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臨弟弟還真是不乖啊。”虞長纓眼眸一深,脣角泛起冷意。
江弦月聽到後,忍不住罵了一句:“這個蠢貨,非要跳進別人設好的陷阱中,真是蠢到離譜!”
溫玉初面色不悅,顯然對諸葛宥臨這種臨時離開的做法不滿意。
裴無蘇眉眼微沉:“現在,蕭澤川沒有歸隊,諸葛宥臨又突然離隊,僅憑我們六人,真的可以斬殺聖階七重的地魔龍嗎?”
他的話一出,幾人的心情都愈發糟糕了。
也不是非諸葛宥臨和蕭澤川不可,但缺少他們,就代表他們六人要付出的代價更重。
更致命的一個問題就是,他們八人同爲一個隊伍,完成任務後的積分成績,也是屬於整隊的。
如果蕭澤川和諸葛宥臨都沒有在任務中出力,他們又得到了不該有的積分成績,自然是令人不爽的。
誰想苦苦努力後,被別人撿了一個便宜?
虞長纓開口道:“煙煙妹妹,我們將斬殺地魔龍的任務延遲吧,先等他們回來。”
溫玉初微擡眸,語氣淡漠:“如果他們遲遲未歸,豈不是耽誤了時間?更何況,說句不好聽的,若是諸葛宥臨不小心死在花窟中,我們的隊伍就折損了一個人。”
“那你有何高見?”虞長纓轉頭,看向溫玉初。
溫玉初失笑,攤手。
“我沒有什麼高見,這還得讓隊長做決定。”
溫玉初將難題拋給了沈煙。
幾人同時看向沈煙,無形之中,似有壓迫感襲來,但沈煙都坦然處之,她微微擡起漆黑清澈的眼眸。
沈煙心中覺得諸葛宥臨太過肆意妄爲,偏偏這人就是不遵循規矩的性子,她對於諸葛宥臨這種任性的決定,是生氣的。
因爲他很自我。
不過,她無法看著諸葛宥臨深陷危險,因爲在她心裏,諸葛宥臨已經算是她的一個朋友。
“斬殺地魔龍一事,暫且擱下。”沈煙不疾不徐地道,“至於諸葛宥臨任性離隊一事,等他回來再處理。”
溫玉初笑了笑:“好。”
幾人都贊同了。
“還有一事,方纔一位小二向我遞信,這就是信的內容。”沈煙將信的內容展示給他們看。
上面清晰地寫著:諸葛宥臨已入局。
幾人的臉色都微妙地變化了一下。
沈煙語氣微冷:“我不知道你們將來會不會被設計入局,但我現在要主動入局,其一,諸葛宥臨與我有私交,其二,我身爲修羅隊隊長,不能對隊友坐視不理,其三,兩個隊友私自離開隊伍,偏離主要任務,我也有責任去將他們逮回來。”
“煙煙……”江弦月面色微變,她心中糾結幾秒,然後堅定道:“煙煙,我陪你。”
她加入修羅隊,是因爲煙煙在。
而她作爲煙煙的朋友,自然要支持她。
沈煙神色微滯,看向江弦月,只見江弦月嫣然一笑,她小步走來,親暱地抱住沈煙的胳膊。
“如果今日離隊的人是我,煙煙,你是不是也會去尋我?”
沈煙低眸看著她,抿了抿脣:“自然。”
沈煙的一番話,讓另外幾人心中悄然起了一絲波瀾。
這時,懶倦靠在門旁的白衣少年,面如冷玉,眼皮微擡,脣色豔麗,語氣夾雜著些許睏意:“我也去。”
溫玉初倏地看向那白衣少年,那正是池越。
池越居然想趟這場渾水?
實在令人震驚。
虞長纓垂下眼,笑意漸濃,“月月妹妹和池越弟弟都要跟著隊長的步伐,那姐姐自然不能落在隊伍後面,因爲我害怕…一個人啊~”
溫玉初麪皮一抽,隱隱泛黑。
他和裴無蘇不是人嗎?
她分明就是藉口。
溫玉初看向與他‘同盟’的裴無蘇,只見他戴著黑色面巾,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只要裴無蘇不去花窟,那他自然也不想摻和進去,畢竟他得到的消息比他們都多。
南商國奢靡豔麗的背後,隱藏的事情卻令人作嘔。
蕭澤川一人並不能顛覆這一切,所以他需要借力,沒想到他竟然想在這個剛建立的小隊中借力。
也是,這個隊伍的人……
沈煙見狀,目光掃向裴無蘇,“裴無蘇,你回去休息吧,你對花粉敏感,這段時間不宜出去太多。”
裴無蘇擡眸,眼底瀰漫著暗色,晦澀難懂。
沈煙知他身份敏感,他顧慮的東西自然比其他人多很多。
思緒至此,沈煙看向他們兩人:“溫玉初,裴無蘇,你們兩人先回客房吧,我有事跟他們談一談。”
溫玉初聞言,面色愕然,旋即想到了什麼,輕輕一笑。
還真是一位謹慎至極的隊長啊。
“好。”溫玉初應下,說罷就要離開,但見裴無蘇一直站在原地,嘴角微僵,然後道:“裴無蘇,回客房吧。”
裴無蘇垂眸,擡步離開。
等他們兩人離開後。
沈煙將房門關上,然後讓剩下三人坐下。
沈煙直接問道:“對於花窟之事,你們知道多少?”
虞長纓此時恢復比較正常的神態,她道:“花窟的花神,就只是一個幌子而已。也是一個被南商國皇室渲染誇張的故事。”
江弦月:“我打探到花窟就在南商國皇宮後面的禁地,禁地不僅有結界,而且還有數十位地品境修爲以上的強者守護,想悄無聲息進去,很難。”
“以諸葛宥臨的實力,他想要進去的話,肯定會被發現的,除非……”
沈煙接話:“有人給他開路。”
虞長纓面容溫柔,輕笑:“那我們是不是要找一找澤川哥哥了?他應該很樂意見到我們。”
沈煙聞言,若有所思。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們自從進入南商國以後,一直都在蕭澤川的監視之下。
他們稍有動靜,就會被蕭澤川察覺。
想進入花窟,更穩妥的方式,確實得靠蕭澤川,因爲蕭澤川是南商國的太子。
但,蕭澤川此人心機深重,很有可能會掉進他設下的陷阱。
畢竟,傳聞中的蕭澤川,就是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他可以無情地‘背叛’曾經的同伴。
更何況他如今的目標就是他們這些還沒認識多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