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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掉萬人迷的一百種方法》第174章
“來人!”申玨眼神沉鬱, 揚聲喊道。
 立刻有宮人進來了。
 “叫禦林軍進來, 把師霽拖出去仗打,什麽時候暈過去什麽時候再停。”
 禦林軍首領跟師霽同一個練武場出來的, 兩人算得有幾分熟稔, 但皇帝下的命令,即使是他老子, 他都要照打不誤。
 “兄弟, 得罪了。”禦林軍首領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 隨後握緊了手裡的木板,狠狠地打了下去。
 申玨說要打暈過去,就一定要打暈過去,為了防止人裝暈,他們會準備一盆鹽水,等人暈過去之後,潑到傷口處, 若這樣還沒醒, 但就證明人是真的暈過去了。
 所以即使是師霽再皮粗肉厚,今日都要橫著出宮。
 等師霽醒的時候,只聽見耳邊的哭聲,他煩躁地睜了一隻眼, 看見是自己的母親,只能軟和一點語氣,“母親,我還沒死呢。”
 師夫人聽了這話,忍不住瞪了師霽一眼,“你是故意給為娘添堵是嗎?讓你在禦前好好伺候,別惹事,你為何要去……哎,我是管不著你,等你爹來訓你。”
 於是師霽當夜就挨了一頓打,因為下半身都快打爛了,所以師浩然拿鞭子抽的上半身,最後是祖父實在看不下去,走過來攔了攔,“夠了,別打了,師府就這一根獨苗了,你打死了,以後怎麽辦?”
 師霽這時候居然還有膽子咧嘴笑了一下,“再生一個唄,反正我這個不聽話,生個聽話的。”
 師浩然一聽,還想再打一頓,但看了下自家兒子是在沒地方打了,只能住手。
 師霽在家裡躺了半個月都下不來床,在宮裡打的一頓已經夠狠了,後面又被自己親爹揍了一頓,全身上下都快沒好皮了。
 在躺床養病的某個深夜,有人偷偷進了師府。師霽的小廝先通知了師霽,才從師府的後門把人帶了進來。
 那人穿著玄色鬥篷,整張臉都掩在帽子下,直到進了屋,他才把鬥篷上的帽子摘了下來。
 他輕輕走到床邊,看著趴在床上的人,抿了抿唇,才開口,“傷口還疼嗎?”
 師霽聞言,把臉扭向床裡面,悶聲道“你來看我做什麽?怎麽不去陪那個病秧子了?”
 “謹言慎行,你才吃了亂說話的虧,怎麽還亂說話?”那人聲音沉了沉。
 師霽猛地把臉扭過來,看著床邊那張如玉一般的青年,“玉容哥,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喜歡他?”
 溫玉容今夜是好不容易才出了宮,尋了個機會來師府,聽到這樣的質問,他垂下眸,半響,才道“不喜歡。”
 師霽狐疑地看著溫玉容,好一會,才一臉凝重地說“你最好不喜歡,他們害死了我哥,我總會查出證據了,你要是喜歡他,到時候痛苦的可是你。”
 ……
 申玨坐在窗前的美人榻上,安靜地修剪著花枝,過了一會,有人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
 “陛下。”那人跪在了地上,“奴才看到溫大人的馬車停在了師府的後門,約莫一炷香後,溫大人才從裡面出來,回了丞相府。”
 申玨聽了這話,神情都沒有變一下,他“哢嚓”一下把開得最豔的一朵花剪了下來,丟到了小幾上,“知道了,下去吧。”
 出於前幾世溫玉容的欺瞞,這一世的申玨一直不怎麽相信溫玉容,所以當溫玉容今日突然提出要回府拿幾本書的時候,他叫禦林軍的人偷偷跟著溫玉容。
 果然還是查出了點東西,只是師府的守衛都是練家子,即使是禦林軍,也不敢隨意靠近,所以也無從知道溫玉容在裡面見了什麽人,做了什麽事,說了什麽話。
 申玨一直覺得師霽跟溫玉容兩個人之間氣氛很奇怪,就比如上一次師霽衝到他面前來質問。
 雖然師霽沒有看溫玉容,可申玨發現溫玉容一直擔憂地看著師霽,甚至奏折的邊緣都被他的手捏皺了。
 溫玉容這人向來聰明,如果不是在意對方,也不可能露出那麽明顯的馬腳。而且申玨還記得他上一次身上的青色印子,按溫玉容的性格,他做不出這種事,更像是師霽的手筆,可溫玉容卻在佟夢兒面前說是他做的,即使挨了三十大板都沒改口。
 種種蛛絲馬跡,足以證明溫玉容和師霽的關系不一般。
 溫玉容都願意替師霽受罰,面對師舟的死,卻如此淡然,怎麽想都很奇怪。
 申玨放下花剪,拿起桌子上的花,凝神看了看,才把花收進手心,慢慢地揉成一團。
 難不成死的不是師舟,而是師霽?
 這兩兄弟雖然相貌只有幾分相似,但身形幾乎是一模一樣,若單看背影,是看不出兩人誰是誰的。申玨知道有易容術,可以將一個人易容成另外一個人,如果兩個人本來就長得像的話,就更容易了。
 最簡單的辦法是把師霽也殺了,不管對方是不是師舟,可已經下毒過一次,無法再下第二次毒。師府就師霽、師舟兩個兒子,如果連師霽也死了,保不齊師家會做出什麽,而且溫玉容一定會懷疑到他身上,那麽想讓溫玉容喜歡上他就太難了。
 所以他只能讓師霽活著,起碼師霽不能死在京城裡。
 ……
 翌日一大早,溫玉容就進了宮,如今他有佟夢兒特賜的腰牌,可以隨意進入皇宮。他來到申玨所住的承德殿,在從宮人那裡聽到申玨還沒醒的時候,便輕輕退開門進去了。
 他腳步放得很輕,走到床邊,輕輕撩開了帳子,見到床上人果然還在睡,便準備出去等對方醒來,不過他還沒放下床帳,床上人就輕輕動了一下。
 申玨昨夜想事想得很遠,睡也沒睡得多安穩,他微微撩開眼皮子,就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眨了下眼,便對對方伸出了手。
 溫玉容看見那隻手,頓了頓,才握住,他在床邊坐下,聲音放輕,“微臣吵醒陛下了嗎?”
 申玨順著對方的手,勾住對方的脖子,把人拉了下來,他在溫玉容的脖頸間尋了個好位置,拿臉頰蹭了蹭,“玉郎昨夜不在,孤都沒怎麽睡好,下次要拿書,叫奴才直接送進來吧。”
 溫玉容身上總有一股乾燥的花香味,實在奇怪。
 溫玉容似乎沒想到申玨今天居然那麽黏他,有些愣,等申玨不滿地咬了他耳垂一下,他才吸了口氣,低聲說“微臣知道了,陛下再睡一會,現在還早呢。”
 “你上來陪孤睡。”申玨重新闔上了眼。
 溫玉容垂眸,“好。”
 溫玉容醒了就不怎麽能再睡著,所以申玨窩在他懷裡睡的時候,他只是盯著頭上的床帳想事情,可大腦太亂,怎麽想都理不出清晰的線。
 他不由側目看了看旁邊的帝王,對方睡得香甜,呼吸聲都十分平穩,一幅毫無防備的樣子。
 都說臥榻之側,怎容他人安眠,更何況申玨還是一個皇帝,卻每次都在他的懷裡睡著了。也不對,申玨在師霽的懷裡也睡著過。
 好像誰給他溫暖,他就可以對那個人露出肚皮。可即使再怎麽露出肚皮,旁邊的這個人也是一隻老虎,而不是一隻貓。
 ……
 日子繼續不鹹不淡地過
 著,轉眼間,申玨三十歲的壽辰到了。
 佟夢兒見申玨這段日子氣色不錯,便準備大辦一場,因為申永澄被封為太子,連永王今年都能來參加宮宴。
 萬壽節當夜,申玨坐在上首,旁邊是佟夢兒,溫玉容因為現在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伴讀,所以沒資格坐在申玨旁邊。
 佟夢兒責令禮部今年大辦,所以今年額外有了歌舞看,往年都沒有,因為佟夢兒怕吵到申玨。
 這宮裡隔了多少年才重新辦歌舞,禮部侍郎摩拳擦掌,拿著銀子大弄了一番,這舞蹈又是飛天,又是踩鼓,怎麽複雜怎麽來。
 只見領舞的美人手纏紅綢,腰細如柳,踩著人舉起來的小鼓上一直旋轉,到絲竹聲漸低的時候,美人從鼓上一躍而下,從旁邊的舞者手裡接過金杯,娉娉婷婷,蓮步輕移,一直行到申玨的跟前,才跪下來。
 “奴家祝陛下聖體永安,祝大魏國運昌盛。”
 美人將金杯高舉過頭頂,裡面裝滿了酒。
 申玨身體不好,向來不沾酒,但今日是佟夢兒特意給他辦的,群臣都在下面看著,所以申玨想了想,還是給旁邊的宮人使了個眼神。
 那宮人立刻上前把美人手中的金杯接了過來,先用銀針試了毒,又倒出一點放入其他酒杯,被試毒的太監嘗過,靜待一會,見人無恙,這才把酒送到申玨面前。
 申玨把酒一口喝幹了,當他把酒杯倒置的時候,群臣立刻起身恭賀道“祝陛下聖體安康,祝我大魏國泰民順。”
 而後申玨又喝了幾杯酒,都是一些一品大臣敬的,連師浩然都給他敬了酒。
 等申玨擺駕回宮的時候,已經有些醉意了,他腳步虛浮地從鑾駕上下來,被宮人扶著往前行,等進了殿內,他就只能靠在榻上了。
 這個身體喝不得酒,一喝就上頭,申玨此時就覺得胃和頭都難受得厲害,正在他閉眼皺眉的時候,一雙手溫柔地按上了他的太陽穴。
 申玨雖沒睜眼,但人往對方懷裡一靠,沒什麽力氣地問“今日你爹來宮宴了,你怎麽沒跟你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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