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是對面那家戲樓。”方塊10微微點頭,
“之前爲了確保據點安全,我們己經給周圍的店鋪都做了背景調查,那家戲樓以前生意也算紅火,後來老闆得了重病,戲樓也逐漸沒落,現在就一個病重的老太太和一個小孩住裏面,己經停業很久了。”
“戲樓重新開業,看來那老太太的病好了?”
“這不重要。”
紅心9接過簡長生遞來的邀請函,隨意掃了眼,就將其丟在一旁,“咱這裏又沒人聽戲,再說現在也不是悠閒消遣的時候……”
“說的沒錯,我們己經被【浮生繪】拖延太久了,幾個月過去,到現在還沒找到紅塵基地的位置。”方塊10眉頭逐漸皺緊。
“雖然時間緊迫,但行事還是得小心。”一首站在角落的梅花J平靜道,“我們纔剛擺脫嫌疑,不宜立刻展開行動,最好先儘可能自然的接觸一下外面,瞭解情況。畢竟我們己經在這裏封閉太久,外面發生了什麼我們一無所知。”
“……也是,紅心Q也還在昏迷,我們還需要出去找個靠譜的醫生。”
簡長生沉吟片刻,又將被紅心9丟在一旁的邀請函撿了起來,試探性的開口:
“接觸外界的話……戲樓怎麼樣?”
衆人的目光重新望向邀請函,若有所思。
“……戲樓人流量也大,魚龍混雜,用來打聽情報確實不錯。”
“最重要的是,是戲樓主動給我們發的邀請函,我們只是應邀前去,就算賭場的工作人員裏還混雜著便衣,也不會引起懷疑……”
經過衆人謹慎思考,這份邀請函的含金量也逐步提升,就目前看來,這確實是他們前進的最佳踏板。
“那就這樣,方塊10繼續留守據點,我們三個去這驚鴻樓看看,然後再進行下一步行動。”梅花J迅速敲定策略。
“好!”
……
傍晚。
三道身影時隔數月,終於邁出了賭場大門。
簡長生穿著黑色皮夾克,站在路邊,看著街上來往的行人與車輛,一股久違的生活氣息撲面而來……他深吸一口氣,如釋重負般緩緩吐出。
他張開嘴,似乎想學那才華橫溢的古人,感嘆一下自己這幾個月身陷囹圄的艱難,與重獲自由的欣喜,但憋了十幾秒之後,還是來了一句:
“艸,老子終於回來了!”
“……”梅花J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簡長生也有些尷尬,輕咳兩聲後,扯開話題,“對了,剛纔出來的時候,你們發現有什麼異樣了嗎?”
“沒有。”紅心9伸了個懶腰,“根本沒人注意我們,也沒察覺到其他類型的窺探,看來賭場內部的員工裏,己經沒有便衣警員了。”
“那就好。”
簡長生看了眼手中的邀請函,徑首往道路的另一邊走去,三人剛走了幾十米,便看到嗚嗚泱泱的一羣身影擠在路邊,都梗著脖子往一個方向張望著,排著的隊伍甚至延續到賭場的門口。
“謔。”簡長生忍不住開口,“他們這是在幹嘛?排的隊比我生命線還長。”
“前面不就是戲樓嗎?應該是在排隊等聽戲吧。”
“這麼多人???”
“你都在紅塵界域待這麼久了,還覺得奇怪嗎?”紅心9聳了聳肩,“這裏的人追星都跟瘋了一樣……估計今天戲樓開業,請了什麼名角兒吧。”
“不過我們手裏有邀請函,似乎不用排隊,先過去看看。”
三人繼續向前,一路上都是排著隊伍,熱情似火的紅塵居民,其中有七成都是女人,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像是在描述著什麼,眼眸中滿是激動。令三人意外的是,其中有不少老頭老太拎著小板凳坐在隊伍裏,穿著拖鞋,揮著蒲扇,咧著大牙也呵呵笑著,好不熱鬧。
這一條隊伍,從十歲到九十歲,男女老少,應有盡有。
“我去,這究竟是個什麼角兒啊?”簡長生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開口,“這受衆羣體也太廣了吧?!老頭老太也追星??”
“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話間,三人己經來到戲樓門口。
在外面連綿不絕的隊伍相比,這座戲樓的門口就顯得格外破爛,讓人很難相信這樣的地方能吸引這麼多人過來,整個門頭唯一有點格調的,就是那塊寫著“驚鴻樓”的牌匾。
此刻在戲樓的門口,一個穿著正式的少年正滿頭大汗的在維持秩序。
“後面的別擠!一個一個來!”
“不好意思,我們今天的座位己經滿了,我給您重新取個號,明天再來好不好?”
“老奶奶,您把板凳收一收,後面的人沒法走了……”
“哦,二位是隔壁胭脂店的是吧?請進請進,您的位置在第三排……”
“……”
少年看到三人聯袂走來,便開口問道:
“您三位是……”
“哦,我們是賭場的,這是我們的邀請函。”
隨著簡長生遞過邀請函,孔寶生掃了一眼,便恭敬的做了個請的手勢,“好的,三位,你們的位置在第一排。”
“第一排?”
簡長生一愣,隨後在孔寶生的帶領下進入戲樓,穿過鋪著紅毯的老舊大廳之後,便來到戲臺之前。
這座戲樓的裝修十分別致,戲臺上方居然是鏤空的,徐徐微風從屋頂兩側的空隙吹入一層,讓人十分舒服……而在戲臺之前,己經擺了十幾排的座椅,粗略望去大概能坐八九十人,彼此之間的間隔恰到好處,既不浪費空間,又不會讓人覺得擁擠。
而簡長生三人的座位,不僅在第一排,還是在最中間的位置,他們三人落座之後,排隊排了一天好不容易纔搶到後排座位的觀衆們,眼眸中滿是羨慕。
感受到後腦杓傳來的火熱目光,簡長生的表情有些古怪,
“什麼情況……我們不是免費來聽戲的嗎?位置怎麼這麼前?”
紅心9翹著二郎腿,隨意的說道,“管他呢,反正我們又不是真的來聽戲的……坐哪裏都一樣。”
“那倒也是。”
簡長生雖然覺得有哪裏不太對勁,但還是儘量讓自己忽略背後的火熱目光,畢竟他們來這裏是打聽消息的,還是得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就在這時,簡長生的目光落在戲樓門口,一個魁梧的身影不緊不慢的走到少年身前。
看到這身影,孔寶生突然一愣:
“王局長?您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