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回來了?”
“嗯。”詹星若點頭,“我把飄搖帶來了。起來讓他看看。”詹星若邊說邊扶起顧情,顧情剛一坐起來,就看到了雙眼含著淚水的陸忘遙,陸忘遙一和他對視,便朝他撲過去,摟在顧情的腰上。
“疼疼疼。”顧情哭笑不得道。
陸忘遙趕緊松開了手。
“你怎麽了?”陸忘遙問。
顧情只是拍拍他的腦袋,說來話長便不知道從何說起了,“這不是還活著嗎,有什麽好緊張的。我又不是第一次倒下了。”
“這次讓軍師來找飄搖,你,你到底中了什麽毒?”陸忘遙心急如焚。
顧情抬頭看了看詹星若,“軍師同他講了?”
詹星若點點頭。
“他剛好在場。”
顧情無奈一笑,“軍師倒是替我想想呀。”一邊假裝責備著,一邊又偷偷去握他的手,詹星若側目看了顧情一眼,那隻藏在身後無人看見的手也輕輕握住了顧情。
“辛苦你了。”顧情道。
“快看病。”詹星若撇過頭。
飄搖跪下來,“冒犯了顧老爺。”飄搖道,解開了顧情束著衣服的帶子,露出了腰上結實的肌肉,侍女羞紅著臉別過頭。
“已經開始潰爛了……”飄搖皺著眉,“這段時間可給他用了什麽藥?”
詹星若一個眼神扔給無爭,無爭一愣,“我馬上去叫太醫來。”說罷便轉身去叫太醫。
“情況有點不妙。”飄搖道,小心替顧情清理的傷口,把針在火上燎了燎,“顧老爺,有點疼,您忍著點。”飄搖道。
“好。”顧情點頭,詹星若的喉結翻動,不自覺的皺緊了眉,看他銀針刺進顧情傷口,將腐肉挑出來,露出裡面血淋淋的紅色,膿水順著傷口的嘴角流下來。
顧情眉心緊縮,一層汗珠悄然出現在額頭上。
“這不是你們這裡的毒。”飄搖道。
“什麽意思?”詹星若問。
飄搖一邊給顧情上藥一邊道,“這不是生在月渚或天關的草藥。我之前只聽師娘說過。”
他搗碎手裡的藥,小心翼翼的攤平在顧情的傷口上,“這個每天晚上都要換一次,千萬不可忘了。這毒千萬不能受傷,只要一有傷口就會潰爛,顧老爺這是舊傷,還能拖一拖,如果是新傷,就麻煩了。”飄搖對顧情囑咐道。
“不生在這裡?那,這裡可有藥能解?你剛才給他的可是解毒藥?”詹星若焦急的問。
飄搖搖搖頭,“不是解藥,只是能延緩他傷口的潰爛。要是任由傷口爛下去……”
“怎麽?”詹星若問的時候聲音不自覺的放輕了。
“會全身都爛掉。”飄搖道,“從口入的毒,也只能從口解,但是這裡有一位藥,我也不知道是什麽,自然也不知道什麽能解。給我點時間,讓我再想想辦法。”飄搖話音未落,陸忘遙的眼淚就已經奪眶而出了,他低頭抱住顧情的脖子,“情兄,你到底怎麽回事……”
顧情笑笑,拍拍他。一個小荷包從他的衣服裡露出頭來,粉紅色的荷包窩在顧情一身白衣服裡,格外的顯眼,詹星若不小心瞥見,還沒等看清,就見顧情忙抽出一支手將荷包往裡塞了塞。
“多大了。”顧情塞完荷包,就用那隻手順便摸摸陸忘遙的腦袋。
詹星若看了看陸忘遙,“那我先出去了。你們好好聊吧。”他道。
飄搖也收拾起東西,“我去見見太醫。”說完便也轉身出去了。
無爭正帶著太醫趕過來,遇上剛出來的詹星若。
詹星若本就本多多日一臉疲憊,陽光下一照,更顯得他面無血色。
“阿離,怎麽不進去?”無爭問。
詹星若走到石桌子旁坐下來,“顧情和他弟弟說兩句話,人家兄弟倆的事情,我就不在那聽著了。”
無爭點點頭,在詹星若對面坐下,“阿離,你該休息休息了。不用那麽沒日沒夜的看著他,我看他最近挺好的,還能自己瞎跑呢。”
“他自己出去了?”詹星若皺眉。
無爭好像做了錯事一般,有些心虛的點點頭,“和誰?”詹星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