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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與槍》第34章
  阿爾巴利諾回頭看了他一眼,向他挑起一個燦爛的笑容。



  “……殘忍地殺害了這位女性。WLPD的知情人士指出,維斯特蘭市法醫局的首席法醫官阿爾巴利諾·巴克斯有重大作案嫌疑,目前,巴克斯先生已經被警方傳訊……”



  街邊一家衛生絕不達標的快餐店裡播放著這樣的新聞,幾乎沒人在聽播報員呆板的、毫無起伏的聲音。神情萎靡的店員在櫃台後面忙活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油炸食品和廉價肉類的味道。



  有三兩個顧客坐在油膩膩的桌子後面,吞咽著自己那一餐絕不美味的午飯。一個膀大腰圓的、穿格子襯衫和灰色長褲的家夥坐在電視前方的一張桌子邊,從手裡的漢堡裡挑出黏糊糊蔫巴巴的生菜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手上的動作已經停下了,而是抬頭看著畫質不甚清晰的電視:那上面正展示著打著馬賽克的受害者圖片,美麗的女人的嘴角依然在照片裡上挑,主持人正抒發著一些關於情傷和過失殺人的感慨,不太專業,不過反正這也是一個沒什麽人看的本地電視台。



  “目擊者稱,當晚他們在酒吧裡發生爭執……”



  那個外貌平平無奇的男人看著屏幕中放出的那張首席法醫官的照片,照片上的年輕男人正向著觀眾毫無知覺地微笑。



  這個男人似乎沒意識到沙拉醬已經沿著自己的手指往下滴了,他的眉頭越皺越緊,就如同看見了什麽髒東西。



  最後,他惱怒地收緊了手指,用力推開椅子,站了起來。



第16章 薄荷草的隱喻 04



  阿爾巴利諾·巴克斯躺在維斯特蘭市警察局暫時羈押犯人的小隔間裡,這個房間很小,只有一張木板床和薄薄的床墊。太陽還沒有出來,牆上的高窗裡將將漏入一絲昏茫的白光。



  莎拉·阿德曼被害的那個案子依然毫無其他進展,而阿爾巴利諾這邊受羈押的流程顯然也不會因此停下腳步:到這個時候檢察官應該已經在申請審前聽證了,等到他出庭的時候當然會拒絕認罪,這種暴力事件能不能申請到保釋全憑法官決斷。



  現在阿爾巴利諾不禁有些懷疑,或許他在到達審前聽證會現場之前都不會再見到赫斯塔爾。當然,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隨時給赫斯塔爾打電話,這至少是他被保障的權利,但是他懷疑就算如此赫斯塔爾也只會再電話裡繼續嘲諷他,這簡直是他們的日常了。



  雖然赫斯塔爾搞出這麽一通事端主要還是因為希望犯罪現場調查小組的人搜他的住宅,但是阿爾巴利諾毫不懷疑這人看他身陷囹圄也同樣津津有味——他們都很清楚,阿爾不想也不會被限制自由,因此,如果他因為什麽亂子而意外地有了幾年刑期,事情就有趣了。



  阿爾巴利諾並非從未做過關於越獄的設想,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他現在窮極無聊,在硬邦邦的床上躺到腰酸背痛。就在他打算要不要翻個身的時候,這個小隔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巴特·哈代站在門口,面色疲憊,似乎還隱隱透出一絲震驚。他沙啞地說:“阿爾,我們現在需要你出來一下。”



  阿爾巴利諾說:“哈?”



  “不是獲釋,但畢竟在正式判決之前我們假定你是無罪的,”哈代慢慢地點頭,“……來吧,我需要你的幫助。”



  ——維斯特蘭市警察局對面有一具屍體。



  十月份後氣溫下降得很快,天際盡頭剛泛起一陣白茫茫的色彩。阿爾巴利諾在幾個警察的簇擁下來到路對面,他感覺到有些好笑,其中有幾個人盯著他的目光就好像他現在會暴起殺人然後跑掉一樣。



  警局的正對面是兩棟樓房之間的窄巷,乾淨、無人,只是全然沉浸在黑暗之中。現在,牆與牆的陰影之間躺著一個女人,身穿紅色的外套,頭髮散亂,面頰顯然被重擊過。她的身下沒有血泊,但是胸口已然被鮮血浸透。阿爾巴利諾毫不懷疑,如果除掉她身上的衣服,會看見她的胸口有很多凌亂的刀傷。



  這具屍體是被一個下夜班的警員發現的,現在痕跡檢驗人員和法醫現場勘察員還都沒有到場,阿爾巴利諾和哈代在屍體邊上,其他警察正把警戒線拉起來。



  “我想這裡不是第一現場,要不然不會只有這些血跡,你看這些傷口,她恐怕完全是死於失血過多的。”阿爾巴利諾接過哈代遞給他的乳膠手套,在屍體邊上蹲下,盡管他現在在法律意義上是人身受到限制的犯罪嫌疑人,但也不妨利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幫哈代一個忙。現在他手頭沒有測屍體溫度的探針,但是檢查一下屍僵和角膜混濁程度是沒問題的。“我估計她死了七八個小時了,現在才不到七點,她可能是午夜時分死去的。”



  哈代低低地嗯了一聲。



  阿爾巴利諾似乎理解了他的言外之意,嗆出一聲微笑:“你現在不認為我是殺人凶手了?”



  “我從來不認為你是殺人凶手,當然如果你願意屈尊告訴我那些骨頭的怎麽回事就更好了。”哈代疲憊地反駁道。



  阿爾巴利諾笑了笑,慢慢地站起來,他俯視著那具屍體,靈魂已經從這軀殼裡脫殼而出,於是美麗的容貌也就不再有意義:“你看這些凌亂的刀痕和死者脖子上的約束傷,她手指的那些擦傷和折斷的指甲,這些掙扎留下的痕跡……看上去和莎拉的傷口很像,同樣是被凶手按倒在地上以後反覆刺傷所致。”



  “很有可能和莎拉·阿德曼的案子是同一個凶手,但是既然不是第一現場,屍體可能就是被可以拋在警局對面的。”哈代沉思著,“或許,是因為新聞報道了我們把你當成嫌疑人逮捕的消息,引起了真正的凶手的不滿——因為不滿於我們把他的功績歸在了別人的身上,所以通過這具被遺棄的屍體來挑釁我們?”



  阿爾巴利諾向著他愉快地眨了眨眼睛:“又或者是個模仿犯,因為特別崇拜我而模仿我的手法,就為了給我脫罪。”



  “阿爾巴利諾!”哈代斥責道。他沉默了幾秒鍾,然後慢慢地說道:“……但無論如何,那束薄荷草沒法解釋,如果是同一個凶手所為,為什麽上一個死者身上有薄荷草但是這個就沒有?他的簽名在改變嗎?”



  阿爾巴利諾瞥了瞥嘴,顯而易見,無論如何他都沒法跟哈代解釋,他現在的律師為了那個“明塔”的比喻嫁禍了一起凶殺案在他身上,還在屍體上放了一束薄荷草——他知道他只要放下那束薄荷草,阿爾巴利諾就會知道事情是他乾的。



  正如赫斯塔爾所說,他決定加入這場遊戲了。



  阿爾巴利諾縱使有千言萬語也只能憋在心裡,他們沉默無語,面對面前的屍體就好像在膜拜祭壇。而與此同時一輛勘查車拐上大道,在他們身邊無聲地停下,貝特斯從副駕駛座上跳了下來。



  他看上去簡直像是在馬拉松戰役中為雅典人傳達勝利消息的菲迪皮茨,雖然表情依然內斂,但是顯然心情輕松。他一邊快步走向他們的方向,一邊提高聲音說道:“是一種犬科動物!”



  哈代警官遲鈍地說道:“……啊?”



  “我屋後棚子裡的骨頭殘骸,來自一種犬科動物。”阿爾巴利諾有耐心地說道,顯然不出意外,他的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具屍體被破壞殆盡的面部,“實際上嚴格來說,是一頭郊狼。我在大概半個月之前射殺了它,剝皮之後把剩下的部分燒掉了,要不然它的同伴和鳥類總是聞著味道在我家附近探頭探腦。”



  哈代一言難盡地看著他。



  “怎麽?你不是知道我家有一把獵槍——”阿爾巴利諾無辜地說道。



  “不,這根本不是重點!重點是你為什麽在後院燒了一堆郊狼骨頭,然後在CSI看見以後還不跟我們說是郊狼骨頭?!”哈代崩潰地指責道,天知道那堆骨頭出現的時候他被嚇成了什麽樣子。



  “反正我說不說你們都會檢測那到底是什麽骨頭不是嗎,這是程序呀。”阿爾巴利諾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怎麽看怎麽欠揍,“給你們點驚喜不是更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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