想不通。他覺得,事關大是大非,自己受點委屈不要緊,但道理一定得說明白,於是,立馬就給晏殊寫了一封長長的《上資政晏侍郎書》,近四千字,這在古代真叫不短。非常精彩,剖心置腹,引古比今,頗見心地胸襟。

范仲淹等了好久,不見宮中有動靜,知道自己人微言輕,說話不佔地方,傷感之余便打報告要求下放。嘿,這回反應倒快得出奇,詔下,貶范仲淹任河中府通判,時年四十一歲。(《憂樂天下:范仲淹傳》)

第一百九十七章

見柳七既是傷心,又是義憤,甚至說到情動處,還以袖擦拭起濕潤的眼角來,陸辭在感動之余,更多的還是哭笑不得。

他當初既下定決心要直言相諫,也的的確確地說了個痛快,自然是做好了為此扛起責任、付出代價的準備了的。

況且身處汴京,固然更易入聖上眼,從而更勤地獲得升遷機會,卻也因朝野暗流洶湧,隨時隨地會卷入黨爭之中,步步行來,皆需周全思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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