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是。”無爭點頭。
“可是,要真從東瀛過來,要跨兩次海,這期間的損耗和費用,也太大了。”陳江不解。
無爭被陳江這麽一提,覺得也有道理,但旋即想到了自己從前一直和詹星若在查的案子,又覺得不是沒有可能。
“十多年前,章繼堯就開始抽月渚的白銀軍餉,數量不大但十年來一直沒有停過,倘若那筆錢他一直攢著,從東瀛運糧供應軍隊也不是不可能。”
“這,這,他蓄謀了這麽久?”陳江緊張的攥緊拳頭,“這樣說了,這一戰,章繼堯是勢在必得了。”
“可以這麽說。”無爭點頭,他不是不慌,而是不知道該怎麽辦,老皇帝閉關不見人,禁衛軍又調不動,京城四方,只靠陳江一人,怎麽守的過來。一顆汗珠從無爭額頭落了下來。
忽然,門外侍衛急急跑來。
“報太子!門外有人求見!”
“這個時候見我,是誰?”
“小的不知,他帶著面具,讓他下馬也不下,手裡還拿著槍。”那侍衛說道。
無爭與陳江四目相對,立刻想到了同一個人,於是兩人一起匆匆迎出去。
只見顧情一身銀甲,與蒼穹中混沌的雲融為一體,黑馬踏了踏蹄子,顧情低下頭,將鬼面推上去。
“太子殿下,好久不見。”
“顧,顧成淵,你怎麽來了?”無爭問道。
顧情從馬上跳下來,將馬韁遞到侍衛手中,“我為什麽不能來?”邊說邊進了太子府。
陳江一愣,這身銀甲,讓他不自覺的想起了十多年前,自己還在大西北的時候。他從小侍衛手中接過顧情的馬韁,看見顧情的背影,不住的想起乘風侯,愣了兩秒才又跟上去。
“軍師在哪?”一進太子府,顧情就直接問道。
“與你何乾。”無爭乾脆道,顧情突然停下來,回過頭,眉頭緊鎖,“讓我見他。”他道。
“不行。”無爭從顧情身邊走過去,“正是戰亂時期,他還有要務在身,你不要打擾他。”
“你什麽意思?”顧情兩步追上去,抓住無爭,“告訴我他現在在哪?他是不是有危險?”顧情問,無爭一肚子的話卻沒法告訴他,他閉上眼睛,咬著牙道,“阿離的囑咐,叫我不要告訴你,你就莫要為難我了。”
無爭說罷,甩開顧情的手。
“他去做什麽了?”顧情還要問無爭,卻被陳江抓住了手腕,“顧老板,冷靜一點。”陳江道,“現在的情況特殊,你就算見到了詹軍師也幫不上他什麽。萬一再給他填麻煩,那就更亂了。”
顧情這才慢慢送開了無爭。
“報將軍!蠻夷大軍已破外城,朝這邊來了!”一個侍衛跑進來道,
三人交談沒幾句,前線的消息就頻頻傳來。
“章繼堯已經開始行動了。”陳江道,“守住皇城,我們必須馬上迎戰。”
“我明白了。”顧情站起來,握住終焉,“我來會會章繼堯,陳將軍守住東門,不要讓他的援軍過來。”
“好。”陳江也站起來,剛要披甲上陣,卻突然想到不妥,不知道留在西方城外的孔覆一軍隊到底有沒有進來,萬一被孔覆一夾擊,顧情的仗就不好打了。
“西方不能留空檔,我們這樣,很容易被埋伏。現在蠻夷大軍把皇城外圍了一圈,不知道他們從何處開始進攻。”陳江道。
“章繼堯既然進攻了皇城,那目標定是龍椅無疑,破正門是最快的,一定要重兵把守。”
“只是現在兵多將少,四門難以守全,留一處破,全盤皆輸。”陳江道,“而且我們的人和蠻夷比起來,數量微不足道。”氣氛一瞬間凝重起來。
這時候,太子府客廳的門忽然被人敲了敲,眾人回過頭,只見飄搖微微喘著粗氣。
“我,我可以去守西門。”
“飄搖,你怎麽來了?”顧情一驚。
“顧老爺放心,忘遙很安全。我也想,做能守護他的人……”飄搖小聲道。
無爭看著飄搖,還不知道他是怎麽進來的,莫非是侍衛見他面善便放進來了,可是這紅色的眼睛再怎麽面善,也要通報一聲。
無爭本以為他就是個跟著顧情的藥師,現在看來得重新審視了。
“請陳將軍分我一支軍隊給我,我去把守西門。”飄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