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淵慢慢說道。
他眼中有一種令人心驚膽戰的光。
……
等離開永安殿後,系統才滿懷疑惑與好奇地詢問:[宿主,您能給都給了……是給了他什麽啊?]
它慢吞吞地補充:[我感覺您一直在看他過度腦補來滿足您的惡趣味……其實這種行為聽過分的……]
謝相知沒有回答前一個問題,對系統後一句話他似乎十分訝異:[我以為你們這種做……禍水指導的系統不會有強烈的人類道德感?]
[原來您還記得我是做什麽的啊?]系統幽幽地怨念。
[為什麽不記得?你是第一個……嗯……要我以容貌……]
系統捂臉打斷他,語氣憂傷:[您能別提那段黑歷史了嗎?就算是系統,也是要臉的……]
謝相知笑了笑。
系統又正經起來:[其實倒不是我們系統有多少人類道德感——我們當然可以模擬出人類最高尚的道德,但對並不被人類社會規則製約的系統來說,這些美好的道德並沒有意義。況且您和裴淵的情況和一般禍水系統的宿主不同。]
[就如妖妃以容色迷惑君王,但見色起意在人類的道德情感中本就屬於最不穩定的那一類,當出現更美貌的容顏時,這種感情就會變得不值一提。可是您和裴淵……並不是這樣的感情。]
系統說到最後頗為疑惑,它的程序設計讓它天生無法真正與人類情感互通。
謝相知聽完居然沒有反駁,而是懶洋洋勾了勾唇:[我對他,原本也就是見色起意而已。所以沒什麽不同。]
系統:……
系統:果然是垃圾宿主。
它已經忘了一開始和謝相知搭話的目的。
謝相知淡然收起唇畔笑意。
給了什麽?從裴淵入楚便說得很清楚。
——無所不應。
……
*
納蘭溪今天有一點煩惱,因為他的丞相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南王魏獨寒。
納蘭溪聽說他被綁回了燕國,重兵看守,完全沒有料到他帶著一身傷口跑到了楚國來,也不知道他怎麽逃跑成功的?
魏獨寒坐在他房間內一旁的桌子邊,他穿了一身不起眼的黑衣,也因此納蘭溪看不出他傷到了哪兒,只能通過濃鬱的血腥氣判斷他傷勢必然不輕。
他身邊還放著一把沾了血的鈍刀。
納蘭溪不動聲色看了一眼,反手關上房門。
他壓低聲音詢問:“您怎麽來了這兒?您沒有大礙吧?”
語氣擔憂。
“沒什麽事。”魏獨寒臉色略有些蒼白,勉強笑了笑:“阿溪,我實在是沒有地方去才不得已來你府中躲一躲。若是你怕我牽連與你,我可以現在就離開。”
話雖如此,但納蘭溪看見他的手指已經悄悄搭上了刀柄。
“王上當日在宣城帶我出逃,雖然後來周折頗多,但王上恩情納蘭溪一刻也不敢忘。若不是因為帶上了我……”他似乎是不忍,“王上也不會因此失天風城。”
“今日,納蘭溪既可報答一二,怎會趕王上離開?”
他語氣誠摯。
魏獨寒放在刀柄上的手微松開些許。
“還請王上在這裡住幾日便是,只是這丞相府中都是楚王的人,還望殿下小心,千萬不要叫人發覺了。”納蘭溪又道。
魏獨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