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頭靠在沈煙的肩膀上，聲音很輕。

“那等我們完成各自的事情以後，在長明界見？”

沈煙輕‘嗯’了一聲。

其實她心裏一直擔憂著他的處境，她遲疑一瞬，伸手攀上他的肩膀，問了一句：“那些人還追殺你嗎？”

封行堯感受到她的主動，他的脣角不自覺地揚起，心裏面似乎被滲進了一陣甜意。

他緩緩道：“我已經殺了一批，他們現在還沒緩過來，暫時不會過來追殺我。還有，我已經擺脫了他們的監察，他們找不到我的。”

沈煙聽到這話，擔憂的心微微松下，“你，要一切小心。”

封行堯低眸望著她，認真地提議：“阿煙，我們定下契約吧，這樣的話，就算我們身處不同的地方，也能感受到彼此的情況。”

她點頭。

“好。”

他是狐妖，所以能夠與人定下契約。

沈煙按照他的指引，與他定下了靈魂契約。

即使肉體被銷燬，靈魂也不會斷開聯繫。但若是靈魂消散，那一人一妖的連接就徹底沒有了。

完成契約以後，封行堯再次抱住了她。

“阿煙。”

他的嗓音聽起來像是在撒嬌。

沈煙隻覺耳畔一陣酥軟，有種難以抵抗的感覺，她心裏暗忖，他是不是用了狐妖的魅惑之術？

越是被他抱住，她就覺得越是不捨得將他推開。

她已經習慣他的氣息。

…

另一邊，天門門主林盡得知沈煙要前往長明界的消息以後，整個人都奔潰了。

“這門主還要做到什麼時候啊？！”

林盡內心苦悶。

“難道我還要等到師傅的孫子孫女出世，才能迎來自由？”

他快哭了。

而沈煙在告別一衆人以後，便離開天門總部，前往中域學院。

在天門總部最高建築物之上，身著一襲紅衣的俊美男人立於上方，眼神深邃地凝望著沈煙離開的身影。

他眼底閃過一絲晦澀難懂的情緒。

在沈煙的身影逐漸消失後，他的身後出現了三人，分別是行春、行夏、行冬。

“尊上，弘無大人和印蘇大人傳訊來說，流入上界的黑水越來越多了，他們正在等您回去。”

聽到這話，男人緩緩轉身，神情冷漠至極，目光再也沒有平時的溫柔，只剩下平靜。

“扈辛是不是在長明界？”

行春三人微愣，連忙應道：“尊上，扈辛一族確實在長明界。”

紅衣男人眼神幽深，冷聲吩咐。

“行春，你們兩人前往長明界，通知扈辛，全力保護你們未來尊後——沈煙，不能有所怠慢。”

“行夏，暗中跟著沈小姐，保護她的安全。”

“行秋，你留下來處理完轉生天的事情，然後返回上界。”

行春三人震驚了。

未來尊後？！

雖然他們已經有所預料，但如今真真切切聽到，他們的心裏還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

“是，尊上！”

紅衣男人朝著中域學院的方向看了一眼，眸深似海，轉瞬之間，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而行春三人也分開行動。

…

翌日，辰時。

通過測試的二十一人再次被聚集在武場之上。

白康前輩、嬴尊以及許澤院長都來了。

許澤院長開口囑託，“接下來，你們就要踏上新的路途，希望你們一切順利，戒驕戒躁，別惹事。長明界不是歸元大陸，在那裏，你們沒有背景，沒有靠山，一切都得靠自己，所以，你們決定要走的每一步都至關重要。”

沈煙等人聞言，點點頭應下。

沈煙看到許澤院長，就想起了還在日月潭的權陽秋前輩，雖然前些天許澤院長已經前往了日月潭，但他與權陽秋前輩的交談內容卻讓人不得而知。

不過，好在，他們對權陽秋前輩立下的誓約已經完成。

這時，白康前輩緩緩一笑。

“諸位，請隨我離開吧。”

話音剛落，只見他擡手間，虛空就出現了巨大漩渦，而在漩渦深處，充滿著未知與危險。

“院長，再見。”

嬴祈等人看了許澤院長一眼。

許澤院長笑著點點頭，心中充滿不捨，畢竟這些人他們中域學院的絕世天才，但他不能限制他們的成長，只能放手讓他們前往更廣闊的天地。

隨著嬴尊進入漩渦之處，公孫韻等人跟上。

修羅小隊八人也跟在了後面。

落在最後面的人，是白康前輩。

沈煙踏入那片神祕的漩渦區域，頓感身體一陣晃動，猶如失去重心般搖晃起來。她心中一緊，以爲自己會墜落下去，但下一刻，雙腳卻穩穩地踩到了實地。

她定了定神，定睛向前望去，只見前方的人們都穩穩地站在一道道階梯之上。

這些階梯像是從黑暗中延伸出來一般，一直向上延伸，消失在無盡的高處。再往上看，這居然是一座天梯，高到無法知曉有多少層階梯，周圍一片昏暗，朦朧的光線使得一切都顯得模糊不清，看不清周圍究竟有什麼。

衆人都驚了。

這時，後方傳來白康前輩的聲音。

“這是通往長明界的道路，總共有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層階梯，只能攀登到終點，才能抵達長明界。”

聽到這話，衆人臉色微變。

居然有這麼多層階梯，那他們得走到多久才能到長明界啊？

“這也太長了吧？”薑高遠皺眉道。

白康前輩爽朗的笑聲傳來：“哈哈哈，若是連這點道路都走不了，你們也沒必要上長明界了。”

此話讓薑高遠噎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

白康前輩又說道：“快走吧，以我的實力，只能讓界梯出現五個時辰，若你們都沒有成功攀登完界梯，屆時就麻煩了，你們可能會被困在這界空之間。”

沈煙敏銳捕捉詞眼，詢問道：“什麼是界空之間？”

“此處，便是界空之間，簡單地來說，就是一個界面與另一個界面之間存在的空隙。若是被困在此地，便會被界空之間的危險亂流攻擊，大概…會死。”白康前輩說得委婉。

但衆人都聽明白了。

若界梯消失，他們就被困在這界空之間了，所以他們必須在五個時辰內，抵達終點！

大部分的人都面色凝重。

而此時的諸葛宥臨卻顯得格外興奮和激動，他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雙手緊緊握拳，身體微微前傾，彷彿一隻即將起跑的獵豹。

他的語氣帶著一絲迫不及待。

“還等什麼？！我們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