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彧把視頻停下來,“哪個朋友,什麽約定?”
我說,“就一個你不認識的朋友啊,約著喝杯奶茶。”
李彧敏銳的雷達立馬高高豎起,“你哪個朋友我不認識?還這個點約你喝奶茶——許光曄,你有問題。”
“我能有什麽問題,你看你的籃球視頻唄。”
“不行,再看媳婦就沒了!”李彧關了電腦朝我走過來,拉著我不讓我出門,“許光曄,你很可疑!還和朋友有個約定,別到最後成了我和草原有個約定吧?”
“你瞎說什麽啊。”
“那你說是誰約你,約你幹嘛?”
我的嘴唇動了動,“……就,歐啊。”
李彧反應了幾秒,隨後瞬間炸了毛,“歐!?什麽歐,貼吧的那個歐?”
我把他的毛薅平,“是啊是啊,就知道你會這樣,所以我才不想說。”我看李彧還要大吵大鬧,急忙按住他,“我們已經結婚了,你說的,你以後不會嫉妒任何人了。”
李彧被我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半晌委屈地松開手,“那你去吧……”
我向他晃了晃手上的戒指,“我很快回來。”
…
我沒有讓別人等自己的習慣,因此提前十分鍾就到了奶茶店。
陌生的環境讓我有些不安,還是那家充滿了愛與和平的咖啡館更令人愜意。
坐了會兒,我的肩頭忽然被輕輕一拍,回過頭就看見一名青年站在我跟前。我只能說人如其字,他整個人給我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看起來沒有一點攻擊性,和他犀利的發言截然相反。
“你好,我是不具名的歐。”歐坐在我旁邊,神情自然地點了杯奶茶給自己,看我面前空蕩蕩,又叫了杯烏龍奶茶三分糖。
我驚訝地看了他一眼,不等我問話,他就說,“你男朋友的主頁,有提到過你的喜好。”
我恍然,點頭稱讚道,“我記得你是社科院的,看來專業素養還不錯。但我要糾正一點——”我轉了轉手上的戒指,指環反射出一圈耀眼的光芒,“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們已經結婚了。”
奶茶剛好端上來,歐接過來遞給我,“那我很抱歉,我知道同人站上有人在吃O白cp,這不是我的本意。”
我沒說話,他便接著說,“所以我是來道歉的,我沒有插足別人感情的癖好。”
我嘬了口奶茶,冰涼的溫度和微甜的口感能很好地撫平情緒。我知道O從未引導過炒cp的話題,因此也無意追究,我之所以願意坐下來和他聊,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Cp的事就當沒發生過吧,我隻想知道一件事。”
歐瞬間了然,“看來我的分析是對的。”
他太過敏銳,我無奈地聳聳肩,“我承認,你的帖子裡的分析幾近於事實。不過你是怎麽猜到的,就連我的行程和動向都了如指掌,這些連邵秉都沒有察覺到。”
歐說,“我不是說了我是你的粉絲嗎。”
“那也不至於這麽清楚。”
“好吧,”他攤牌,“我室友給我透露的內部消息。”
我的眉頭微微一皺。歐的室友是誰,難不成又是林紓這條見錢眼開的沙丁魚?
歐說,“是阿徽跟我說的。”
我愣了兩秒,恍然道,“劉哲徽!?”
歐點點頭,掰著指頭跟我數,“你怎麽說服他倒戈的、哪些人是你這邊陣營的、還有你們聚過幾次餐,他都大概提過,只是沒有說得很清晰,但我也能推出來。”
我抿了抿嘴,為他喝彩,“不得了。”劉哲徽,你也不得了。
歐靦腆地笑了笑,“被喜歡的人誇了還怪不好意思的。”
我現在聽到“喜歡”兩個字就如臨大敵,大概是我驚恐的表情過於明顯,擅長察言觀色的歐一眼看透,連忙解釋道,“不是那種喜歡,就是普通粉絲的喜歡而已!”
他說著又寬慰我道,“你放心吧,我只是看上了你的臉。”
我,“………………”不,你這個說法就完全讓人放不下心!
我攪動著奶茶杯裡的吸管,默了兩秒,“劉哲徽為什麽要跟你說這些?”
歐理所當然,“因為我問他了啊!”
“那他也跟別人說這些嗎?”
歐想了想,“好像沒有。”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喔…劉哲徽對你還真是有求必應。”
歐聞言,抬手撥了撥自己的耳垂,單薄的耳垂透著陽光顯得有些半透明,隱約能看到上面有個細小的耳洞,“可能是吧。”
我收回自己的目光,和歐並肩坐著無言地喝了會兒奶茶。我看時間差不多了,思及家裡還有個暴躁的小靈魂在坐立不安地等著我,便起身同歐告別。
歐表示這次面基他很開心,並且以後還會繼續喜歡我的臉。
而對於自己把劉哲徽賣了個乾淨的行為,歐還是有點忐忑,“你不會去找阿徽算帳吧?”
我善解人意地笑了笑,“不會。”
歐松了口氣,“那就好。”
我拍了拍歐的肩,“放心吧,我和徽哥有著堅不可摧的革命友誼,”我的目光望向美院的方向,在那後面,有一片靜謐的小竹林,林蔭道的盡頭,是一家溫馨的咖啡廳。
“我還準備下次請他喝咖啡的。”
作者有話要說: 咖啡廳:我承載了太多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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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慣性思維
回到宿舍, 李彧第一件事就是把我翻來覆去地檢查, 像給鹹魚翻身似的。
我被他翻得頭昏腦漲, “你好了嗎?”
李彧確認了我身上沒有異常, 這才問我,“怎麽樣,你們說什麽了?”
我說, “人家就是來道歉的,說O白不是他的本意,他對我沒有那種意思。”我說著頓了頓,“李彧,我有個嚴肅的問題要問你。”
李彧緊張兮兮地看著我,“愛過, 藍翔, 救你。”
我,“……”
我,“你不要玩這麽老的梗, 很容易暴露年齡。我是想問你, 徽哥真的是直的嗎?”
李彧,“應該是吧,怎麽了?”
我搖搖頭, “那可能是我想多了。”
其他人的話題引不起李彧的半點興趣,見我無意多談,他也不再追問。
-
半期已過,天氣漸涼, 李彧一邊給我裹外套,一邊有了小煩惱。
“我想假期一到就馬上舉行婚禮。”
我正在宿舍座位上給我的筆刷拔毛,聞言頭也不抬,“喔,可以啊。”
李彧湊過來觀賞我的拔毛全過程,“但是寒假天氣好冷,穿西裝把你凍壞了怎麽辦?”他說著手就開始不老實地往我身上探,“我的曄曄這麽怕冷……”
我打掉他的手,“那就穿厚點唄。”
“可是穿厚點照相不好看,我們這輩子就結這一次婚,必須要風風光光的!”
我連拔毛的心情都沒有了,李彧怎麽比女孩子還講究。
“你就算裹東北軍大襖也帥氣逼人,真的。”
“不嘛不嘛,我就要和你擁有一場風姿綽約的婚禮!”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有這種婚禮,不由讚歎,“你可真是個神仙。”
李彧完全沒聽出我的反諷,“那當然了~只有這樣才配得上你。”
我哽了兩秒,“你如果覺得天氣冷,我們可以去南方結婚。”
李彧兩眼一亮,張開雙臂就抱著我一頓猛啃,“我的曄曄就是聰明…啃啃啃……我怎麽沒想到!啃啃啃啃啃……!”
“……”
公眾的記憶一般只有三天,哪怕對於過度關注的事件也不超過一周。我估摸著劉哲徽已經淡忘了對我的坑害,便挑了個秋高氣爽的午後與他相約咖啡館。
我和他一同進了門,服務生見到我時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我友善地衝她打了個招呼,“我又來照顧你的生意了。”
劉哲徽看了她一眼,問我,“你朋友?”
我點點頭,“好朋友。”
服務生,“……”
劉哲徽不疑有他,走到卡座內坐下,“沒想到學弟會單獨約我喝咖啡,李彧知道嗎?”
我似笑非笑,“難不成徽哥更喜歡背地約的嗎?”
劉哲徽打趣不成,被反將一軍,一時語塞。他招招手叫來了服務生,“一杯紅茶拿鐵,謝謝。”
服務生給他點完,又警惕地瞅了我一眼,飽含深意,“還是老樣子?”
我點點頭,“老樣子。”
待她走後,劉哲徽湊近了小聲對逼逼,“你有沒有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他斟酌了一下措辭,“好像充滿了憐憫。”
我輕描淡寫,“錯覺。”
“……好吧。”劉哲徽不再糾結這個話題,上下打量我道,“學弟這次約我出來是想談什麽?”
我聞言一頓,轉了轉無名指上的戒指,“其實……我是有無法解決的煩惱,想請學長幫忙——是關於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