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悅迷糊的問:“為什麽不高興?”
“你傻呀,殿下要走啦。”喜樂說,“趕緊生爐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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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越下越大了,還起了風。
冷意更勝了幾分。
中午吃了火鍋,到後晌的時候,整個庭院都讓雪覆蓋上了。
“師父,殿下自永定門出城了。”喜樂接了下面人的消息,進屋說,“這會兒去角樓上說不定還能瞧著影子呢。”
何安本來正展開了一封呈報在看,聽他說完,怔了一會兒,悵然若失道:“不去了。殿下往西北走,咱們這兒看不著的,角樓也看不著。你別誆咱家了。”
喜樂一笑:“也是,師父,您放寬心了。沒多久就要見面的。”
何安這次都不應他,專心的低頭看呈報,等他抬頭的時候天色暗了下來,他一驚:“什麽時辰了?”
“剛入申時。”喜樂點著燈道,“今兒風雪大,在禦馬監歇下吧師父?”
“回去。”何安道。
“啊?”
“回府吧。”何安道,“胸口悶的慌,不想呆宮裡。”
喜樂沒辦法,又叫了喜悅,兩人準備了厚披風給何安披上,何安到了衙門口等轎子,周圍天色陰暗,寂靜無聲中,何安聽見了沙沙的雪落聲。
那沙沙的聲音,透著種孤單的寂寥。
在無數個雪夜裡都在他的耳邊響起過。
沒有了殿下的這座宮城,變得陌生。
八年來的恐懼、忍耐似乎一晃而過。
然而這一刻殿下走了,一切又卷土重來。
角落那些魑魅魍魎似乎忽然都鮮活了,叫囂著要爬上人間,張開血盆大口,猙獰亂舞著霍亂人間。
喜樂和喜悅隨著轎子從側門出來,停在大門外,道:“師父,久等了。”
何安問喜樂:“殿下他們走到哪兒了?”
喜樂一怔:“殿下晌午過了才走的,拖家帶口走不快,這會兒應該到前面張家鋪歇下了。”
“給咱家把馬牽來。”何安道。
“師父你……你要幹什麽?”喜樂直覺不好。
“牽馬過來。”何安又道。
“師父,您不會是想要去追五殿下吧?!”
何安瞧他:“怎麽了。不行嗎?”
“這可使不得啊師父,晚上風雪肯定大的,您過去怎麽都得三更往後了,半夜路上出個事兒怎麽得了!”喜樂連忙說,“不說別的,殿下總是要走的,您這面兒見了又能怎麽樣?該走的還不是得走。”
喜樂要沒說這話,估計何安鬧鬧也就算了。
人越勸還越容易來勁了。
“咱家想去哪裡就去哪裡?!誰攔得住!”何安一瞪眼,“喜悅,給師父去牽馬。”
“好的,師父。”喜悅耿直的去了。
“……”喜樂眼瞅著傻子跟著瘋子發癲兒,隻好說,“喜悅把我的馬也牽來。”
馬牽來了,何安一躍而上,牽著韁繩道:“咱家自己去,誰也別跟。”
喜樂這邊還沒上馬,眼瞅著何安一甩鞭子,連人帶馬一溜煙就出了北安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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