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述點頭,“嗯。”
“你先生也是個可憐人。”陳母一邊說一邊伸手拉著兒子的手,嘴裡也喊著:“冬至,趕緊給你們少爺端碗熱湯來,看著手....”
陳母本想說看著手凍的,結果卻發現自己的手還不如兒子的手暖和,實在說不出口了,最後恨恨的瞪了一眼忍著笑意的陳述,喊道:“你們少爺也該餓了。”
“是,老夫人。”一邊的冬至假裝沒有看見這一幕,趕緊朝廚房跑去。
冬至便是上次陳述跟席念之一起去買回來的那一家四口中的那位雙胞胎哥哥,據說雙胞胎是冬至這一天生的,並且這天正好又下雨了,因此哥哥就取名冬至,弟弟是哥兒就取名叫冬雨。
他們被陳述買回來後,因為是活契,便也沒有另外改名字,只是哥哥跟著陳述身邊跑腿,弟弟跟在木哥兒身邊跑腿。
兄弟倆都十分機靈,還備受陳述和木哥兒的喜歡。
這時,陳父穿著厚厚的棉衣,手裡拿著還在冒煙的煙杆進屋,道:“老三,老族長派人來說,讓你去他家,他有事找你商量。”
“這大冷天的,沒事你出去晃蕩啥的,也不怕被凍著。”嘴裡雖然說著抱怨的話,臉上的表情也不好看的陳母,但是那眼神裡卻能看出她是在心疼陳父。
君不見陳父一進來,還圍繞著兒子轉悠的陳母立即丟開兒子,來到陳父身邊給給他拍著衣服上的水汽,一邊拍還一邊吩咐下人,“再去給你們老爺子也端一碗熱湯來。”
吩咐完,又朝陳父翻了白眼,“你也是,這大冷天的不好好呆在家裡,出去溜達啥,要是閑的沒事乾就去廠裡做工去,不要一天到晚的就出去顯擺。”
陳母說這話是有根據的,自從朝廷對他們老兩口封賞後,出去誰不叫她一聲老安人,叫老爺子院外老爺的。
每次聽見這稱呼,陳父都快要飄上天了。
本來陳父還每天下地或者是去廠裡做工,如今天氣冷了,地裡有下人再照顧,陳述也不讓老兩口下地了。
說是去廠裡上工吧,陳述也不讓,硬是讓老兩口在家好好歇息,說是等天氣暖和了,兩人想幹嘛就幹嘛,這大冷天的就不要出去,家裡也不差這麽點錢。
陳母還好,沒事還可以跟楊麼麼一起在廚房裡研究研究怎麽做飯煲湯啥的,要不就是幫陳大郎和陳二郎兩家帶帶孩子。
畢竟他們兩家如今雖然不差錢,但是肖氏和小王氏可舍不得買下人,再加上兩人又能吃苦耐勞,平時除了伺候莊稼,就是去廠裡做工。
可陳父呆在家就沒事做了,最後他便每日帶著陳述給他買的上等煙絲,去廠子大門口跟守門的那些老爺子們一起閑聊。
因為廠子大門那並不冷,每天都燒著火盆烤著的。
當初建好造紙廠後,老族長就安排了人守大門,防止有宵小起壞心思進去毀了他們的紙。
白天還好,廠裡有人上工,倒是不擔心什麽,但是族裡的那些沒法做工了的老人們,卻自動自發的來大門守著,正好他們也閑著無事,除了能守門還能一起閑聊打發時間。
到了晚上,就會安排族裡的青壯小夥子們守著。
所以閑下來的陳父,也成了這閑聊裡一群老爺子中最年輕的一位了。
“嘿嘿,我這不是待在家裡沒事乾的嘛。”陳父一臉賠笑著。
陳母再次瞪了他一眼,“沒事乾不會幫我帶孫子呀。”
“好,好,我下午不去了,在家幫你帶孫子。”陳父對老妻的這個眼神受不了,說是瞪眼,可是對他來說跟拋媚眼似的,一看這眼神他心就酥了,所以老妻說啥他都應,同時還在陳母的手上摸了一把。
陳母因這個動作,老臉一紅,瞪眼嗔道:“個老不羞。”說完還不解氣的在他腰間掐了兩把。
陳父對此卻毫不在意,還嘿嘿笑兩聲,道:“輕點別把你手掐疼了,等晚上我脫了衣服你在慢慢掐。”
一直在旁邊還沒有離開的陳述,簡直是三觀散盡,他知道自家老爺子很愛老太太,老兩口也很愛撒狗糧,可是沒想到老爺子卻會說出這種話來,驚的他沒差點被口水嗆了。
陳母因為陳述這邊的響動,隻覺得今日在兒子面前丟臉死了,也惱怒老爺子說話不看時間,紅著臉惱羞成怒的用力使勁揪著陳父腰間的軟肉。
“你個老不羞,胡言亂語什麽。”
陳父這次是被楸痛了,痛的他齜牙咧嘴的求饒,等陳母放過他後,才悄悄的揉著腰,嘀咕著:“凶婆娘。”
陳母聞言,眼睛一瞪,似笑非笑的問道:“你說啥!”
“陳父求生欲特強的賠笑道:“我說媳婦掐的好,媳婦你手累不。”
一直在一邊的陳述見此,終是沒有忍住笑意,噗嗤的笑出了聲。
聽見陳述的笑聲,陳母老臉一紅,尷尬的瞪了一眼陳父後,轉身進了後院。
陳父見此摸了摸鼻子,然後看向陳述,臉色不好的責問道:“你小子怎麽還在這?”
陳述捂嘴忍著笑意,“爹,我一直都在這沒離開的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