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我問，你們答！”簡長生直接拋出第一個問題，

“黃昏社的總部在……？”

“戲道古藏！”陳伶與方良夜同時回答。

“黃昏社的接頭暗號是？”

“我要買一線希望！”

“黃昏社在界域間穿梭的載具是？”

“拖拉機！”

“……”

陳伶與方良夜的每一個回答，都完美吻合，讓簡長生覺得他們根本就不是兩個人，而是默契的跟同一個人一樣。

簡長生也懵了，他問的這些，大部分都是只有黃昏社員才知道的事情，如果是篡火者混入其中，應該也不可能知道纔對……

其實簡長生還想問的更細一些，比如與自己有關的事情，但問題是簡長生記憶裏關於陳伶的部分都被偷了，兩人的回答是不是正確，他自己都不知道。

“你，你們……”簡長生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麼。

“我是真的紅心6。”方良夜鄭重開口，“你可以問我任何事情，我都能回答上來……”

“停！”

陳伶直接叫停了這場鬧劇。

他深吸一口氣，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方良夜，“不用辨別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們都是紅心6。”

簡長生一臉懵逼。

方良夜也皺眉盯著他，“你在說什麼？”

“我是紅心6，你是繼承了紅心6記憶的方良夜……我們的人生被交換了。”陳伶緩緩伸出一個手指，“我知道這聽起來很魔幻，但我只要一句話，就能證明這一點。”

“什麼？”

“我問你，紅心Q的本名叫什麼？”

方良夜沒有絲毫猶豫，“白峯。”

“白峯？？”簡長生猛的擡頭，指著方良夜說道，“你錯了！！紅心Q是白也！”

“怎麼可能？”方良夜眉頭緊鎖，“不，我記得很清楚，紅心Q就是白峯……”

“白銀之王的記憶嫁接，隻改變了過往的歷史，並沒有改變記憶中的人……所以，你記憶中的黃昏社員，都是以你自己記憶中的人帶入的。

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把你記憶中的所有名字跟他對一對，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陳伶的聲音平靜無比。

方良夜皺眉看著簡長生，又連續跟他對了好幾個人的名字，毫無意外，所有的都對不上……

方良夜眉頭越皺越緊，他目光掃過二人，便想開口說些什麼。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陳伶直接打斷，“你會懷疑，其實我和他都不是黃昏社員，而是篡火者假扮的，我們是專門爲你設下的這個局……畢竟如果是我，我一定會這麼想。”

方良夜沒有否認，而是就這麼看著陳伶，“還有一個問題。”

“你說。”

“如果按照你說的，我們的記憶被交換了，那爲什麼你還能保留屬於紅心6的記憶？”

陳伶微微一笑。

他走到方良夜面前，俯身到耳畔，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緩緩說道：

“你，有多久沒見過【觀衆期待值】了？”

方良夜的瞳孔驟然收縮。

【觀衆期待值+3】

【當前期待值：45%】

這兩行字符從陳伶面前飄起，而方良夜的眼前，卻空空如也。

方良夜像是意識到了什麼，看向陳伶的目光從震驚，到不解，再到恍然後的無奈……兩人就這麼在微光下看著彼此，神情複雜無比。

簡長生懵逼的看著這一幕，不知過了多久，才試探性的開口：

“所以……你們兩個真的都是‘紅心6’？”

不是哥們兒……你們紅心6也太邪門了吧！？

與此同時，

吳朵的身影從井蓋上方探出頭，

“你們還沒聊完嗎？再不走，天馬上就亮了！”

黎明已經悄無聲息的來臨，一抹魚肚白從東方緩緩升起，驅散大地上的黑暗，很快這座廠區就會忙碌起來。

再不走，他們就真的要暴露了。

方良夜看了眼陳伶，擡頭對吳朵道，“馬上。”

等到吳朵離開，方良夜重新開口：“我們該怎麼做，才能把記憶換回來？”

“我們找到彼此，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陳伶轉頭看向簡長生，“你是……黑桃6簡長生對吧？”

“對。”

“你們不是躲去天樞界域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這個……”

簡長生猶豫片刻，還是將他們的經歷複述了一遍，只是隱瞞了專程來救紅心6的事實，而是用孫不眠一定要來做什麼事情爲幌子，救紅心6只是順帶……

簡長生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不直說，只是話到嘴邊，就變成這樣……彷彿在陳伶面前，嘴硬就是他的本能。

“所以，梅花也來了？”

“你說小花？他來了啊，他應該在另一片城區找你們呢！”

“很好……”

陳伶看向方良夜，鄭重的開口，“篡火者那邊還在找我，我不能在這裏停留太久……這樣吧，你給我一個地址，我這邊抽開身之後，就來找你……然後，讓梅花幫我們換回記憶。”

“地下的據點已經毀了，我們接下來應該會一直藏身在這片廠區，我可以在附近給你留下記號。”

“那就最好。”

跟與自己同頻的人說話，就是直接高效，陳伶與方良夜三言兩語便確定了接下來的策略，隨後陳伶便準備轉身離開。

“等一下……我該跟著哪一個紅心？”

簡長生眼看陳伶與方良夜分別走往兩個方向，茫然開口。

“你跟著他。”陳伶指著方良夜說道。

“嗯，你跟我走吧。”方良夜點頭。

“哦……”

簡長生撓著頭，雖然不理解，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方良夜身後。

方良夜與簡長生爬回地表，與老鼠黨其他人匯合。陳伶不知道方良夜會怎麼向衆人解釋簡長生的出現，但他相信方良夜能夠妥善處理……

“繼承了我的記憶之後，你變了很多啊……”

陳伶一邊往回走，一邊翻閱著腦海中方良夜的記憶，剛纔他所看到的方良夜，與曾經那個溫柔無害的方良夜，幾乎是兩個不同的人。

他的記憶，能將一個人改變到這個地步嗎？

陳伶一邊思索著，一邊回到篡火者的戰場，遠遠便看到幾個臉色陰沉的身影，佇立在一片廢墟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