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必了,等臣去了天關,自然就暖了。”
詹星若道,那聲音讓無爭好像一下又回到了冬天。
“阿離,你這是什麽話。千錯萬錯都是我,你別凍壞了。”無爭還是執意想要詹星若穿上。詹星若卻不像往常一樣,回過頭對他抿嘴微微一笑,而是毫無反應。
詹星若呼了口氣,停下腳步“算了,無爭,我不想再和你做無謂的計較了。”詹星若道。
無爭心裡的大石頭好像突然落地了,忍不住笑出來。
“阿離,我就知道,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
“不是感情。”詹星若乾脆地否定道,“我去找了陳江,陳江身上的傷並不重,讓他倒下的是心病。”
“心病?”無爭不解。“什麽意思?”
“你知道陳江和我說了什麽嗎?”
無爭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說鬼面用的,是乘風候的槍法,就連不打他要害,故意放水的手法,都是一樣的,轉腕,抬肘,所有的細節都一樣。”
“那這麽說,鬼面一定就是顧成淵了。”
詹星若點點頭,“要怪只能怪乘風候那一□□法太難學。會的人太少,任誰和他交過手,都一定會留下深刻印象。”
“原來如此,那我們直接去找顧情。等等不對,那我那天見的鬼面,就是顧情?”
詹星若點點頭。
兩人回到太子府,詹星若坐了下來,對無爭道,“現在只差最後一步,我去天關,三天左右就到顧府,到時候你就再去求見鬼面,你看那鬼面還在不在。”
“我知道了。”無爭點頭。
“我那邊,有什麽變動,我會隨時寫信聯系你。”詹星若道。
話音剛落,一個侍衛匆匆忙忙跑進來,還一臉笑容,“報太子,接親的車已經到了。”
這侍衛當然不知道要被送出去的人是詹星若,還以為是哪個公主,無爭的女人緣可是甚好,他這些妹妹,放著那麽多王爺不要,偏偏就願意找他這個大哥。
捂著側目看了看穿著一身薄紅的詹星若,也不知道詹星若哪弄來這麽件衣服,又尷尬又心疼,臉上的顏色很難看。
“行了,我知道了,下去吧。”
侍衛還沒察覺到,樂呵呵地退下了。
無爭一走出門,差點被顧情氣暈過去。
那紅毯已經鋪到他的門口了,他一跨出太子府,就踩在了紅毯上。
“這,這成何體統!誰讓你們進來的!”無爭怒道。
來接親的人是王叔領來的,王叔一臉笑容,低頭行了個禮,從袖子裡拿出一塊太子令牌,“太子殿下,這是我家老爺前段日子從太子那裡借來的,老爺吩咐,這次用完,就還給太子。”王叔道。
無爭拽過那令牌,一下想起,那天被顧成淵威脅,丟給他的,卻忘了要回來,結果回頭被顧成淵擺了一道又一道,顏面盡失,無爭一氣之下將令牌狠狠地摔在到了地上。
“什麽狗屁老爺!”無爭道,“就是個卑鄙小人!”
王叔倒沒什麽反應,還是面帶微笑,顧府那些下人也是個個低著頭,彬彬有禮,這麽一顯,無爭好像異常地粗魯。
“今天是老爺大喜的日子,還希望太子別動氣。”
“他大喜,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想生氣就生氣。”無爭惱羞成怒,大聲道。
“老爺說了,這些年辛苦您照顧詹軍師,為此特讓小的準備了彩禮。”王叔道,拍了拍手,後面陸陸續續走上來好幾個八抬大轎,個個都是虎背熊腰的大漢抬著,一放到底下,還發出重重的一響。
“金銀,財寶,布匹,美玉,佳釀,珍饈。應有盡有,還請太子殿下笑納。”
無爭這一下更是氣不打一出來,但是王叔畢竟是老人家,無爭剛剛喊了兩嗓子,雖說是衝著顧情,但終究是不禮貌,再生氣也只能往肚子裡咽了。
詹星若聽見外面吵鬧的聲音,便走出去看,面無表情地看著外面那通紅的一片。
王叔看見了詹星若,向他行了個禮。
“老人家不必了。”詹星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