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情深吸一口氣,恨不得立刻就把詹星若帶到顧府去。
“剛剛我聽軍師一直在和無爭爭吵,怎麽了,他惹你不高興了?”
過了一會,兩個人都靜下來,詹星若擦,顧情閑著也是無聊,便和他聊起來。
“沒有。”詹星若道,“商量點事情。”
“怎麽了?”顧情問,“我能知道嗎?”
“也不是什麽機密。”詹星若道,“說到這裡,可能還要請你幫個忙。”
“好啊。”顧情點頭,“可能具體說給我聽聽?”
詹星若用乾汗巾給顧情擦好,又去拿了件乾衣服給他穿上,坐在顧情旁邊歎了口氣。
“是關於章繼堯的,想聽嗎?”他問。
顧情一愣,然後點了點頭。
“當然。”他答。
“可能不久,不對,因該是馬上就要打仗了。箭已經上弦,這是月渚的最後一搏了。”詹星若道。顧情探過去,將詹星若的手窩在掌心裡。
“他做了什麽?”顧情問。
“蠻夷的進攻不同以往,時強時弱,西北大軍打也不是退也不是。”
“陳江呢?你可叫他回去了?”
“沒有,陳江還留在這裡。他怕如果章繼堯反了,禁衛軍調不動。陳江猜的並不無道理,相反我覺得很有可能,蠻夷一下出動這麽多人和西北打消耗戰,很可能就是要拖住他們,讓章繼堯從中心裡開始啃。”詹星若道,手安靜的搭在顧情手裡。
“嗯,有道理。”顧情向上坐了坐,攬過詹星若的肩膀,“軍師靠著我慢慢說,我看你最近太累了。”
詹星若轉頭看了看他,“我沒事。”他沒有靠過去,顧情又沒得逞,隻得松開。
“我在和你說正事。”詹星若有點不快,顧情趕緊點頭,“我知道。”
“現在情況很亂,章繼堯手機握著調兵權,陳江不回去,他就亂調動軍隊,分散戰鬥力。”詹星若又道。
“按理說,太尉不可直接越過將軍號令軍隊。”顧情思索片刻,說道。
“聽陳江說,西北的大軍的虎符不在皇上那裡,陳江有一半,另一半很可能就在章繼堯手中。”
“皇上怎可將這麽重要的虎符交給章繼堯?”顧情問。
“那我便不知道了。如果陳江留下來,那西北大軍只能靠自己了。但是問題就在這裡,我們的糧草供應不上。”
顧情皺眉,“朝廷不能給發?”他問道。
“嗯。”詹星若點點頭,“章繼堯掐斷了糧草供應。這明顯就是想把西北大軍消耗掉。當初讓陳江帶著主力回來與天關交戰,也是想消耗陳江,因為禁衛軍左右動不了,陳江一死,他帶著孔覆一,就可隨時舉旗謀反了。朝中士族又多與他勾結,一旦時機一到,他就會立刻變臉。”
“最好的的時機應該是月渚大旱的時候。”顧情道。
“沒錯,月渚大旱可以反,天關與月渚兩敗俱傷之後也可以反。但是他沒料到你會出來。”詹星若看了顧情一眼,兩人對視,顧情苦笑。
“我也沒想到。”顧情道。
“所以他要殺了你,免得你再懷了他的事。”詹星若搖搖頭,“章繼堯城府極深,難鬥。”
“我這不是沒死。”顧情握了握詹星若的手。
“軍師說說,要我做什麽。顧某這幅身體,不知道還能不能再上戰場,若不能手刃章繼堯,也是我人生一大憾事,情若還有能力保家衛國,定在所不辭。”
詹星若點點頭,“你關於糧草。”他道,“我想既然章繼堯與我們要暗度陳倉,我們就以牙還牙。”
“可能詳細講與我?”顧情問。
“章繼堯不放糧草,在他的預算中,西北大軍依然是被消耗下去了,我想如果從月渚運糧過去,不走官倉走民倉,拖延一下西北的戰線,打亂章繼堯的安排。這樣我才有時間準備對策。可是一怕被章繼堯的眼線看到,二怕總量太大,太子府負擔不起。帳務波動太大,被章繼堯發現了希望是功虧一簣。”
顧情笑了笑,“我明白了,軍師是想讓顧府再出人運一次糧嗎?”
“對。”詹星若頓了頓,最終回答道,“但是這次沒有一點報酬,而且數量巨大,還要繞遠路走。”
“這樣啊。”顧情深吸一口氣,“是有點…”他頓了頓,“我雖是月渚的人,但是我也是個商人呀,軍師這筆買賣,我要是做了,實在是太虧了。我不是一直都說,顧某是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