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完成十圈任務的天才自然是不缺的,但整支小隊一同完成,那就罕見了。
戚文導師眼神炙熱地望著他們,不過在想到什麼以後,神色變得剋製下來,他擡步走向沈煙幾人的方向,然後淺淺笑著道:“首先,我得恭喜你們完成十圈訓練任務,但由於你們七人今天早上遲到,需要得到懲戒,所以,你們在此歇息一刻鐘,然後便前往懲戒堂領罰。”
沈煙幾人聞言,點頭應下。
隊伍中,只有蕭澤川沒有遲到,所以他是不用受罰的,他也擁有權利,可以提前離開訓練場。
而此時,齊靈萱等人還在跑道中拚命掙扎中。
令狐妄、司姵、邱雅倩、陸景四人現在是最後一圈,只要完成最後一圈,他們就能完成十圈訓練任務了。
沈煙幾人等不到他們完成訓練任務的時候,因爲他們現在要離開訓練場,前往懲戒堂。
在他們起身後,蕭澤川也跟著起身。
蕭澤川晦暗不明地看了他們一眼,最終還是不發一言,在走出訓練場後,因爲懲戒堂和聚靈峯是相反的道路,所以就意味著蕭澤川要跟他們分開走。
就在他想跟他們道別的時候,諸葛宥臨出聲了。
“蕭澤川,你得跟著我們。要是我們在懲戒堂裏被打得昏迷了,你需要將我們扛回來。”月光之下,諸葛宥臨眸光有些暗,他那一頭顯眼的紅髮此時有些凌亂,臉色也極其蒼白,語氣卻是帶著幾分調侃的。
虞長纓緩緩擡步,站定在蕭澤川的面前,她脣齒微啓,話音婉轉動聽,帶著些許哀愁與委屈。
“澤川哥哥,下次不許比我們早到哦,要不然妹妹我會傷心欲絕的。今早敲響你的洞門,沒有人迴應的時候,妹妹的一顆心都要碎了。”
她說得情真意切,好似在責備,又好似在委屈。
蕭澤川抿緊脣,思索一瞬,點了點頭。
“好,我隨你們一起去。”
虞長纓頓時喜開笑顏,“澤川哥哥你還是聽勸的。”
其餘人倒是沒有說什麼。
一行八人,一同前往懲戒堂。
天色已暗,月光灑落,在道路上還是有著些許燈火,爲人指引方向。
八人各懷心思,他們本就疲憊不堪,而且還負傷累累,自然是不想說話的。
池越一直被藤蔓包裹著,前行,似乎又睡了過去。
一路上,倒是沉默。
…
懲戒堂內。
懲戒堂長老看著他們狼狽的模樣,微蹙眉頭,然後道:“作爲新生,在第一天遲到,是一件不容小覷的大事,更何況,你們還是機密班的學生……”
諸葛宥臨渾身疼痛難忍,他忍不住打斷長老的囉嗦話語,“長老,您就說,該怎麼罰吧。”
長老噎住,輕嘆了一口氣。
“就罰你們將懲戒堂後面的樁子都打下地面吧。”
“什麼樁子?”沈煙疑惑。
諸葛宥臨幾人也是不明所以。
長老忽而神祕地笑了笑,“耳聽爲虛,眼見爲實。本長老親自帶你們去看一看。”
“來。”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然後擡步隨同長老走到懲戒堂的後面,也看到了令人驚詫的一幕。
將近三米高的木樁,整整有一百根。
長老擡手指著前面的木樁,笑著道:“這是我們西域學院最常見的懲戒方式,打木樁,待會兒本長老會用縛靈鎖將你們的靈力壓下,然後,你們就用自己的蠻力將全部木樁打下地面即可。還有,不用使用任何工具。”
沈煙幾人:“……”
“不能用靈力?”溫玉初笑容僵住,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樣。
長老搖頭:“不能。”
溫玉初低眸望著自己這雙彈琴的手,他一向愛惜自己的手,要讓他徒手將木樁打下地面,這豈不是要讓他的雙手被毀了?
“玉初哥哥,你的手真好看,就是有點可惜了……”虞長纓幽幽地開口。
溫玉初眼皮一跳,他擡頭,不死心地詢問長老:“可有別的懲戒方式?”
長老神色遺憾:“沒有。”
溫玉初臉色略差。
其餘人只能接受這個懲戒方式了。
江弦月笑道:“也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在天亮之前回到訓練場?”
一聽到這話,沈煙幾人的臉色更差了。
這西域學院的訓練強度,實在讓人有點難以承受。難怪它會被稱爲平澤西域的第一學院……
懲戒堂長老道:“好好幹。”
“是。”幾人有聲無力。
懲戒堂長老眼底閃爍了一下,他方纔接到戚文導師的傳訊,說這幾個機密班的學生是可教之才,他們都出色地完成了十圈訓練任務。
聽到這些話的懲戒堂長老,心中自然是欣喜的。
這‘打木樁’是懲戒,也是體力訓練。
所以,懲戒堂長老知道他們的消息以後,然後就默默將他們的懲戒內容改了改。
原本他們犯下的錯,只需要每人打下三根木樁即可,現在數量倍增。
懲戒堂長老也想借此,探一探他們的實力。
沈煙幾人還被矇在鼓裏。
他們也想不到西域學院的導師和長老們竟如此的喪心病狂。
突然,虞長纓出現在懲戒堂長老面前,面帶惆悵地詢問:“長老,我們犯下的錯誤就這麼重嗎?”
懲戒堂長老心中一驚,自然認出了虞長纓是誰。
虞長纓是西域城城主之女,但她鮮少待在西域城,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聽說關於西域院的事情。
懲戒堂長老:“咳咳,因爲你們是機密班的學生,自然要罰得重一些。”
虞長纓垂眼,輕嘆了一聲。
隨後,懲戒堂長老迅速給他們束上了縛靈鎖。
他們的壓力被壓製。
長老道:“你們抓緊時間吧。”
沈煙七人應下,看向這一根根將近三米高的木樁,腦海裏浮現兩個字:累啊。
蕭澤川則坐在了一旁,闔上雙眸,休息養神。
裴無蘇提議:“要不我們分開木樁數,這樣比較公平。”
江弦月:“有道理。”
虞長纓:“一切都聽無蘇哥哥的。”
諸葛宥臨雙手叉腰,有些不情願地道:“都是同一個隊伍的,分什麼你我?”
他剛說完,江弦月就轉頭盯著他,冷哼一聲:“你是怕自己沒能力完成吧?”
諸葛宥臨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