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對帝王來說,也是殺孽過重的業債,便有不世功勳也難以償還。
因此謝相知選了這麽一個方法,以淳國之地作為楚、燕兩國背後的戰場,誰先攻打下淳國另一方便自動俯首為臣。
也算是一個盡量和平解決的辦法。
裴淵沒有多想便應下這個賭約,他雖然在感情上猶為偏執,但在這種關乎蒼生百姓的事情上還是有自己的底線和原則,若能減少戰爭的創傷,何樂而不為?
“好。那便以淳國王都城破為期,誰先攻破淳國王都,另一方都自動認輸,甘願俯首。”
謝相知沒有意見:“本王很期待燕王俯首為臣之日。”
裴淵揚唇一笑:“那恐怕要叫楚王失望了,孤必然會在淳國王都……恭候楚王大駕!”
他眉眼恣意飛揚,亂世為王為帝的狂氣呈現地淋漓盡致。
動蕩了三十多年的亂世,那從雍京宮闕最高處吹來的風,終於開始止息。
作者有話要說:
ps:色授魂與那句我也不記得出自哪裡了。
大概會在某種特別情況下翻車(?)
快了。
但我不確定,是算知知翻車還是阿澤翻車。
第72章帝皇圖第十六
林璽和納蘭溪近日在調查一樁少婦殺夫案,一個叫勾柳柔的女子嫁給了一個書生,這個女子聽說了楚國開始推行女官製便想去試一試,她頗有幾分才學,在林璽今年特意為女子開的考核中取得了一甲的成績,林璽便想先讓她去翰林院做個小吏,因著翰林院掌管各地官員奏折初步審閱,林璽就想讓她從各項文書開始了解一番朝中事物,也便於日後仕途,還怕她多想,特意推心置腹一番。
這女子當然歡天喜地應下,轉頭回家告訴自己的夫婿,她這位夫婿是個屢試不第的落魄書生,靠著家裡兩畝土地和妻子嫁妝才得以維持生計,一瞧自己素日覺得沒什麽才能的妻子都考上了,而且前途似錦,心中惱怒,和幾個同窗醉酒後一說,那些同窗便給他出了主意,叫他將妻子關在家中不許上任,並言明她若是出去拋頭露面便是不守婦道,就休了她。
勾柳柔一時激憤之下與他對質,不想錯手殺了書生,因這女子身份同旁人不一般,殺人一事便上報到了林璽耳中。
如今正是女官製推行的緊要關頭,出了這種事她自然要好好調查清楚才行,否則只會讓這項策令惹出更大的非議。
出於種種考量,林璽便請了新任丞相納蘭溪一同前往調查,得出來了這麽一樁結果。
她對這事究竟該如何處理不由得困擾。
納蘭溪聽完調查後沉吟:“不如請王上裁決?”
林璽想了想,把這事親自報給了謝相知。
裴淵剛離開楚宮返燕,謝相知一時百無聊賴,倒對政務比平日上心幾分,聽了林璽講述前因後果,詢問道:“任職書給她了嗎?”
林璽知道他說的是勾柳柔,想了一番,“已經給了的,由她帶回去了。”
“楚國官員誤殺平民是什麽罪名?”謝相知執起朱筆在奏折上批了一個“閱”字。
“降職三等,罰五十杖。”
林璽道。
雖然“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自前幾朝來也講究“刑不上大夫”,楚國對官員的懲治已經算是各國中比較重的了。
歷朝歷代的法律都在不斷改善進步,甚至法律約束君主,謝相知並不是擅長這方面的人,也無法做到公正嚴明,自然不輕易插手律法,任由它發展,隻偶爾修正一些過於不合理之處。
“妻子錯手殺夫,丈夫有錯在先又是如何?”
他繼續問。
“若丈夫有錯在先,則視當時情況而定減免罪行。妻子無故殺夫,徒四百裡,流三十年。”
林璽記得楚國的律法,不假思索回答,她心下已經隱隱有些明了。
“本王聽說做丈夫的要休了妻子?”
“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