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奧:“?”
裡奧:“???”
說好的沉住氣當面battle呢???
所以他現在不僅白費了這麽長時間的準備,局面還變成了自己被鍾亦支開,然後他去跟他哥回老家度蜜月?????
和他同樣懵逼的,還有梁思禮。
他前兩天才滿不在乎地給自己兩個兄弟說了,鍾亦就像一個逆反心理很嚴重的小朋友,你越是不讓,他就越是起勁,所以那個攝影師他都完全沒放在眼裡的。
現在,華安就笑吟吟地看著對面一個勁給自己倒酒的人問:“臉疼嗎?”
丁潤年好不容易從山裡出來,這會兒抱著梁思禮帶來的好酒就不想撒手,砸吧著嘴幸災樂禍道:“還小朋友,鍾亦從來就不是你梁思禮能套路的人,我都看到你的臉腫起來了,還掙扎什麽?”
但梁思禮堅持自欺欺人:“不,我還是覺得鍾亦跟那個張行止出去采風只是個意外,鍾亦可能就是自己想放假了,不想給我搞綜藝。”
熱衷說實話的華安端起茶杯,張嘴就把他戳穿了,道:“上次說鍾亦一個月以後連他名字叫什麽都想不起來的人是你吧?現在差不多一個月也到了,鍾亦記不記得另說,你都把他的名字記住了,這還算意外?”
梁思禮:“…………”
不,他一點都不酸。
華安也不爭,有理有據地換了一個打開方式:“也是,算意外,我覺得張行止這個人本身就是個意外。”
梁思禮:“………………”
梁·拒絕面對現實·思禮:“……行,說不過你們寫故事的。”
“這跟我寫故事有什麽關系。”華安抬著眼鏡笑了笑,“只是因為你不講道理,你要是講道理,怎麽會講不過我呢。”
與此同時,遠在開往雲縣動臥上的鍾亦,也對張行止說出了這句話。
起因是張行止不想戴套。
作者有話要說:
注:
黑怕:hip-hop
第56章
自打19攝影敲定了出行人數,王寺恆就幫著張行止張羅開了,該買票的買票,該訂酒店的訂酒店。
總共七天六夜,二十九人全員到齊,張行止出大頭,包了所有孩子的住宿費,其他部分由大家自行解決。
從泉市去雲縣沒有直通車,只能動車到最鄰近的縣級市,然後轉乘大巴進縣,往返所有交通費用加起來不到一千,撇開雲縣被開發成景區的部分,其他地方物價很低,吃食方面口味偏重,家鄉在江南的學生可能不太受得了,需要做好吃速食的準備。
如果說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事項,大概就是動車全程十一個小時,軟臥過夜,沒有T和Z開頭的車次,所以沒有兩人一間的高級軟臥,只有四人雙邊上下床的普通軟臥,空間相當有限。
張行止讓鍾亦睡上鋪,說乾淨點,鍾亦不肯,嫌進出不方便。
就讓床位跟他正對面的王寺恆特別看不明白,心想反正您打上車就沒從床上下來過,也不需要進出方便啊。
但他不敢說。
整個班加上張行止和鍾亦,一共三十一人,好巧不巧就得從學生裡分出來一個扒拉到張行止和鍾亦那一間裡。
跟鍾老師待一起是賞心悅目,講道理,該算肥差,但沒人願意當這個電燈泡,還是那種得杵著過夜的超大瓦數小太陽。
一時間,王寺恆作為班長幾乎瞬間就被推上了斷頭台。
王寺恆:“?”
眾人信誓旦旦就把取好的票塞進了他手裡:“可以跟鍾老師過夜,拿好,不謝。”
看著對面一躺一坐的兩人,盤腿傻瞪在床上的王寺恆第一次認同了鍾老師關於長得高的人,腦子大概率都不太好的觀點。
他默默抬頭看了眼自己空蕩蕩的上鋪,傳說是給一個叫“梁思禮”的人留的。
早知道跟他們倆待的人是自己,當初買票他就應該學鍾老師的,拿別人身份證多買一張佔個座,哪怕他去另外一間跟三個陌生人待著呢。
正追悔莫及,王寺恆就見鍾老師一抬腳踩到了他們老張腿上,抱怨得不太耐煩:“這信號也太差了。”
張行止放下手裡的kindle,有些無奈:“工作很急?”
“不急是不急,但遲早都是要看的啊。”平時鍾亦湊著各種碎片時間把工作處理了還不覺得,這會兒信號一斷,他工作狂的強迫症就被激起來了,抓著自己的頭髮道,“今天不看,明天也得看,只會越堆越多。”
張行止提出了比較建設性的意見:“可以看電視劇,我記得你先前那個美劇還沒看完。”
明明有時間工作卻得往後拖,鍾亦現在就是難受,非常難受:“車上看的頭暈。”
“睡覺?”
“你明知道我睡不著,而且現在才幾點??”
張行止看著人緊皺的眉頭頓了好半晌:“我說了,條件會不太好。”
鍾亦的聲音瞬間高了一倍:“那你直接答應我不就完了???”
“你就算跟我回來,我也不一定能答應你。”張行止解釋的不厭其煩,“得我阿奶同意。”
鍾亦肉眼可見就崩潰了,抬手就把手機摔到了自己的被子上。
起初聽第一遍的時候,王寺恆還有吃瓜的心思,想八卦一下這仿佛結婚得家裡長輩點頭才行的對話是怎麽回事,但現在聽到第三遍,他已經整個人都麻了。
鍾老師嫌臥鋪的枕頭又矮又軟,老張就把自己和“梁思禮”的枕頭全拿去給他靠背;鍾老師嫌臥鋪的床太窄,老張就自己坐到床腳拿腿去給他擱腳;現在又嫌信號不好,老張總不能給他變個信號基站出來?
但王寺恆一點不懷疑他們倆還能來第四遍,因為鍾老師現在鬧脾氣好像怎麽都不太滿意,雖然最後總會無疾而終。
聽著耳邊隔壁好幾間隔間傳過來的嬉鬧聲,王寺恆深深的懷疑人生了。
為什麽快樂都是屬於別人的?
他到底是造了什麽孽要跟這兩個人待一起,說不定自己不在了他們就有事可以做……
“王寺恆!”
“哎!”
猝不及防被點名的王寺恆下意識就應了,還應的賊大聲。
“你現在在幹什麽?”鍾亦火氣還沒消。
王寺恆眼裡閃出幾點迷茫:“我在……我在思考人生?”
“你的人生值得這麽連續不斷地思考十個小時?”鍾亦手上還在揉自己的太陽穴。
王寺恆眨了眨眼,這才反應過來鍾老師是想問他一般沒信號的時候都乾些什麽,想抄作業,於是一五一十道:“我一般就聽聽歌,看看小說、看看漫畫什麽的,再不然就看看電視劇,聊、聊聊天?”
鍾亦張口就來:“你被你爸媽打的最慘的一次是因為什麽?”
“啊、啊?”王寺恆,“問、問這個做什麽啊……”
“不是要聊天嗎?”鍾亦口吻強勢又生硬,明顯整個人都遊走在爆炸的邊緣,第一次體會到了沒有信號,日月無光是什麽感受。
王寺恆現在有點害怕的,張著嘴眨了半天眼也沒能說出話,還是張行止實在看不下去他在對面瑟瑟發抖的模樣才出聲解救:“你去隔壁玩吧,我陪鍾老師聊。”
王寺恆:“?”
他先是呆滯了一秒,心說您陪人聊天?這怎麽聽怎麽不靠譜啊……
但他轉念一想,自己陪聊是真聊,只剩這倆人在了,那人家可以用身體聊啊,心與心的交流不是。
參透的王寺恆立馬又開始不怕死了,徑直就問了一嘴:“二位新人打算聊多久?我今天晚上是不是可以直接求隔壁接濟我過夜了?”
張行止只看了他一眼,王寺恆就麻溜地從床上爬起來了,鞋子都來不及穿,隻往裡塞了個大概就囫圇溜了,擺手留下一句:“沒事,不著急,慢慢聊,我隨叫隨到,不叫我回來了也沒關系,房路會收留我的。”
王寺恆走之前還不忘給兩人把門帶上,一時間,隔間安靜下來。
張行止和鍾亦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了某個憨批的聲音清晰地從隔壁傳了過來:“操啊,我真是蠢了,就應該早點過來找你們,鍾老師都恨不得掀桌子明示了,我還沒發現我耽誤人辦事了。”
哄笑裡,就連鍾亦都忍不住翻著白眼彎了唇角:“嘴這麽欠,不挨打才怪。”
說著,鍾亦一動腿就問張行止:“你那麽認真看什麽看了半天?”
“說明書。”隔間裡一沒人,張行止就徹底放下了手裡的kindle,“訂了一台投影儀,以後你可以在我床上看電視劇。”
鍾亦哽了一下,有點被氣笑了:“你這個人有點問題啊,還什麽都沒答應我,就指望我以後在你家常住了?”
張行止並不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換衣服嗎?”
鍾亦一下沒反應過來,張行止起身就從上鋪中間放行李的地方把行李箱打開了,那身高,連踩床鋪的都省了。
“睡衣,舒服點。”
所有行李都是張行止一手收的,鍾亦根本不知道他還帶了睡衣,正想著反正就一晚上,還睡不著,換什麽睡衣這麽麻煩,就見張行止一揚手首先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一身漂亮的腱子肉簡直叫人挪不開眼。
饒是鍾亦看了這麽多次,也還是忍不住多看幾眼,到嘴邊的話立時就變了,緩緩道:“那你幫我換。”
張行止穿衣服的手一滯,垂首就看進了床頭人眼尾上翹的鳳眸裡。
對視間,耳邊還有孩子們激情鬥地主的吵吵,鍾亦眉眼一彎,唇角便染上了狡黠:“乾嗎這麽看著我,不是張老師自己提的意見嗎,現在我采納了,換吧。”
張行止眸色一深,仔仔細細地盯在他面上,像是在探究他話裡究竟有幾分玩笑、幾分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