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以天道這個廢物樣子——]謝相知毫不掩飾他對這方天道的輕蔑,[能不能操控鳳如歌的意志還難說。]
比起謝千澤來說,鳳如歌才是真真正正說過自己不相信什麽所謂既定命運的人。
系統不得不承認謝相知說的一點都沒錯。依天道這個不太聰明還一直作死的行徑,遲早會把自己作完。
它想了想,就沒有再提。
小世界中的時間流速與中洲並不一樣,小世界多是如西洲那樣的凡俗世界,並沒有修真者的存在,因此人生一世最多也不過短短百年,試煉也不會超過一世的時間。
小世界中的一世,差不多是中洲三日左右。
雖然看不見小世界中的情況,但在外面等待的人一點也不少。
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待第一個走出小世界的人出現。
謝相知也依舊在場。
師元夏笑盈盈地搖著扇子,“尊上可真是好師父,換了我,若不是實在不能缺席這樣的盛會,單叫我陪宋辭那小子來我是斷斷不肯的。”
她眼波流轉,一顰一笑皆是讓人不敢直視的豔麗風姿。
然而,她目光在掃過謝相知衣領與頸後肌膚相貼的一小塊地方時頓了頓,隨即不動聲色挪開。
看樣子,這對師徒的關系與她一開始所想的倒有些差別。
師元夏心底有千般想法流過,但面上不顯分毫。
謝相知也沒察覺她這些微的不對勁。
他懶洋洋的垂了垂長而黑的眼睫:“畢竟我只有這一個徒弟不是?”
“的確,唯一的弟子是該好好愛護才對,何況是謝少主這般天資卓越的人物。”
師元夏笑吟吟地接上話,又問:“待天驕試結束之後,我便替尊上煉製尊上所需之物。今日剛好問一問尊上可有什麽其他要去不成?我好照做。”
“並無,只要防禦禁製足夠強就可。”
謝相知道。
師元夏斂下眼中深思,點了點頭,“既然尊上有這個要求,我必定會做到最好,也不至於砸了我這七珍樓的招牌。”
……
小世界中。
鳳如歌迷迷糊糊地從夢境中醒來,坐在自己的閨房,把玩一顆拇指大的瑩白珠子,正是踏入小世界之前一位渡劫大能交給他們的【定風珠】。
她並沒有受到這個世界很深的影響,只不過兩三個月就從記憶中發現種種不對勁的蛛絲馬跡,隨即沿著這根線找回來了自己的身份和記憶。
想起來一切之後她並沒有貿然行動,一是她現在這個身份並不方便有多大動作——如果被發現與原來的人物行為模式不相符,那麽試煉者會失去他在小世界中的身份,在試煉還沒結束的時候就被提前驅逐出去。
而她現在的身份是個皇室郡主,自幼體弱多病,走一步喘三步的主。
聽下人說,自己是個溫柔純善的大美人。
鳳如歌撐腮懶洋洋地微笑了一下,對這個稱呼有些不以為意。不過這個稱呼既然有了,無論她本人是個什麽樣的人,她現在都不得不“溫柔純善”。
最要命的是她這個身份還有個自幼定下的未婚夫,據說是當朝太子,但是性情暴戾的很,“自己”一直都十分害怕他,是不願意嫁到東宮去的。
鳳如歌懷疑這位暴戾的太子可能也是某一個試煉者。
不過,說起來……如果千塵知道未婚夫的事情大概會生氣。鳳如歌打定主意一定要把這件事添油加醋地描述給他聽。畢竟如果能看到樓千塵變臉的話,那可真是太有趣了。
她想完之後,就讓人放出風聲,說自己的病需要一種珍珠磨成的粉末製藥才能治好,讓手中有名貴珍珠的人來郡主府上獻珠,她會出高價收購。
她這麽做,一是因為不可能所有人都拿到了像她一樣貴重的身份,必然有人身份低微,如果他們沒有及時恢復記憶,那麽想要用手中毫無用處的珍珠換一筆錢財生活也在正常不過。
兵不血刃。
鳳如歌一點也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問題,在這場試煉之中,本來就比得的爾虞我詐。
另一點,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那些已經恢復記憶的人,聽到她要收集珍珠的消息,必然能猜出她的身份。他們為了比賽勝利極有可能會想要搶奪她手中的定風珠。
鳳如歌笑眯眯地在自己府中布下成片的機關陣法。如果真是那樣,那便是——請君入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