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還有些發暈,陳恨盯著面板上的兩行字看了有一會兒。
等得太久了,李釋問:“可以了嗎?”
“不可以。”陳恨不放心,還轉頭看了他一眼,確定他是閉著眼睛的,“世子爺要是偷看,我可就出去了。”
李釋搖頭道:“沒有。”
兩個任務,一是給從前的太子爺平反,二是清算徐家。
期限還早,四月底。
陳恨抬手收起面板,同時也收回了擋在李釋眼前的手:“可以了,世子爺睜開眼睛吧。”
李釋睜眼,問道:“可以包傷口了嗎?”
待陳恨點點頭,他才敢拿著那帕子,重新擦掉陳恨面上血跡。
系統已經安定下來,不再鬧得人頭疼了。這時候他才覺出額上的傷口疼的要命,低頭瞥見那椅子角,就像有人拿著刀子往傷口裡送。
天知道他那時候是怎麽敢把頭往那上邊碰的。
“你別皺眉,又流血了。”
李釋拿著全染成紅顏色的帕子給他擦了擦,把那帕子擰擰乾,或許還可以重得兩滴血。
方才他說要走,現下怕他跑了。李釋便擋在他身前,抬腳將地上的藥箱勾過來,然後給他上藥。
實在也是沒有力氣,陳恨的身子往後一倒,靠在了椅背上,道了聲:“謝謝世子爺。”
“你到底是怎麽回事?”李釋打開裝著藥粉的白瓷瓶子,又拍了拍他的肩。
陳恨靠在椅背上,滑了下去,仰著頭閉上了眼睛,好教他撒藥粉,胡謅道:“沒什麽。就是舊疾、頭疼,不常犯……兩三年一回,嘶——”
聽他吸了一口氣,李釋的動作緩了緩,卻冷笑道:“頭疼疼到撞破了頭?”
“是啊。”陳恨睜眼,往上瞥了瞥,想看看自己的傷口。
李釋忙道:“你別動,撒進眼睛裡了。”
“誒。”陳恨應了一聲,閉上眼睛。
麻布在額上繞過一圈,陳恨伸手碰了碰他,李釋動作一頓,隨即咬牙怒道:“你別動了。”
陳恨全不聽,再動了動他:“世子爺,這事兒別告訴別人,隻說我不小心磕桌子上了就好。”
“什麽事兒?什麽別人?”
“我頭疼這事兒,別告訴旁人——除了你我之外的所有人。”
李釋有意問他:“皇爺也不告訴?”
“不告訴。”
這時候吳端在外邊問了兩句,陳恨一一應了,隻說沒事兒。吳端越聽越不對勁,終於按捺不住,掀開帳子就進來了。
傷口已經包上了,只有隱隱的紅顏色透出來。
原本氣勢衝衝的,一見他病怏怏的模樣,吳端也慌了,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看了看:“你怎麽回事?”
沒等陳恨說話,李釋先道:“磕桌子上了。”
“磕桌子上了不讓人進來?”
李釋一本正經地道:“他把腦子磕糊塗了。”
糊塗了?生怕他從此不認得人了,吳端便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喚道:“離亭?”
“沒事兒了。”陳恨跟他擊了個掌,“隻糊塗了一陣。”
吳端舉著手:“你真是……”
“你別告訴皇爺。”陳恨眨了眨眼,“我在你這兒養好了傷再走。”
吳端正猶豫著,陳恨又拍了一下他的手:“小將軍,求你了。我餓了,你去催催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