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吞了吞唾沫,竭力放松身體,情急之下竟然結巴了,“那,那那那就……”
陳堅得逞了,俯下身溫柔地吻他,輾轉吮吸,津津有味,好像在吃一顆糖果。楊州抬手圈住他的脖子,生澀而認真地回應他。
陳堅眼角浮起笑意,他耐心十足,追著楊州的舌頭纏綿,有進有退,誓要教會這個單純的學生。
兩人正親得入迷,楊州的手機忽然響了。他分神看了一眼,動作立刻僵住。
“怎麽了?”陳堅稍微支起身子,不滿地掰過他的頭,又要吻下去。楊州卻不配合了,他伸手抵住陳堅胸膛,推著他坐起來,說:“我爸的電話,我得接一下。”
“那我怎麽辦,”陳堅拽著他的手腕,英俊的五官皺著,像個要哭不哭,觀察著家長的臉色決定是否大鬧的孩子,“我疼。”
楊州忍不住笑了,笑完又覺得不好意思,恨不能用手捂住臉。
手機還在不屈不撓地響,楊州知道這通電話為何而來。自從幾天前他跟周芸說了些嚇人的話,周芸便數次聯系他,楊州心亂如麻沒有理會,但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更何況現在是素來與他交流甚少的父親親自過問,他不能再隨意搪塞。
陳堅見楊州忽然間心事重重,知道是要緊事,便松開他的手,但嘴上仍浮誇地哀歎一聲。
楊州回過神,覺得過意不去,飛快地在陳堅唇上印了一下。
“還疼!”陳堅才不懂見好就收,大馬金刀地坐著,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褲襠中間隆起的小帳篷。
楊州的耳朵紅透了,他暗暗咬嘴唇,想了幾秒之後,伸出手在陳堅的鼓包上輕輕摸了一把,然後立刻縮回去,抓起手機逃出臥室,急得連鞋都顧不上穿。
直到他的身影不見了,臥室門“砰”一聲響,陳堅才回過味來。他往床上一倒,拿了個枕頭蓋住臉,手往褲子裡摸去,笑罵,“要了命了,這是救火還是生火啊。”
楊州幾步跑進他原來的臥室,小心地把門關好。電話接通那一刻,心臟還激烈地跳動著。
“路易斯,”空中浮現一個男人的全息投影,他戴著眼鏡,兩鬢有些泛白,表情罕見地嚴厲,“你到底做了什麽!為什麽這幾天你母親總是哭?”
楊州和父母從小就不甚親密,他的家庭氛圍如同一杯溫水,永遠無法像某些同學那樣,和父母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喬治·楊的性格內斂,楊州小時候就與他不親,當了警察之後工作忙,有時一年也說不上幾句話。這回他父親主動找他,看來情況確實嚴重。
楊州倒不後悔他對周芸說的那番話,但是現在想來,也許方式可以稍微柔和一點。
“爸,”他說,“我能先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態度誠懇,喬治的臉色緩和了些,“怎麽,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