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吩咐:“添香。”
“誒?不如臣去換件紅袖子的衣裳再來?”
“別胡鬧。”
陳恨放下手上的東西,跑去木架子前取下裝香料的木匣子,撚起一粒圓圓的香料,換了沉水香。
這麽多年李硯身邊沒一個姑娘家,陳恨有時候都懷疑他是不是有點問題,當然上回在鎮遠府,陳恨已經知道了,他沒什麽問題,而且還很厲害的樣子。
——儂作博山爐,歡作沉水香。
這麽多年清心寡欲的,這會子突然用沉水香。
小兔崽子還他娘的思春。
有一種多年崽子終於長大了的自豪感,陳恨一高興,也不去想李硯思的到底是誰,手上動作一抖,又多撒了些香料進去。
然後,陳恨就被熏得流了鼻血。
他流鼻血時,與李硯的臉離得近了些。心道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都這麽多年了,莫不是住在自己心裡的姑娘終於覺醒了?
李硯用袖子給他擦淨,又捏著他的鼻子,讓他仰著腦袋。
“皇爺,不會是你長得太好看了吧?”
“胡說。”
“皇爺你生氣啦?”
“沒有。”
陳恨將自己的腦袋擺正了看他:“皇爺被誇好看,害羞啊?”
李硯不答,只是給他擦鼻血:“你再抬一會兒頭。”
過了一會兒,陳恨心裡有點發慌:“這血怎麽停不下來?我不會失血過多吧?皇爺,我有點頭暈。”
李硯看了看自己袖子上的血跡,把他推到自己的位置上坐著,轉頭讓高公公喊章老太醫來。
章老太醫是學醫世家,出過這麽多年的診,從來沒有因為流鼻血這種小事勞動過他。本來並不放在心上,後來一看李硯的袖子上全是血跡,顧不得行禮,就要給他把脈。
這時候靠在椅子上的陳恨捏著鼻子舉起了手:“是我,章老太醫,流鼻血的是我。”
李硯也看向他,向章老太醫解釋道:“是他。”
章老太醫忙問:“怎麽弄成這個樣子?”
“我不知道,大抵是皇爺太好看了,我就流鼻血了。”
“不如咱們請皇爺回避回避?”章老太醫笑道,“你怕是受不得屋子裡這熏香,怎麽就扯到皇爺身上了?”
一聽這話,高公公與匪鑒將四處的門窗都打開了,風灌進來,陳恨倒是感覺好多了。
李硯卻直接端起一碗茶水,往那爐裡一潑,將燃著的香料全都澆滅了。
章老太醫臨走前道:“除了那香,恐怕也有一點別的緣故,你注意點。”
陳恨忙道:“沒有,我就是隨口一說。”
他們走後,陳恨捏著鼻子站起來:“臣沒事了,皇爺你繼續批奏折吧。”
“章老太醫方才說,有別的緣故。”李硯把他按回座位上去,一伸手將他收在懷裡的書抽出來了。
他怎麽連這個都能看見?
“這不是……這是循之……”
陳恨伸手就要去拿,卻被李硯抓住了手。李硯將那書冊放在桌上,一隻手抓住他的手,另一隻手去翻那書。
陳恨也湊過去看,越看下去,臉色越難看。
各中內容不表。
李硯將書冊合上,似是了然:“你就是看這種東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