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玨問。
思羽沉吟了一會,才說:“童話故事?愛情故事?你想聽什麽?”
申玨平靜道:“愛情故事吧,你的。”
可思羽那邊卻笑了一下,他長嗯了一聲,才說:“現在不能跟你說,等我回家了,我再跟你慢慢說。半個小時吧,我肯定已經到家了,如果半個小時後,你還沒睡著,就給我發條短信吧,我隨時待命給你講故事。”
申玨嗯了一聲,“那我掛了。”
“等等。”思羽語氣很溫柔,“紅豆粥好喝嗎?”
申玨聽到這句話,猶豫了一下才說:“很好喝。”
對方的輕笑聲順著電流傳了過來,“那就好,等你下次過來,我再給你做其他好吃的,我可是很會做飯的,晚安,巧克力先生。”
他說了晚安,卻沒有掛電話,申玨等了一會,見對方不說話,又不掛電話,才先掛了電話。
掛完電話,他躺了下來,關掉了床頭燈。
思羽對他到底抱著什麽心思呢?他有些摸不透對方,思羽看上去是最好接近的一個境主,甚至他們剛剛通話,對方語氣親密得好像他們就是一對情侶,可越是好接近,越意味著對方的心藏得很深。
他和思羽大概是各懷鬼胎,誰都無法指責誰,而商迦予去找了姚展……
申玨想了下,又坐了起來,打開床頭燈,給姚展的那個號碼重新撥了回去。
姚展那邊接得很快。
“小玨,怎麽了?”
申玨握緊了手裡的手機,“姚展,你和商迦予現在在哪?”
姚展報了一個會所的名字,隨後又說:“小玨,你要過來嗎?我來接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開車過來。”申玨翻身下了床,一邊穿鞋一邊往外走,“商迦予呢?已經醉了嗎?”
突然,電話那頭換了一個人接聽。
是商迦予。
商迦予似乎醉了,說話口齒不清,“哥哥……哥,你要來接我嗎?我在……”他打了個嗝,“哥哥,你快來呀,我等你,一定要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九月好~.
正文 乾掉那個Alpha(23)
申玨打車到姚展所說的會所的時候,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這個會所是會員製, 外人不能隨意進入,所以申玨只能給姚展打了個電話。
姚展很快就出來了,他和申玨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上次見面是上個月的月初,現在都到了這個月的月末, 若認真論起來,他和申玨有兩個月沒見了。
原來親密無間的兩個人,可以轉眼間就沒了交際。
他一步步從會所裡的大廳走向會所大門, 外面站著的青年也越來越清晰,如今天氣漸漸炎熱,對方隻穿著一件白色t恤, 外面是黑色的薄襯衣外套,站在會所外,燈光落了一身。不知為何, 姚展恍惚間覺得又見到了幾年前的申玨。
那時候他和申玨都在讀研究生, 申玨比他小一屆, 在學校的時候, 他約申玨一起去圖書館的時候,申玨總會提前站在他的公寓外等他。他沒有在學校裡住宿,而是在校外租了房子。那時候,他覺得申玨這種行為實在有些笨,反正他們都要去學校的圖書館,可申玨還每次都先出學校來找他。
當然, 姚展不是傻子,自然發現了這個學弟這種有些傻的行為下藏的心思,後面他的確也被這種處處透著笨拙和體貼的行為打動。
可後面,他也不知道他為什麽覺得有些乏了。
他和申玨相戀,訂婚,情侶之間的爭吵也避不可少,但申玨總是會退步,大概他有著大部分alha通有的劣根性。他和申玨這場戀愛,從一開始就不平等,在一次次爭吵中,申玨步步後退,他漸漸覺得對方變得泯然眾人矣,跟他的那些前任差不多。
申玨總是溫和的,即使跟他吵架,語氣都是緩和的,成熟的處理方式,可有些沒勁,起碼他是這樣覺得,所以他看見了申玨旁邊的商迦予。
商迦予鮮活,美麗,跟申玨完全不一樣。
然後他和商迦予的一些小動作被申玨發現,申玨受傷住院,那段時間他本準備去看望對方,可他那時候的收購案正好提上行程,他忙得幾乎腳不沾地,其實他深夜去過醫院,可去的時候已經過了探視時間,所以也沒能見到申玨。
而申玨出院後,他發現對方變了,不再溫和如水,更像一把出鞘的刀,鋒利而強大,可是他卻看到了那強大外表下的脆弱。在他眼裡,申玨只不過是強行披著一件百毒不侵的外衣,他知道申玨有多愛哭。
申玨父親去世的消息傳來國內,申玨雖然當時沒說什麽,可是晚上卻主動縮進了他的懷裡,默默紅了眼眶。
但這份柔軟,對方已經拒絕向他展示,分手後為數不多的見面中,申玨看他的眼神總是冷漠,拒之千裡的。
這讓姚展有些不舒服,他跟他之前的男朋友都是好聚好散,唯獨在申玨這裡摔了個跟頭,分手鬧得那般難看。
“小玨。”姚展壓下心裡的複雜念頭,走出會所,“你開車來的嗎?”
“打車。”申玨看著姚展,表情沒什麽變化,“商迦予呢?”
姚展見申玨一來就問商迦予,突然有些生氣。其實他覺得他和商迦予是對不起申玨,可明明兩個人都有錯,為何申玨能容忍商迦予在身邊,卻跟他通個電話都不願意?
他擰了下眉,才說:“在裡面,我帶你去,他喝得有些多。”
姚展把申玨帶去了他們喝酒的包廂,一開門,就看到了不遠處桌子上的一堆酒瓶,還有一個趴在沙發上的人。
商迦予喝醉了,手裡抓著一個酒瓶,醉眼朦朧地趴著,連門被推開,他都不知道。
申玨走過去拍了拍他,商迦予也毫無反應,只是嘴巴動了動。
“他喝醉了,估計喊不醒了。
”姚展在後面說,“小玨,我們能聊聊嗎?”
申玨想把商迦予扶起來,“我們沒什麽好聊的。”
可這一句話似乎惹怒了姚展。
姚展伸手抓住了申玨的手臂,強行把人拽得轉了個身,“小玨,你能不能冷靜一下,跟我談一談?難不成你永遠都要這樣跟我說話嗎?”
申玨其實已經很累了,如果可以,他這個時候其實什麽都不想做,他想靜靜地躺著,感受著外面的夜風吹進來,安安靜靜的,什麽都不想,也沒人來打擾他。
他低頭看了下姚展扯住他手臂的手,用力想扯出來,可姚展是個alha,力氣本就比他大,加上申玨現在沒有什麽精力,更難掙開。
“小玨。”姚展神情有些難過,“你聽話一點好不好?我們心平氣和說說話,說完話,我絕不攔你。”
申玨見一時半會甩不開姚展,只能閉了閉眼,“好吧,你想說什麽?”
姚展聞言,就拉著申玨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了,“先坐下再說吧,。”
申玨坐下後,沒有看姚展,而是把目光放在了面前桌子上的酒瓶上,半響,他突然伸手拿過一瓶未開的酒瓶,用起酒器開了後,就直接仰頭喝了起來。
旁邊的姚展沒想到申玨喝得那麽凶,忍不住伸手把對方手裡的酒瓶奪了下來,“別喝,這酒烈,如果你想喝酒,我明天讓我助理給你送一些度數小的。”
申玨抿了下唇,瞥了一眼被姚展奪過去的酒瓶後,視線才轉到姚展的臉上。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神態跟之前站在會所外有些不同。
隨後,他又把手肘壓在沙發扶手上,手托著腮幫,歪著腦袋看著姚展。
“你現在說吧。”
申玨頭疼,不得不以這種方式撐著。他剛剛是想喝酒,以此來麻痹頭痛,可是喝了酒又有什麽用嗎?酒總會醒,醒了頭更痛,就像是這夜,即使再不想睡,天總是會亮起。
可這一幕落在姚展的眼裡,卻是另外一幅樣子。
原來的申玨有時候也喜歡撐著頭看著他,眼角彎彎的。如今姚展再次看到申玨這個姿勢,不由有些混亂。其實他今夜也喝了很多酒,只是他酒量好,加上酒勁上來的慢,所以看不出什麽問題。
現在他盯著申玨看,混亂之下更是有了幾分情迷意亂。
說來丟人,其實他跟申玨分手後,就一直沒有碰過任何人,忙是一部分原因,另外一部原因是他一時之間找不到能替代申玨的人,不得不說,婚約取消的事情對他造成了一定影響。
他這幾個月看著那些接近他的人,總是忍不住想他要是碰了那些人,申玨會怎麽樣?至於商迦予,對方還未滿二十歲,他不會越過那條線。
情迷意亂的結局是他起身壓住了對方,他忍不住抓住了申玨的手,胡亂地親對方的臉頰,從眉心吻到臉頰,只是身下人掙扎得太厲害,他不得不低聲道:“寶貝,我錯了,你讓我回來吧。只要你說一句,我可以把那份解除婚約合同撕了,我還是你的未婚夫,我們還是可以舉辦婚禮,你不是一直想去塞月島旅遊嗎?我們可以去那裡度蜜月。”
申玨幾欲想吐,他用盡全身力氣想去推開對方,可猶如蚍蜉撼樹,他只能盡力躲開那一個個讓他惡心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