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好喜歡你的書啊,能不能給我簽個名?”女生緊張地問道。
梅雨琛掃了眼白思君,眼神裡似乎在抱怨白思君不該把他暴露出去。而白思君抿嘴笑了笑,笑容裡多少帶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玩起遊戲來時間過得飛快,白思君也不知觸了什麽霉頭,幾乎盤盤都是他輸。這一把他終於拿到了不錯的牌,但看樣子好像其他人的牌也都不錯。
主臥男生出了一張+4,下家女生跟著出了一張+4,接下來輪到梅雨琛,白思君原本還想看梅雨琛吃癟的樣子,結果沒想到梅雨琛竟然也跟著出了一張+4。
室友三人都起哄地看著白思君,梅雨琛儼然也是一副等著看熱鬧的樣子。
白思君瞅了眼自己手裡的牌,沒一張能派上用場,他隻得認命地從牌堆裡摸了十二張牌。
室友三人本就吵鬧,見白思君被坑慘,笑得更加肆無忌憚。不過這時白思君突然聽到了梅雨琛的笑聲。他側過頭去,只見梅雨琛彎著眼角,難得笑得露出了八顆牙齒。
如果白思君沒記錯的話,梅雨琛的笑容一直很收斂,從來沒有笑得如此開懷。
有時他都無法確定梅雨琛的笑裡含有幾分真意,但此時此刻他知道,梅雨琛是真的開心。
白思君跟著微微揚了揚嘴角,他明明在遊戲裡被人坑慘,但不知為何卻心情不壞。他一邊整理手中的一大把牌,一邊口不對心地抱怨道:“你怎麽還不回去。”
梅雨琛似乎是笑夠了,他收起笑容,輕飄飄地回道:“我今天不回去了。”
白思君掃了眼牆上的掛鍾,時間已過十點半。如果梅雨琛不想回去的話……
那就由著他吧,反正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幾人玩到了夜裡十一點多才散去,兩個女生去公用的衛生間洗漱,主臥男生也回了自己的房間。
白思君把棉拖鞋拿給梅雨琛,自己穿上了夏日的人字拖,接著又給梅雨琛找了乾淨的T恤和運動長褲。等打點好梅大爺後,他拿出了他自己平時睡覺的裝備——一件背心和一條齊膝短褲。
白思君撩起下衣衣擺,準備換衣服時,突然想到了什麽,回過頭對坐在轉椅上的梅雨琛說道:“那個,你……你先別看這邊。”
這話一說出口,白思君就覺得自己真是矯情得不行,他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不過梅雨琛倒沒什麽反應,眼神老實地飄向了窗外。
白思君脫掉上衣後迅速套上背心,接著又兩三下解開紐扣,脫掉了長褲。當他彎下腰提起短褲時,他總感覺背後有道火辣辣的視線在盯著他。
他提好褲子轉過身來,接著便迎上了梅雨琛那毫不避諱的目光。
白思君一愣,沒想到自己的第六感還真準,他不自在地問道:“不是讓你別看嗎。”
梅雨琛聳了聳肩,毫不心虛地說道:“看幾眼又不會掉塊肉。”
這話有理有據無法反駁,白思君頓時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適時門外女生招呼他衛生間可以用了,這才打破了他的窘迫。
白思君之前買的牙刷是一藍一粉兩支裝,他當時也沒想太多,隻覺得兩支一起買便宜,沒想到竟然在這時候派上了用場。
他把那隻全新的粉色牙刷拿給梅雨琛,於是狹小的衛生間裡,他拿著藍色牙刷,梅雨琛拿著粉色牙刷,兩人沉默卻又動作一致地站在鏡子前刷牙。
簡直太詭異了。
白思君忍不住從鏡子裡偷偷看了梅雨琛一眼,沒想到正好撞上梅雨琛的視線。
他趕緊埋下頭吐泡沫,接著含了一口水漱口。然而下一秒,梅雨琛也吐掉了嘴裡的泡沫,並毫不客氣地從他左手拿過水杯,跟著含了一口水在嘴裡。
白思君突然想到了一句成語,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最近一定是和梅雨琛相處的時間太多,所以才會恍惚地覺得兩個男人一起刷牙都能刷出粉紅色的氣泡。
洗漱完之後,兩人回到房間。白思君的床比梅雨琛的床小許多,兩人躺上去只能擠在一起。
不過還沒等白思君上床,梅雨琛就盤腿坐在床上,微皺著眉頭,右手捏起了一根長長的發絲。
那根頭髮一看就不是白思君的,更不是梅雨琛的。
見梅雨琛黑著一張臉,白思君回想了一下,解釋道:“我不是給你說我幫了前女友一個忙嗎,她昨晚在這兒待了一陣,後來朋友來把她接走,頭髮應該是她的。”
梅雨琛面無表情地跨下床,把頭髮扔進垃圾桶裡:“換床單。”
白思君:“……”
白思君知道梅雨琛挑剔,也沒辦法,隻得依著梅大爺的指示,從衣櫃裡拿出了乾淨的床單和被罩。
換床單這種事一個月有一次就夠了,多了實在讓人覺得折騰。
白思君就不怎麽喜歡折騰,偏偏梅雨琛坐在一旁一點要幫忙的意思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