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韶景與程麒成婚的日子定了下來。
程慧聽到後,在屋裏又哭了一場,程麒還派人來請她回去,程慧叉著腰把派過來的小廝罵了一頓,叫他回去告訴程麒和秦韶景,她絕不會再回去,更沒他那個哥哥。
陸令筠聽到後,沒說話,而這時,下人來告訴她。
“趙國公府的少奶奶差人送東西來了。”
“快請!”
沒一會兒,佟南霞貼身的人便呈上來一個放了許多年的木盒子,陸令筠看著那盒子隻覺得眼熟。
“我們少奶奶她讓我告訴您,這是秦小姐在她大婚那日送來的賀禮。”
聽到這裏,陸令筠便想起來了,是的,她見過這盒子。
就是當年秦韶景要去參加佟南霞婚禮,帶去的賀禮。
陸令筠打開木盒,裏頭赫然是一對琉璃酒杯。
“我們少奶奶還說了,那日秦小姐攔著我們爺給他獻禮,要親自給他展示這酒杯的獨特之處,可後頭人又跑了!我們少奶奶差人驗過了一隻酒杯,發現杯壁裏頭塗了助興的藥!”
陸令筠聽到這裏,恍然大悟,眼睛一亮。
她找到了!
她明白了!
合著當年她就是衝著趙彥舒去的!
她絕對是想借著獻酒杯的名義,給趙彥舒下藥,然後同他生米煮成熟飯,嫁到趙國公府去!
就是不成想,最後弄巧成拙,碰到了劉燁......
陸令筠找到了這關鍵的東西!
“好,替我謝謝你家少奶奶。”陸令筠歡喜的收下面前這份重禮。
“少夫人不用客氣,我們少奶奶說,若是有機會,她想親自向程將軍解釋一些事,或許能再幫少奶奶您一些忙!”
陸令筠聽到這裏,她思忖過後,點著頭,“好,明兒約你們少奶奶來我府上。”
“是。”
次日,秦韶景帶著程麒再一次登門,催老太太認下兒子。
今兒陸令筠也在。
他們倆先被請到陸令筠的院子裏。
在喝過一盞茶後,秦韶景就急不可耐道,“嫂嫂,你這攔著我們有什麼用呀,還不如大大方方迎程麒進府,日後,咱們還能好好相處呢!”
在她看來,陸令筠這般攔著她,實在是黔驢技窮。
這有什麼用呀!
秦氏已經答應她了,對她言聽計從,陸令筠哪有手段改變秦氏的想法。
她除了拖一天攔一天還能殺了秦氏不成?
她要是真敢這麼做,她就能告禦狀要她死!
她秦國公府是倒了,不是沒了,如今更是這關鍵時候,秦氏有個半點好歹都能算她頭上!
她作爲秦氏的親侄女,眼睛在這裏死死盯著,她敢對秦氏下手,她絕對能叫她完蛋!
而同時只要秦氏不死,她就不可能阻攔程麒襲爵!
所以,陸令筠沒招的!
陸令筠在聽到秦韶景這迫不及待又志得意滿的聲音,她看向程麒,“程麒,你們婚期定在三日後?”
“是呀,”秦韶景根本不用程麒答,她便來答,“姑母盼著我們早日成親,早日承歡她膝下呢。”
陸令筠掃了她一眼,“韶景,你若是想見母親,就先去吧。”
秦韶景聽到這裏一怔。
眼裏不由升起一絲詫異。
陸令筠這是......慫了?
可是這會兒也不用管陸令筠她真慫假慫,聽到這裏的她歡喜的起身,“嫂嫂,你要是早這樣對咱們大家多好!程麒本來就是侯府本家兒郎,有他在,你有什麼不放心的!”
“你說得對。”陸令筠點頭應著。
秦韶景這會兒真是覺得陸令筠她慫了認了,她挽起程麒的胳膊,“程麒哥哥,那咱們快去吧,今兒也是個好日子,在我們大婚前叫姑母爲我們請封了,咱們雙喜臨門!”
程麒僵硬的跟著她站起來,一直低著頭,沒敢擡頭。
他要走的時候,陸令筠叫住他,“程二爺。”
“嫂......嫂,你還有事?”
“你們如此大的好事,哪裏能不叫慧慧參加,今兒你不妨就去勸勸慧慧。”陸令筠留他下來。
秦韶景聽出陸令筠有把程麒支開的意思,她不由眉頭一皺,“等下見過姑母,把請封的事定下來再說吧。”
而這一次,程麒卻難得違逆她意思,“你先去見薛國夫人吧,我去見見慧慧。”
秦韶景聽到這裏,臉上露出不悅,可她目光掃了一眼立在一旁的陸令筠,心裏頭權衡一番,生怕她又後悔或是搞出一些么蛾子攔著她和秦氏那邊,她還是決定先去見秦氏。
“好吧,你快些過來。”
“好。”程麒點頭。
秦韶景往寧心院走去,他則是往程慧住的院子走去。
走到半截的時候,身後突然有人叫住了他。
“程將軍。”
程麒一轉頭,見到的便是鮮衣富貴,美若天仙的佟南霞。
“是你?”
佟南霞給身後跟著的人一個眼色,叫她們退到一旁,她眸光復雜的看著面前的程麒,先向他行一禮,“程將軍,幾年前多謝你在這裏幫我拾帕子。”
“你客氣了,小事而已,不用掛心。”程麒說完,轉頭便要走。
“程將軍。”佟南霞再次叫住他。
“你還有什麼事嗎?”
“程將軍,你信我嗎?”
程麒聽到這裏,眉頭微皺,“你什麼意思?”
“我想先問問你,你信不信我?”佟南霞兩眼含光,眼神充滿期待又認真的看著他。
程麒看了一眼,很快挪開目光,“你與你姐妹不同,我自是信你。”
此時遠在陸宅的佟南鳶莫名其妙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佟南鳶掩鼻蹙眉,“定是叫一些蠢人給罵了!”
而此時的佟南霞聽到這兒,一雙秋水眸越發明亮如光,她看著程麒,便是跟他道,“你若信我,我便告訴你,程將軍,當年秦小姐落水,不是我推的。”
程麒聽到這裏,微微一怔過後,皺起了眉。
當年秦韶景命運改變就是那次落水,要是她沒落水,也不會毀了名聲。
而當時秦韶景對外一直說是佟南霞把她推下去的。
他聽到她這麼說,想了想後,“這事已經過去了很多年,不重要了。”
“不是不重要,當年,是她想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