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樓簌,簌簌輕裙的簌。”
畫面倏轉,流入燈火煌煌、花燈滿市的帝京,蓮花燈順著長河飄搖而下,太子薛懷璧站於橋上,樓簌轉頭,四目相對。
樂聲忽而轉舒緩,再相見是宮闕重樓之上。
“太子殿下,這位是仙洲來的神女。”
薛懷璧低頭拱手。
“在下薛懷璧。”
“薛懷璧?”樓簌輕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然後搖了搖頭:“懷璧其罪。這個名字不好。”
……
“我沒有過去。”樓簌死死地盯著藏於秘閣中百年的陳舊畫卷。
“我到底是誰?”
畫面再轉,紅綢鋪滿宮樓長街,薛懷璧執起她的手:“你是我的太子妃。”
……
魔族之地,絕色紅衣女子步步生紅蓮,所到之處妖魔退散。
死屍白骨上,她與年輕的魔尊對視,“當初若你我之間不曾有那幅畫的緣分,也不至走到如今這步。”
“這三百年的孽緣,不如無緣。”
……
紅衣女子長眠於冰棺,額心一朵降紅蓮花妖豔綻放。玄衣青年守在她身邊。
“世間唯有七竅玲瓏心可救她一命。”
“何人?”
“人間太子——薛懷璧。”
青年拔出佩劍,劍光映眼底冷意。
“便是孽緣,我也偏要強求。”
自此天下局勢大亂,妖魔鬼怪頻出,君王枕側美人一夕成惡鬼,人間生靈塗炭。
薛懷璧受妖魔圍攻,樓簌突然歸來,攜一夕風雨,素衣墨發,一筆水墨以鎮山河。
“我就說你這名字不是個好兆頭。”
鏡頭轉暗,忽又切出一個亂紅飛雨的畫面,桃花樹下畫師醉眠千日,一夢人間三百年。
少女踏碎一地落花而來,恍惚間與多年前的音容笑貌重疊,一顰一笑,皆出自他筆端。
畫師忽然大笑,眼角垂淚。
“驚鴻照影,不如不遇。”
——世間無限丹青手,一片傷心畫不成。
直到畫面上緩緩打出黑底白字的詩句,秦暖才恍惚意識到這支預告片已經放完了。
她心裡升起一陣沒來由的惶恐,她心煩意亂地關了網頁,打開文檔,想寫幾章小說,但腦子裡總是縈繞著預告片裡的鏡頭,和今天晚上八點就要播出的《問仙》。
她看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已經七點四十二分了。
她一咬牙又打開《丹青辭》劇組的官博,置頂就是剛剛發布的預告片,下面一片好評,誇劇情誇畫面垮特效誇演技,偶爾也提到《問仙》,但也是言辭曖昧間透出幾分對《問仙》的不看好。
秦暖沒有繼續看下去,新的劇情也想不出來,她糾結了許久,發了語音通話的邀請給顧逸池。
有顧逸池這個影帝在,方紫寧也是大爆的一線小花,再怎麽樣也不會撲到哪裡去。
她說服自己鎮定下來。
顧逸池很快就接通,他可能剛洗過澡出來,嗓音還帶著一絲慵懶,“暖暖,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