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張行止緊跟著就在後面添了一句:“但還是不想戴。”
“你真的是一點不怕我有問題?”鍾亦故意恐嚇道,“你又沒見過我體檢報告。”
張行止完全不上當,應得一點不往心裡去:“那就一起有問題。”
鍾亦沒好氣看他:“讓你戴個套怎麽就這麽難,每次被內身寸的不是你,真是站著做事不腰疼啊。”
“我每次都幫你弄出來了。”
“你每次弄出來的時候都要再弄進去一次。”
“也沒懷上。”
“?”
鍾亦這回是徹底被氣笑了,索性不掙扎了:“行唄,反正也懷不上。”
裡奧站在柱子後面最後看到的畫面,就是鍾亦說完那句話俯身吻到他哥嘴上的樣子……
一從門口進去,張行止就開始扒鍾亦的衣服。
那架勢根本就等不到去什麽二樓臥室,才走到正堂客廳鍾亦就被這人扒了個乾淨,連帶著那些藏在絲巾底下的斑駁痕跡也都暴露無遺。
鍾亦什麽沒見過,這會兒一眼就從張行止深不見底的眼眸裡看出了他的心思,立馬警告道:“套不戴就算了,沒有潤花劑你想都別想!”
撇開別的不說,就這人的尺寸,絕對不行,堅決不行,打死都不行。
張行止深深地看了眼自己身上不著片縷的人,終於還是繼續邁著大步路過了身側的沙發,兩隻大手將人固定在懷裡一路走得飛快。
雖然鍾亦自己也在忍耐,但張行止那一本正經的模樣還是把他逗樂了,他故意使壞地扭了扭身子,道:“你等會兒可別著急往我脖子上親,全是粉,得卸妝的。”
張·自己挖坑給自己跳·行止:“…………”
所以他昨天明知道鍾亦第二天得出門,到底是為什麽還要下那麽重的嘴……
單身公寓裡。
季皓川百無聊賴地癱在他的沙發上思考人生,琢磨著裡奧見到他哥嘰嘰喳喳一通那麽爆炸的消息,自己今天肯定是等不到回音了,哪知道他才剛坐上他的電競椅準備衝一通宵排位,就忽然收到了裡奧的消息。
-“皓川,我看到我哥了”
-“鍾亦也在”
-“他們兩個現在進屋了”
季皓川當時就哽住了,握著手機足足瞪了好幾秒的眼。
-“那你現在人在哪裡?”
-“我還在門口坐著”
鍾亦明明跟他爸回家去了,怎麽可能呢……
季皓川現在就覺得自己一顆心揪得死緊,內疚有,心疼也有,但到頭來打起字卻是又氣又急。
-“你哥現在明擺著就是沒救了,你還坐在那乾嗎啊”
-“是不是還沒吃晚飯?大晚上的,趕緊回家啊”
-“嗯,但現在太晚了,這邊很難打到車”
-“我坐著休息會兒就走,到大馬路上打車”
季皓川再沒二話,連椅背上的外套都顧不上穿了,抓起手機就要往外衝。
裡奧那頭就坐在他哥門口的台階上借月亮消愁,雖然他哥從一開始就把話給他挑的很明白了,他也一直對他哥心有所屬這一天有心理準備,但果然喜歡的人有了其他喜歡的人這件事,無論做多充分的心理建設也還是很難接受。
他就眼睜睜地看著身後別墅裡的燈,一路從一樓亮到了他哥的臥室裡。
手機又一次震動,季皓川的新消息。
-“等著,我去接你”
-“想吃什麽bro,我給你賠罪”
裡奧握著手機又看了腦袋頂上的月亮兩眼,滿腦子都是自己剛剛聽到的對話、看到的畫面,心裡亂的不行,緩了好半晌才慢吞吞地在輸入框裡打下兩個字。
-“燒烤”
這一路季皓川催司機就跟催魂一樣,就差沒直接把他的方向盤搶過來自己上了,特後悔自己當初為了離梁思禮遠一點,把房子敲在了泉市另一頭,這就是把車開的飛起來,也起碼得花四十分鍾才能到。
季皓川已經顧不上考慮究竟為什麽鍾亦會出現在那裡、又為什麽會對張裡奧那個什麽鬼的同姓哥哥破那麽多例了,他現在隻想趕緊地到張裡奧身邊把人提溜走。
如果一定要問為什麽這麽急……
QAQ精突然不QAQ了,你說問題大不大。
大半夜的,守了將近兩個小時,就守來一個喜歡的人跟別的人在家裡做愛,自己卻坐在門口連門都不敢敲。
這到底是什麽世紀虐心劇情,就是再粗線條的人也挨不住吧。
季皓川覺得自己焦慮的有理有據。
作者有話要說:
鍾老師:今天我也堅持你的焦慮雨我無瓜
張老師:站著做事不腰疼?學到了
第52章 【二更】
“裡奧給我發消息了。”
張行止端著水杯向床上一動不動的人攏去時劃著手裡的手機道。
“又在給你告狀讓你離我遠一點嗎。”鍾亦整張臉都臉埋在枕頭裡,聲音悶悶的,疲憊的顯而易見。
張行止:“沒,就問我到底聽進去他先前說的話沒有。”
“沒區別啊。”說著,鍾亦甕聲醜拒他朝自己遞來的水杯道,“你知道你在我裡面弄了多少嗎,我一坐起來就會流出來。”
“那就流出來。”張行止一點沒覺得這是個問題。
“不,等流出來你就會告訴我可以嘗試不用潤花劑再來一次了。”鍾亦現在對張行止的套路簡直了如指掌,抱著枕頭就開始跟人談條件,“除非你現在跟我保證你今天晚上不會再來了,不然我是一口水都不會喝的。”
畢竟他們倆成天乾的這個事就比較需要補充水分,張行止每次都會想方設法哄他喝水。
張行止看著自己床上滿是痕跡的人頓了一秒,然後道:“好,明天再來。”
鍾亦:“…………”
這就是你的保證?
鍾亦被氣笑了:“你比梁思禮會做買賣。”
等鍾亦好不容易摸著自己的腰從床上爬起來,第一口水下喉嚨就忍不住搖著頭感慨自己老了。
張行止靠在床頭對著人看,不動手,也不動嘴,就看,然後認真道:“看不出來。”
鍾亦一頭短發散了滿肩膀,他端著水杯扭頭回望過去翹唇道:“只是因為你沒跟別的人上過床,你隨便找幾個二十出頭的感受一下就知道了。”
說著,鍾亦還暗示性意味極強地瞟了眼他的下本身,故意逗道:“我們張老師這麽棒,市場肯定特別好。”
但張行止就看著他,並不說話。
鍾亦挑眉道:“不信嗎?很多小男生都喜歡你這種,而且你床品還好。”
張行止突然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詞:“床品?怎麽算好?”
鍾亦正好喝完最後一口水,抬手便衝人晃了晃手裡的空杯,笑道:“這樣就算好,我以前從沒喝過床伴給我倒的水。”
張行止正若有所思著就聽鍾亦繼續道:“我說認真的,你可以找個年紀小的試試,會玩的開心一點。”
張行止也問的認真:“為什麽?”
鍾亦每次總能被張行止眼裡那股說不清是執拗還是純粹的勁戳中,道:“你找小男生,我保證他們不會限制你次數,花樣還比我多。”
張行止沉默了一下,考慮的重點完全不在他自己:“你不喜歡?”
“這又是哪裡得出來的結論。”鍾亦失笑,隻這麽坐了一會就覺得腰酸了,反身越過張行止就想把手裡的水杯放回床頭櫃上,絲毫沒有力氣去管自己骨間泥濘的一片,放完便趴回了自己先前的位置,抱著枕頭道,“你會的都是我教的,我要不喜歡,就不這麽教你了。”
張行止在這方面乾淨的就像一面鏡子,自己任何一點反應,他都能精準地給出回應,所有喜好都在這面鏡子裡被映得一清二楚。
他以前也喜歡玩花樣,後來年紀大了就膩了,梁思禮總調侃他這是看遍人間煙火,返璞歸真了。
張行止直球的一如既往:“那是希望我去找別人學點東西?”
鍾亦沒好氣睨他:“你在看不起誰?我跟你說,你前兩次扣我扣子的事我還記著。有我在,還需要你去找別人學?我就是單純想我們張老師感受一下而已,張裡奧已經在你這棵樹上吊死了,你這個當哥哥的,是也準備陪著一起在我這吊死嗎?”
話到這裡,已經白的不能再白了。
其實他們倆剛到床上的時候張行止就說了,說裡奧好像在門口。
鍾亦不信,直到他站在浴室裡卸遮瑕,張行止在手機裡把他家門口的實時監控調出來給他看。
還真有一個坐在門口台階上的,那身板再加上那黑背心,十成十就是張裡奧小朋友沒跑了。
鍾亦回想了一下先前兩人從車庫到門口的種種表現,有些咂舌:“他這麽晚了來找你,沒給你提前打聲招呼?”
張行止看著畫面裡跟按了暫停鍵一樣,坐在台階上一動不動的孩子搖了搖頭。
鍾亦睨了他一眼,也不問人剛剛是怎麽發現有人在的,隻數落道:“你明知道他在,還那樣?”
張行止退出程序,看他:“哪樣?”
鍾亦也看他:“又是摸我,又是說那些有的沒的。”
幾乎是立刻,張行止眼裡便浮出了笑意,看著鏡子裡的人一字一頓道:“‘我也真是沒想到有一天竟然還會有人企圖讓我講道德’,這話是你說的吧,鍾老師?”
不僅是,還一個字也沒差。
鍾亦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很快搖著頭哼笑出了聲,理直氣壯道:“是我說的,怎麽了,雙標不可以嗎?”
張行止也不說可以還是不可以,就問遮瑕都卸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