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出來他是真的挺喜歡那個卷毛男，因此更加擔憂這段槽多無口的戀情。

　　“你要麽就坦白你是男生吧，他如果接受那最好，不接受就算了，及時止損。”

　　“下次吧下次吧…循序漸進。”

　　我沒法，只能陪同甄陽赴約。

　　約會定在水族館，精致男孩甄陽堅持打車，以免風吹翻了他的假發。到了水族館前，甄陽雙眼一亮，我順勢望去，就見一個男生站在門口，手裡握了兩張門票。

　　還算懂事。

　　我說，“我一會兒以什麽身份跟他打招呼？”

　　“室友唄。”

　　我，“……我們學校不支持男女混寢。”

　　甄陽這才認識到自己的愚蠢，“……那朋友？”

　　我說，“還是備胎好了。”

　　“……”

　　進入了備胎劇本，我走過去時表情狂霸酷帥，步伐六親不認，兩臂虎虎生風，仿佛下一秒就要棒打鴛鴦，橫插一腳！

　　就算是備胎，我也是米其林備胎！

　　“女神妹子！”卷毛見到甄陽，紅著臉驚喜叫出聲。

　　甄陽羞答答地點點頭，盡量少開口。

　　卷毛轉頭又看見我，眉毛一皺，“這位是？”

　　我傲慢地抬了抬下巴，“你好，我是他的備胎。”

　　卷毛，“……”

　　甄陽，“臥槽！”

　　卷毛估計也是第一次遇見自稱備胎的備胎，還備得這麽有優越感。震驚過後竭力維持沉穩，但他的臉色已經黑了一度。

　　看樣子他是挺喜歡甄陽的，我決定再下一劑猛藥刺激他。

　　我一把攬住甄陽，摟進懷裡，霸總上身，挑釁地看著卷毛。

　　卷毛的眼神立馬充滿怒意，直直逼來，咬牙切齒極盡忍耐，“你放開她！”

　　甄陽被我們毫無道理的修羅場嚇傻了。

　　我說，“不放。”

　　卷毛的手就伸過來，一把推開我，將甄陽拉入懷中，男友力爆棚，“別碰，我的……”

　　我看見甄陽眼神迷亂。

　　卷毛一字一頓，

　　“別碰，我的，二、次、元。”

　　“……………”

　　“？”

　　-

　　我坐在返校的公交車上，車窗半敞，我瞧著窗外倒退的街景，任風吹散我的頭髮，我在風中獨自凌亂。

　　李彧的電話在這時打了過來。

　　“回來了嗎？”他的聲音溫暖柔和，理順了我心中的一團亂麻。

　　“嗯。”

　　“怎麽樣，對方是好人嗎？”

　　我抿著嘴，張開，又閉上。

　　“曄曄？”

　　我心情複雜，中肯評價，“是個好傻逼。”

　　……

　　我能理解宅男對於二次元手辦和女仆的熱情，但我還是第一次……

　　第一次見到，愛得這麽真情實感的死宅。

　　甄陽的短信突然發來，我打開。

　　他的語氣中透著獨屬二次元的憂鬱與麻木，顯然已受盡荼毒，

　　【sunny】：呐，阿曄…即使是這樣的我們，也可以擁有愛情嗎？

　　“…………”我一把按滅屏幕。

　　呐，再這樣說話，今夜你就將為我抹殺…baka。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2-03 21:27:08~2019-12-04 14:09:5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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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2章 神秘社長

　　被二次元語錄洗腦過後，我身心俱疲，回到宿舍都是焉兒的。

　　沒混過二次元的李彧無法對我感同身受，但也敏銳地感受到羞恥。

　　甄陽回來後，有那麽幾天我們宿舍都籠罩在這種羞恥之中，直至他被強行矯正。

　　運動會告一段落，接下來就要準備話劇社的演出，我和李彧在宿舍對過幾次台詞，但遠遠不夠。

　　話劇的演出在舞台上，就需要考慮走位、燈光、道具和時長。每周一三五晚上我們都要去話劇社排練，還好有李彧的小電動，路上不會浪費很多時間。

　　女主角何奕柔的扮演者是那天面試時的學姐，叫佘荼。

　　由於名字太過另辟蹊徑，因此常被念作“余茶”，長久下來她已然習慣，便默許大家叫她“茶茶”。

　　茶茶學姐私底下很好相處，但一到舞台上就格外認真，這種情緒帶動了所有人，間接致使排練時長大幅縮短。

　　“第一幕，action！”

　　幕布拉開，舞台四周燈光明亮。第一場演的是入學，天高氣清，新生們充滿了活力與對校園的向往。

　　歐陽燼俊秀的面容映著光，散發出少年的朝氣，對青春期的女生有著不可抵擋的吸引力。

　　何奕柔第一眼就對他心動了，順勢展開了追求。

　　兩人的感情線拉得很快，第一幕將要結束時，李彧扮演的柯熳出場了。李彧在劇中扮相透著陰冷，和我的明朗形成鮮明對比。

　　柯熳勾著歐陽燼的肩，眼睛卻盯向何奕柔，溫和的笑容帶著說不出的詭異，

　　“校規第二十三條，不準談戀愛，你們看了嗎？”

　　“卡——”社長皺眉打斷，“茶茶，注意你的眼神，要叛逆的、抵觸的，不要這麽八卦！”

　　周圍的社員一陣哄笑，茶茶不好意思地說，“抱歉，不由自主……他們cp感太強了。”

　　“再來。”

　　第二遍她就調整好了，第一幕順利通過。

　　“第二幕，action！”

　　第二幕中，隨著早戀的苗頭在這屆新生中四處躥起，一樁樁怪事開始發生。

　　這幕主要拍的場景較多，人物的戲份反倒少了。

　　無人的廁所裡，白牆上隱隱約約的人影；樓道口不停地拿著拖布拖牆角的清潔工；歐陽燼和柯熳下課後去水管處洗手，卻沒有水流出來，待兩人關了龍頭轉身之後，才有水滴瀝瀝拉拉地往下流……

　　處處看似正常，卻又透著詭異。舞台的燈光半明半暗，幽幽晃過白牆與樓梯，落在走廊上的人物象上。

　　燈光一閃，陷入黑暗。

　　黑暗中是柯熳的聲音，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來，溫和得像在談論天氣。

　　“你們有沒有聽過校務處的傳說？”

　　幕布緩緩拉上，第二幕閉。

　　舞台後，我盯著李彧。李彧剛念完台詞，回過頭來就對上我複雜的眼神，“怎麽了？”

　　我狠狠一閉眼，擰了擰眉心，“沒事，我在出戲……”

　　我怕我演完就會患上李彧PTSD。

　　怎麽會這樣，我明明是想要甜甜的戀愛才來的！

　　……

　　“第三幕，action！”

　　隨著柯熳的預警，校園傳說逐漸浮出水面。同班的劉江濤和潘小雪是第一對確定關系的情侶，這天，教室裡突然響起了廣播。

　　“請高一（8）班劉江濤和潘小雪馬上到校務處，請高一（8）班劉江濤和潘小雪馬上到校務處！”

　　舞台中央，同班的學生們紛紛抬頭四下張望。廣播的聲音空曠回蕩，不停地重複著。

　　“校務處？校務處在哪裡？”

　　“我們學校不是只有教導處嗎？我從來沒有聽過什麽校務處啊……”

　　仿佛能聽到學生們的議論，廣播這次直接點名了校務處的地址。

　　劉江濤和潘小雪一起出了教室門。

　　燈光轉場，場景一換。

　　視線中出現一條長廊，幽深不見光。長廊盡頭，赫然是一道舊式鐵門，門上開了道玻璃窗，門框邊三個大字，“校務處”。

　　因為是舞台劇，沒辦法給出場面特寫，就極大地考驗了舞台布置和燈光效果。

　　長廊又深又暗，隨著劉江濤和潘小雪一步步走近，燈光在前方引著，像冥冥之中有誰在引導。直至落在那扇老舊生鏽的鐵門前，生生定住。

　　“就是這裡了吧？”

　　“嗯，別怕，我們一起進去。”

　　劉江濤伸手拉開門，門後是燈光照不到的地方，影綽透著陰冷，兩人身著白色襯衫，燈光一映，慘白得刺眼。

　　在黑暗裡，兩片亮白色一閃，沒入其中。

　　大門“吱呀——”一聲關上。舞台燈滅，寂靜三秒，突然從漆黑的門後傳來尖銳的叫聲。

　　“啊啊啊——！！！”

　　這一幕沒有我和李彧的戲份，我們乾坐在下面看表演。我被那一明一暗的閃光和淒厲的尖叫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李彧側頭問我，“害怕？”

　　我點頭，“怕你鯊了我。”這個幕後大壞蛋。

　　李彧輕輕一笑，“不會的，我把你抓進去是為了……”

　　我警惕地盯著他，驀然想起凌悅瑛的話，“師生，辦公室…”

　　李彧在我戒備又期許的目光下說，

　　“為了給你營造一個不受干擾的學習環境。”

　　“……”

　　我定定地看向他，“有心了。”

　　他靦腆地點頭，“應該的。”

　　時間有限，今天排到第三幕就宣布結束，因為遇上國慶長假，接下來一周我們都不用來排練。

　　“辛苦了，節後見！”

　　“回去好好休息，但別忘了台詞啊哈哈哈！”

　　相互打了招呼，社員們紛紛離開。社長朝我們走過來，點點頭，“辛苦你們，這次宣傳效果很好，多虧你們拉的人氣。”

　　我們搖頭說了些客套話，社長便沒再說什麽，只是最後離開時他看了李彧好一會兒，才緩緩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