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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軒[娛樂圈修真]》午軒[娛樂圈修真]_分節閱讀_15
  曾州屏氣凝聲的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他雙手上捆綁著的繩索已經被午軒屈指震斷,他癱坐在地上站不起來,仰視著面前這“尊”神明般的修行強者,以及這位強者掌上的琉璃般金光小魚。

  “放松靈覺接納它。”

  午軒伸掌,先把自己的靈覺氣息灌注到金光小魚中,再把金光小魚用靈覺牽引著射向曾州的眉心祖竅。

  曾州這才知道原來這條小魚就是他將要承受的“禁製”。他還來不及忐忑和多想,金光小魚瞬間沒入他的眉心。曾州隻覺自己腦海中一下子被拓寬了似的倍加敞亮,而就在他剛剛覺醒的“靈覺”最深處,那條仿佛虛無又仿佛實質的細長小魚,此時通體晶瑩卻金光萬丈,正在那裡盤桓著遊動不休。

  “我傳你‘觀想法門’,你以金魚觀想修行,便會升華靈覺,淬煉神魂,強大體魄,提增修為。”

  午軒說著,將自己先前研究清湖和金光小魚時,從畫卷法則裡得來的觀想法門的一部分,用精純的靈覺烙印到了曾州那剛剛覺醒的靈覺之中——水墨洞天畫卷裡並沒有留給現任的畫卷之主什麽功法傳承,但是洞天法則中本就包含了“傳授信眾”這個功能,所以《天龍觀想法》倒是十分完善。

  《天龍觀想法》共有八篇,每一篇對應一層修行境界。

  午軒現在傳授給曾州的,僅僅只是《天龍觀想法》第一篇,足夠曾州把“聚靈”境界修行圓滿。

  曾州一呆,艱難的消化著這道靈覺烙印。過了片刻,他終於勉強消化和弄清了自己剛剛得到的是什麽!他回過神來,沒有不甘,只有無盡的狂喜!他渾身顫栗著,幾乎想要放聲大笑!

  他今日歷經生死磨難,早就深知自己的渺小。他本以為他最終只會被這尊強者設下禁製,然後被控制著鞭笞驅策,終生為之辛勞奔波。他的尊嚴早就被妖嬈女剝得鮮血淋漓,他只求能保留自己的獨立思想而不成為行屍走肉,他怎麽都能認了!可是現在一轉眼,他竟然得了這麽一條康莊大道!

  雖然他明白,他以後是生是死全都在這尊強者一念之間,但他曾州不是早就有了自知之明?他在別人面前能夠狠辣凶殘,能讓普通人對他畏懼如虎,能在鹿城當個似是而非的人上人,可他還不是被一個有點修為的女人捏著玩?而他面前這尊強者卻又比那妖嬈女強悍到了珠穆朗瑪峰上去!

  他在這尊強者面前能算個什麽玩意兒?

  他居然不是被這尊強者禁製成苦隸——苦逼奴隸,而是得到這尊強者賜下如此不可思議的功法!他只要忠心耿耿,不生叛心,再展現出自己的價值,他以後就會前途無量。

  而他怎麽可能會生出叛心?

  他從妖嬈女子身上看出了修行的好處,卻也看出了修行的艱難和功法的難得。他現在平白得了這麽高明的功法,又平白抱上了這麽一尊連腿毛都比妖嬈女的腰粗的強人大腿,他這簡直不是絕處逢生,也不是被人控制,而是否極泰來,並且鴻運當頭!他就算腦袋被驢踢爛也不可能心生叛意!

  他現在與拜了個強者做師父,然後師父對他說“不可背叛師門,否則清理門戶”有什麽區別?

  當然也有最根本的區別。但事已至此,他難道還能有比這種情況更好的下場?

  人必須看清現實,再從當前的現實中認清好壞!

  其實換句話說,他現在當真可以算是憑空得了個大靠山,並且得了一部玄妙無比的修行功法吧?

  曾州看清現實,立即想了個通透:這也是奇遇!以後天大地大,這天下間,將有他曾州的一席之地!他呼吸急促,雙眼冒出孤狼一樣森亮的光芒,但他迅速收斂心思,強忍傷痛跪倒,讓自己表現出“狂熱”的忠誠來:“師……”他剛想說師父,卻立即知趣兒的改口,嘶啞的道,“主人,我曾州,發誓……”

  “無須誓言。”午軒雙眼仿佛閃著藍紫色的火焰光芒,他打斷曾州的話,連多一句的威脅都不說,只是吩咐道,“曾氏已被售賣的基業也就罷了,暗處基業你需奪取回來。給你一個月時間東山再起,掌控曾氏暗處勢力,並掃清你遺留的麻煩。一個月後,你到千樹初中,聽午軒吩咐。”

  曾州怔了下,午軒?他知道千樹初中只有一個午軒,就是石振的長子,他還把午軒調查了個底朝天。莫非這尊強者的到來就是因為午軒遇襲?曾州頓時慶幸自己之前沒對午軒動手,不然……他眼角瞄了一下那一小撮骨灰,當即暗暗打了個寒顫。他沒有半點猶豫的應道:“是。”

  午軒右手一伸,從水墨洞天中取出一張“凝元符籙”。這種符籙的等級與“石火符籙”一樣,略微高級一點,使用之後有恢復元氣靈力、療傷解乏休養的功效。“凝元符籙”飄在藍紫色的火焰之上,午軒將靈力透體而出,把“凝元符籙”震開,頓時有一片乳白色的微光向曾州籠罩而去。

  曾州如得甘露,周身的傷處雖然沒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複原那麽誇張,卻也被止血驅痛並且有了結疤的跡象。同時“凝元符籙”中儲存著的靈力也化入他的體內,讓他頓覺自己渾身都充斥著非常飽滿和強大的力量。他已經把午軒看做神人,此時沒有意外只有驚歎,連忙露出恭敬的表情跪著謝恩。

  午軒不動聲色,又用靈覺把浴袍女供出來的財產獲取方法烙印到了曾州的靈覺之中,說道:“你將之取出,好生保存,日後替我送到午軒手上。他會知道是誰給他,你卻不必在他面前提我。”

  曾州越發猜測起來:難道他拜您為師,卻又不知道您是誰?那小子運氣竟然比我還好,同樣是得傳功法,可他是少主,我卻是護衛。石振老狗忒會生兒子!

  曾州心裡這麽想著,表面上卻半點心思不露,隻自作出萬分恭敬和順從的模樣,應道:“是。”

  午軒轉身離去,同時用靈覺帶著靈力,將淡漠的聲音送到曾州耳中:“石振的長子早已死去,現在的午軒身上流著我的血。此事乃是隱秘,說與你聽,便是要你自行找到理由出現在午軒身邊,助他達成願望。我隱於世間,不宜頻繁現身,待你‘聚靈’境界圓滿時,我自會傳你下一篇觀想法門。”

  曾州又驚了下,原來是那小子拜了您為師,卻不知道他自己與您的血緣關系,那傻孩子,幸運啊。他表面上作恍然大悟狀,肅穆而帶著幾分狂熱的道:“是,主人!屬下必定竭盡全力輔佐少主!”

  他能屈能伸到了極點,把“主人”和“少主”兩個詞匯都叫得異常順口和誠懇。

  他心裡這時已經極度的冷靜了下來,他一面憧憬著自己的未來,一面對石振冷冷的幸災樂禍,心道:枉你石振對長子念念不忘悄悄關心,卻不知你的長子早已被“狸貓換太子”……不,是“太子換狸貓”,早就不是你石振的崽兒了!

  他正想著,忽然眼前一晃,面前地面上憑空多了兩張玉色光潤的紙條。

  午軒的聲音最後從門外傳來:“予你防身。危機時候以靈覺激發,每道符籙可抵擋一粒槍彈,這兩道符籙只在半年內有效,半年後變成廢紙。此外,你自行修煉,謹慎行事,不可傳出我的存在。”

  靈覺一動就能激發?曾州大喜,這可是替死符啊。半年後一定要再求幾道!不,或許根本沒必要,他已經是修行者,半年後他自己就能修行出強悍的修為……

  曾州立即跪著作叩頭狀,鄭重的高聲道:“是!謝主人體恤!”他莊嚴的跪了片刻,直到確定那尊強者已經離去,他才重新抬起頭來。他看了看門外,把臉上的做作恭敬和狂熱全都收起,然後小心的將“替死符”捏在手中。而後他猛地轉頭,面目猙獰的盯向還在一邊木然站立著的曾念雅。

  他死死的盯了曾念雅片刻,緩緩的起身,慢慢的咧嘴笑起來,雙目血紅的說著,“風水輪流轉啊,曾念雅……”他的聲音還帶著之前嘶吼破了嗓子的難聽低啞。

  ……

  午軒離開地下室後,地下室的門在他身後被他屈指一彈,靈力一震,猛地閉合。他稍稍拐了個彎,立即散掉“流火金甲法咒”。他現在本身靈力修為不夠,剛才一直依靠靈覺強撐,長時間維持“流火金甲”的消耗實在太大,他也有些難以承受。然後他回過頭去,隔空散掉了之前他設在地下室門外的“蜃靈幻影”。而地下室上面的房子中,原本留守的人早就被他用靈力點了昏穴,至今未醒。

  現在,他對曾州的忠心不必有任何懷疑和顧慮。曾州既然敞開靈覺,讓金光小魚坐鎮到了靈覺最深處,那就是請神容易送神難!有金光小魚坐鎮,曾州就算潛意識裡還有不甘,那絲不甘也會被金光小魚的金光感化消融,讓曾州永遠都不會對他產生半點不利的念頭,也不會泄露他的存在。

  以後,曾州更是會被金光小魚潛移默化著對他越來越忠心,並會從“低級信眾”逐漸成長為“虔誠信眾”膜拜他,為他提供虔誠等級的最強願力。那時,曾州會自然而然,心甘情願的為他而生,為他而死,卻又會完全保留著其本身的狡詐本性和神志思維。

  這才是《天龍觀想法》的霸道和神妙之處!

  並且除了他和曾州之外,那條已經被他的靈覺灌注激活並融入曾州靈覺最深處的金光小魚,不會再被任何人察覺。哪怕有強者捉住曾州強行搜過曾州的頭腦,也絕無可能搜索得著。除非對方的修為境界超出了水墨洞天的法則界限。但又有誰會知道,水墨洞天的法則界限究竟有多高?

  午軒沉默著抬手撚訣施法。他先給自己加持一道“聚靈神行法咒”,再隱匿身形,然後就往他租住的小院趕去。只是他在無聲無息的狂奔中,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我剛才算不算在演戲?

  應該算吧。

  他又沉眸想著,但可惜,他演的是他自己,重生前的他自己。他也只會演他自己。重生前,他直到死都從未違背過本性去曲意討好誰,他也無法做到像曾州那樣能屈能伸和應付自如。如果他會演別人,他當初也不至於連找靈藥都處處掣肘,受人威脅,不得自由,過得那麽艱難……是他錯麽?

  他濃眉一皺,旋又松開。他看著前方,迅如獵豹的狂奔,兩旁的景象在他眼角余光裡飛逝而去。

  

  第14章 三點願力

  

  因為暫時不能繼續修行和突破,所以淬煉靈根血肉筋骨體魄、增強音樂和相關文化底蘊、繼續胖揍許盛陽、上學和認識新同學,這四件事就成了午軒接下來一段日子的主要生活部分。

  時光就這麽一點點撫平他的生活,午軒也從中感受到了某種淡淡的歡樂。

  8月7日,立秋,周日。前兩周的周末,午軒都回了鄉下的“家”,這周他就沒有再回去。

  許盛陽早上過來例行挨揍後,揉著自己酸痛卻又辣爽的肩膀,喘著粗氣跟他說:“午軒,我哥說他正在東部沿海那邊兒帶著幾個兵休假,要把我叫過去‘訓’幾天。你說我去是不去?我爸同意了,說他會給我請假。我哥好像剛完成一項任務,還有事要在顥氣城停留一陣子,我也沒細問。”

  午軒淡淡的“嗯”了聲,自顧自翻著一本厚厚的音樂賞析。

  許盛陽其實就是跟他說一聲,像是懶散的閑聊,又類似於近一個月來習慣性的“報備”。這時見他應了,許盛陽就笑說:“你看書吧,我回去收拾收拾換洗衣物。等我回來給你帶一串新子彈殼。”

  午軒頭也沒抬,說:“行。”

  許盛陽又待了一會兒才步伐穩健的離開,臨走時他還在院子裡猛然跳起兩米高,十分耍酷的旋身甩腿兩三個周圈才矯健的落地,然後轉頭向窗邊的午軒揚眉笑道:“午軒,我快被你揍成鐵人了。”

  午軒抬頭,打量他一眼說:“要不要接著揍成金剛人?”

  許盛陽哈哈大笑:“那還用說!必須的!”他低沉的音色發出敞亮的笑聲,顯得豪爽大氣,笑聲也傳出很遠。他笑著打開院門坐上自行車,揮了下手,“走了。”說完蹬著車子出門,又探手把院門關上,這才蹬車遠去了。

  午軒收回視線,雙眉微蹙。他就是在東部海域的遊輪上生機枯竭,不願死在石振一家三口裡任何一人的懷中,才轉身撲向大海的。只是當他沉入海中瀕死之時頭腦一沉,再次清醒,他已經重生回到了靈覺剛剛覺醒那天。這段日子他過得太安逸太舒心,幾乎有點淡忘了重生前的那些痛苦回憶……

  不過,東部海域那麽廣,沒必要什麽都往上面想。

  再說,忘了也罷,本就沒有多少值得回想的東西。午軒拋棄那些雜念,拿起茶杯喝了點水,起身去鎖上院門和房門,又拉上窗簾,然後才在屋內的視線死角裡進入水墨洞天。

  水墨洞天裡。

  午軒站到清湖邊,看著清湖中的那三“點”願力,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清湖中央,那三“點”願力兩大一小。兩點大一些的也只有極細的沙粒大,小一點的更是細微如粉末。它們都是潔白無瑕,晶瑩剔透的模樣,好像是由月光凝聚而成,正靜靜的漂浮在清湖中央。

  那大一點的兩點願力是曾州傳達而來,又憑空凝聚在清湖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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