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如今還在睡覺。
藤蔓裹著他的身軀,他現在還沒醒來的跡象。
沈煙擡眸看向裴無蘇,這是他們在考覈祕境中第二次見面。
裴無蘇也在望著她。
正在爭第一的兩人突然相遇,四周的氛圍頓時有些微妙,是離開呢?還是來打一架?
剛好他們兩人現在的淘汰人數都是一樣。
就在他們僵持了幾秒,準備做出選擇之時,有一個人來了。
那人正是溫玉初。
溫玉初懷中抱著古琴,緩緩走來,他看到沈煙三人時,眼神閃過一抹詫異,旋即便消失了。
溫玉初微擡眸,輕聲問道:“聽一曲嗎?”
聽一曲?
這分明就是在邀請幹架。
沈煙眼神警惕地看了一眼溫玉初懷中的古琴,溫玉初是…音修?音修者,精神力極其強大,因爲音攻的本質,就是用精神力來攻擊對方,然後擊潰對方的精神。
裴無蘇瞬間警覺起來,他眼神幽暗地盯著溫玉初。
忽而此時,池越這邊有了動靜。
‘簌簌’的一聲,藤蔓瞬間消失不見了,而池越緩緩睜開了雙眼,露出那雙深褐色的眼眸,他俊臉白淨,眉心的紅痣襯得他似仙人,更似清冷的古寺佛子。
而此時祕境外面的衆人,頓時有些激動了起來。
“有三個人了!所以池越醒了!”
“沈煙,裴無蘇,溫玉初,池越四人碰上了!他們肯定會打起來的,對不對?到底是誰比較厲害呢?”
“首先排除沈煙,沈煙雖然能召喚出羣獸,但以她現在的靈力以及修爲,支撐不了異獸出來太久。而且溫玉初是音修,他可以進行大範圍的羣攻!剛好剋製沈煙啊!”
“說的有點道理!”
“我覺得肯定是裴無蘇能贏啊!”
“我賭池越,他肯定還有很多底牌沒有使用出來!”
“你就吹吧,池越只是一個靈植師而已,他戰鬥能力再強,也比不過裴無蘇!”
“溫玉初的精神力很強大,說不定是他贏!”
衆說紛紜。
而就在這關鍵的時候,又有數道身影衝過來了。
觀衆席上的衆人頓時來了興趣,他們死死地盯著晶石屏幕上的畫面,那幾人正是諸葛宥臨、邱雅倩、齊靈萱、江弦月、虞長纓,以及竺賀州與竺妙晴兩兄妹!
“我去,他們怎麼突然齊聚在這裏了?!”
“這肯定不是緣分啊!”
很快,衆人就發現了真相,他們四人是被導師趕到這裏來的,目的不言而喻,就是讓他們打起來!
“西域學院的導師可真雞賊啊!”
“他們這些人肯定都能進西域學院,但在進入西域學院之前,還要互相打一架,讓西域學院的長老導師們可以藉此探清他們的實戰能力!”
“原來如此。”
“沈煙和裴無蘇也會在這裏決出第一名。”
“哇哇哇,可真好看啊!”
此時,坐著座位上的玄雲院長,目光也不自覺地放在了這些頂尖天驕所齊聚的場景畫面上。
玄雲院長微微眯起雙眼,誰纔是最後的第一呢?
誰又有資格參與……
…
衆人翹首以盼。
而祕境內,沈煙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她明白這是導師們所設下的‘局’,而這個‘局’,或許…至關重要。
其他幾人臉色微變了一下,因爲他們也察覺到了。
“沈煙!”竺賀州眼神裏似乎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死死地盯著沈煙的方向,他恨恨地道。
沈煙看向竺賀州,目光觸及他身體右側已經沒有手臂之後,便淡淡地收回視線。
竺賀州見狀,更加惱怒。
他的右臂被沈煙斬斷,而她像個沒事人一樣,彷彿當他不存在。
而此時的江弦月和諸葛宥臨,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找沈煙,而是在觀察情況。
在場總共有十一人。
修爲最低的人是竺妙晴,其次是沈煙。
江弦月用手勾了勾自己的麻花辮,她那張可愛嬌俏的臉龐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主動詢問:“是不是要打架?”
幾乎所有人都看向了江弦月。
“誰要打架?本小姐可…不打!”竺妙晴頓時有些慌了,聲音有點發顫,因爲她知道在場的這麼多人都是天才中的天才,手段都不簡單,她對付其他參賽者還算可以,但若是對上他們,她根本就沒有勝算。
竺賀州面色陰鷙,他顯然也是一樣的想法。
他開口:“我失去一臂,已經不是巔峯戰鬥力,所以跟你們比,會讓你們覺得勝之不武。”
諸葛宥臨冷笑一聲,“呵,我們又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沒有這個煩惱,所以,你還是參與一下吧。雖然吧,你很有可能會被打得很慘!”
“諸葛宥臨!”竺妙晴皺眉,沉聲一句,她試圖用言語警告諸葛宥臨,讓他別亂說話。
諸葛宥臨卻冷冷地掃了她一眼。
讓竺妙晴頓時感覺如墜冰窖,身體止不住的發顫。
因爲諸葛宥臨的眼神太可怕了。
諸葛宥臨收回視線,眉眼微壓,似是想壓下那股殺意。
他腦海裏一旦浮現竺妙晴扇他七哥巴掌的畫面……
他的心情就極差。
這時,虞長纓用手指抵住太陽穴,輕蹙眉頭,似乎不太舒服,她緩緩擡眸,語氣放輕地問道:“哥哥姐姐們,還有弟弟妹妹們,很抱歉,我現在有點不舒服,可以歇一會兒嗎?我待會兒就走。”
她的聲音嬌滴滴的,但又不會讓人覺得太過甜膩。
齊靈萱聽到這話,皺緊眉頭,看著虞長纓的眼神透著幾分厭惡,心裏暗忖,真有心機!
虞長纓注意到齊靈萱的神情變化,她眉眼有些哀愁地望著齊靈萱,咬了咬脣,有些委屈:“靈萱姐姐,你爲什麼要瞪著我?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虞長纓,你不要汙衊我!”齊靈萱有些生氣。
虞長纓害怕地搖了搖頭,“我不說了,不說了。”
竺賀州見狀,立刻爲虞長纓打抱不平:“齊姑娘,你怎麼可以這麼對虞姑娘?”
“謝謝你,賀州哥哥。”虞長纓當即開口,然後又似委屈地低下頭來:“我沒事的,真的沒事的……”
竺賀州聽到這,心軟得一塌糊塗,不知怎地,他頓時有了責任感,準備爲虞長纓向齊靈萱討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