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在民間素有美名,嫡子卻要去給暴君衝喜,此事掀起了民憤。
除此之外,溫玉容有一看著長大的鄰家弟弟,名叫師舟,十二歲就跟著其父上戰場,十四歲便在邊疆揚名,等他十七歲時,已經是戰功顯赫的少年將軍了。
師舟對溫玉容早已情根深種,知道溫玉容要給暴君衝喜,豈能忍?最後也是師舟最先掀起了起義,推翻了妖後佟夢兒的統治,還在龍椅上一刀斬下了申玨的頭,讓手下將士將申玨的頭顱掛在了菜市場,讓百姓圍看。
而佟夢兒則是被扔進了蛇窟,活活被咬死了,屍體也沒有進皇陵,即使先帝早就把身旁的鳳棺留給了佟夢兒,但她最後的結局不過是草席裹身,丟到了亂葬崗。
……
申玨腦海中已經匆匆過完了一生,而佟夢兒此時雙眼緊盯著太醫,猶如一隻護崽的母狼,只要太醫說出不好的話,仿佛就要立刻衝上去撕咬斷對方的脖子。
“母后。”申玨有氣無力地喊了佟夢兒一聲。
佟夢兒連忙回過頭,瞧申玨面色蒼白,唇瓣發紫,心疼得不了,憐惜道:“乖乖兒,母后在呢,怎麽了?”
“讓他們都出去!”申玨加重了點語氣。
佟夢兒連忙應了,回頭就瞪著滾,一群廢物!”
眾人紛紛退出了宮殿,此時殿中就只剩申玨和佟夢兒二人。
申玨這個身體實在虛弱,久病之下說話都要喘三下才說得出,“母后,兒臣做了一個夢,夢到一位神仙,神仙說兒臣罪孽深重,所以才會有這幅慘敗身軀……”
“胡說!”佟夢兒聽不下去了,“乖乖兒,你怎麽會罪孽深重?你可是想起你那幾位不成器的皇兄,那都是母后做的,跟你有什麽關系?上天要報應,就報應母后好了。你身體不好,完全是丁月蓉那個賤人乾的,要不是她給母后的安胎藥裡下毒,你也不會生下來就身體如此虛弱。”
丁月蓉是先帝的第一位皇后,佟夢兒是恨毒了她,每次一提起,都恨得牙癢癢。
“母后,你先聽兒臣說完。”申玨又大喘了一口氣。
佟夢兒連忙應了,“好好好,你說,你說。”
“神仙說兒臣要是想活得久一點,需要一個人。”申玨眼神漸漸深幽。
佟夢兒神色凝重,“誰?”
“師舟。”申玨一字一句地說,“殺了他。”
……
在所有人的心中,佟夢兒是妖後,人人都該誅之,可對於這個境裡的申玨來說,佟夢兒是護他長大的娘親。
在佟夢兒沒當上皇后的那五年裡,申玨其實也沒有過著人上人的日子,反而因為是佟夢兒的兒子,處處遭人排擠,最受苛刻的時候,他和佟夢兒吃的是餿飯,喝的是自己打來的水,還是洗衣服的井水。
申玨自幼病弱,幼時常受欺負,佟夢兒看在眼裡,痛在心上,這才發誓要去爭要去搶。
可后宮佳麗三千,皇上什麽時候能看到她呢?
佟夢兒打起了皇上身邊的貼身大太監的主意。
前文就說道佟夢兒那張臉生得漂亮,漂亮到什麽地步?連太監看了都心動。
佟夢兒去陪了那個大太監七夜,才換到了一個月後皇上的一次翻牌子。
就那一夜,佟夢兒讓皇上徹底地記住了她,從此之後她才漸漸地走上了妖後的道路,而當初的那個大太監在她繼位皇后的一年後,就暴斃了,連屍骨都找不到。
當然佟夢兒也有好的地方,她垂簾聽政的十五年裡,國泰民安,風調雨順,而即使有大臣私下罵她是妖後,傳入她耳中,他也只是笑一笑。
除此之外,佟夢兒還減少稅收,大刀闊斧進行軍隊改革,不讓一部分的富貴子弟在裡面摸魚過日子,不以出身看人,而是完全靠本事。
在宮裡,她本人帶頭節衣縮食,連大壽都是隻辦一桌。可她太愛自己這個兒子,寵愛到過頭的地步,她雖然對自己狠,可恨不得把天下的至寶都給申玨。
申玨沒資格去說佟夢兒不好,更何況他也不是個好皇帝,不過師舟不該親手將佟夢兒推入蛇窟,不該笑看佟夢兒活活被咬死。
佟夢兒也許對不起世人,可師舟不該以這種殘忍的方式殺了佟夢兒。
世人都可以說一句佟夢兒死得好,可申玨沒資格,他能接受以後他和佟夢兒的統治被推翻,但他希望佟夢兒的死法不要那麽殘忍,這是殺師舟原因的其一。
其二是,當申玨跟溫玉容的第一夜裡,師舟在他的龍榻上睡了溫玉容,而他當時被點了睡穴,等醒過來時,只看到溫玉容一身狼狽地睡在他旁邊。
這個事實還是師舟殺他的時候親口告訴他的。
師舟看他的眼神帶著輕蔑,“廢物昏君,你可知道我在你那張龍榻上睡過多少次玉容哥?你還傻乎乎地以為是你自己碰的玉容哥,哈哈哈,真是沒開過.葷的傻子,你母后那麽疼你,怎麽不教教你這方面的事?”
此境的境主是溫玉容,申玨怎麽會讓師舟再有機會接近溫玉容?最好的辦法就是殺了師舟。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境之前的申玨有點壞哦。
這個副本大概是一個媽寶男和一個護崽狂魔的故事。
溫玉容:???我呢?
渣作者:嗯……對哦,還有你這頂大綠帽,申玨,快來戴上。
申玨:等一下,我去磨個刀就回來,很快。
章節目錄 乾掉那個狀元郎(2)
佟夢兒把控朝政多年,怎麽會不知道師舟這個人?
師府一家三代都是虎門子弟, 祖父師同儒是三朝元老, 現已告老歸家,但依舊在朝中有著一定的威信, 父親師浩然乃當朝大將軍, 戰功顯赫,而他的兩個兒子,師霽和師舟都是自幼跟著他上戰場的。
尤其是師舟,年紀輕輕已經讓敵國將領聞風喪膽。
殺師舟?
佟夢兒聽到這個要求,不由愣了愣, 但她看到申玨眼裡的堅決時,還是點了點頭,“師府不好動,此事你容母后想想該怎麽下手。”
若是其他人, 直接一道聖旨下去便可, 但因為是師舟,總要從長計議。
……
申玨雖然醒了,但還是下不來床, 甚至一整日有七八個時辰都是昏睡過去的,為數不多的清醒時間,也只能勉強坐在床邊, 說一句話都要大喘氣。
湯藥成日地往承德殿裡送,申玨基本都快把湯藥當成飯菜在服用,可成效不高, 急得佟夢兒口舌生泡,對師舟的殺意便漸漸濃了起來。
在她的心目中,沒有什麽比她兒子更重要的,死一個師舟,大魏江山也不會亡,而她兒子要是死了,這大魏江山對她又有什麽意義。
等到申玨身體好轉一點,能下床走動的時候,佟夢兒辦了一場宮宴,邀文武百官共樂。
她準備在宴會之上給師舟下毒,那毒發作需要一段時間,正好等師舟離宴的時候再發作,那時候便已是死無對證,而且那毒藥會讓人看起來就是突然心悸暴斃而亡。
辦宴自然要申玨這個皇帝在場,但佟夢兒不準備告訴申玨她的計劃,這些汙穢的事情不能汙了她兒子的耳朵。
宴會之上,申玨體弱,明明是盛夏,他卻穿著一件厚厚的裘衣。說來,申玨這張臉是遺傳了佟夢兒和先帝的優點所長的,可就因為病弱,十分的顏色也變成了五分,再加上他眉眼間的陰鷙,五分顏色又變成了三分。
面白如紙,唇如春梨,一看便是短命鬼的相。
他沒力氣坐直身體,只能靠依在龍椅上,底下的文武百官早已習慣,隻低頭喝酒吃菜,一場宮宴辦得像一場啞劇。
佟夢兒似乎絲毫不覺得這氣氛有什麽不對,她坐在申玨龍椅後的珠簾後,目光正直勾勾地盯著師浩然坐的那張案幾。
他的那兩個兒子就坐在他的旁邊。
……
申玨也在打量人,今夜溫玉容這個新科狀元郎也來了,因為還未有官位,所以坐在最後面,申玨連臉都看不清,只能依稀看見個人影。
他這個身體哪哪都不好,連眼睛也不行。
“你把這個送到狀元郎桌子上去。”申玨叫來旁邊的小太監,眼神往桌子上的葡萄看了看。
小太監立刻會意,端著葡萄往下走去,過了一會,人回來,“溫狀元說謝陛下賞,會好好享用的。”
申玨聽到這話,沒什麽表情地拂了手,示意太監退下去。他給溫玉容送葡萄只是前幾世的一種習慣。
他前幾世都曾真心喜歡過溫玉容,因為溫玉容在他心目中跟所有人都不一樣。旁人總是勸他注意身體,不要做這個,不要做那個,但溫玉容不會,他總是微笑著說:“殿下開心的話,可以一試。”
申玨原以為這是喜歡,到死的時候才知道溫玉容的不同,只是因為恨他。
溫玉容恨申玨斷了他的前程,讓他成為深宮裡的禁.臠,說的好聽是奉君,實際上不過是皇帝的男寵罷了。
申玨的一道聖旨讓溫家上下蒙羞,溫玉容怎麽能不恨?可原來的申玨當慣了上位者,做不到換位思考,還覺得這是對溫家的一種賞賜。
在申玨心裡,雖然不是把皇后之位給溫玉容,但后宮沒有其他人,這跟皇后之位並沒有差別,更何況,溫玉容進宮後,他幾乎把所有好東西都給了溫玉容,對溫玉容百依百順,天家的恩典,已是世上最好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