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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與槍》第294章
  那可能是某種非常銳利的第六感,野獸一般的直覺,怪物對未來產生的一瞬間的預見。總而言之,阿爾巴利諾微微地轉頭,目光投向醫務室的大門:這門關得好好的,被他反鎖住了,但是從門的地步依然透出外面走廊的一線光輝,而且能看見有黑色的影子在光輝之間晃來晃去,那是有人在外面走動。



  而且,在門外走動的人似乎有點太多了。



  阿爾巴利諾沉默了一兩秒鍾,然後忽然輕輕地笑了起來。



  “巴特啊……”



  他輕輕地、自言自語地歎道。



  “今天終於比往常快上一步了。”



  奧爾加·莫洛澤接起那個電話的時候,米達倫正在跟亨特搶遙控器,他們偶爾也會在“看什麽電影”這件事上產生分歧,比如說一個人想看動作片,而另一個人想看戰爭片什麽的。



  中老年人看不慣動作片花裡胡哨地特效打鬥,而少年人則不想看戰爭片轟隆作響的飛機大炮,這都是情有可原的。這兩個人在奧爾加接起電話的時候很有默契地調小了電視機的聲音——因為他們都知道奧爾加的交際其實乏味到什麽程度,她除了會和警局的人下班一起喝酒之外其實不會特意聯系對方,而在阿爾巴利諾“死亡”之後這種交際甚至更少了。那麽,這個時候打電話來的,基本上就是因為公事。



  聽可聽不出來奧爾加在談什麽公事,她就只是點點頭,嗯了幾聲,然後掛掉了電話。她一把手機扔回桌子上,米達倫就很好奇地問道:“是什麽事?有又新案子嗎?邪惡聖誕老人殺人狂?”



  “……我就說你這段時間是不是看太多《邪惡力量》了,”奧爾加吐槽道,“不是有什麽新的殺人狂,是WLPD覺得他們要抓到阿爾巴利諾了。”



  “什麽?!”另外兩個人回以這樣吃驚的叫聲,亨特甚至因為過於震驚還罵了一句髒話。



  “前因後果解釋起來很麻煩,我情願直接說結論。”奧爾加聳聳肩膀,聲音平淡得有些過分了,任何一個還關注赫斯塔爾的案子的人都會因為他這個態度感覺到痛心疾首的,“結論就是:他們覺得阿爾巴利諾現在在新塔克爾聯邦監獄,所以正有一堆警察趕往那個方向,他們還問我要不要去,畢竟我一直負責鋼琴師案和園丁案的側寫,如果阿爾還活著,幾乎就可以證明‘赫斯塔爾是鋼琴師和阿爾是園丁’的那個猜測成立了。”



  “然後呢?”米達倫激動地坐直身子,“你要去嗎?”



  奧爾加很堅決地搖搖頭:“我不去。側寫師才不負責踹門。”



  “但——”



  “米達倫。”奧爾加聲音溫和地打斷道,於是這個長得漂亮得令人吃驚的年輕人安靜下來,眉頭皺成了一個毛線團。



  “你記得跟我一起去城外森林的那一次,那麽你就也應該知道我在這種事上的立場。”奧爾加輕緩地解釋道,盡管她的邏輯在大部分人的眼裡可能也頗為瘋狂,“我只是負責為最後的結果蓋棺定論的那個人,我不推動它的結局——甚至我也不在乎它的結局。我唯一的任務就是等著事情結束,然後我的工作才會開始。”



  米達倫顯然是明白的,他太年輕也太敏銳了,年輕到不知道應該做出怎樣的選擇,但是卻已經能明晰地看見故事發展的脈絡。一無所知的人不會感覺到煩惱,而米達倫明顯是會感覺到煩惱的那種人。



  他絕對是想去看的,他想親眼看著故事的結局,卻不知道在落幕的時刻應該做什麽、應作出什麽樣的選擇。所以他只能點點頭,牙齒慢慢地咬過嘴唇。



  他們之間沉默了幾秒鍾,然後亨特欲蓋彌彰地咳了一下。



  有的時候奧爾加絕對亨特此人也太過敏銳了,這人是靠著自己可怕的直覺進行賞金獵人的工作的。有的時候奧爾加會覺得,奧瑞恩·亨特可能早就知道“奧爾加知道很多事情的真相但是選擇緘口不言”的事實;他知道奧爾加坐視很多事情發生,但是卻未曾開口詢問,只是嘗試著自己找到答案。



  他們對事情的觀點可能不盡相同,但是卻還能安然坐在這裡,那也是一種神跡。



  “況且,”這個時候,亨特說,“現在也不是出門的好時機——你們看看那個天氣。”



  於是所有人轉頭看向窗外,在夜色下呈現出一種灰色的大雪正紛紛揚揚落下來。



  然後又是一個寂靜的片刻,這片刻之後米達倫承認道:“你是對的。”



  “也不用太過遺憾,”奧爾加用一種安慰的語氣說道,“我猜測,或許還沒到一切徹底落幕的時候——或許,你還有機會見證事情最後的結局。”



  “這種猜測是建立在一種信任上的嗎?”亨特忍不住問。



  “我不會說我‘信任’一個變態殺人狂,”奧爾加否認道,“這只是我對基於他們的了解做出的一種猜測。我想,如果一個人之前的十一年內都沒有被逮捕,他可能就有把故事繼續下去的能力。”



  哈代和亞歷山大衝下車、順手重重地關上車門。他一路把車子開到了東區一棟建築物的大門正前方,輪轂近乎險險擦過建築物正門的台階,一般情況下車子是不允許停到這個位置的,車一律應該停到監獄的停車場去,但是今天是特殊情況,已經顧不得這個了。



  珍妮·格裡芬緊張地跟在哈代的後面,這位研究員一路上都在忍不住地喃喃低語,諸如什麽“原來如此!這樣就能解釋一切了!怪不得實驗數據不準確!”之類的話,如果在平常,哈代會問一下她到底在說什麽,但是今天他實在是沒有這種余暇了。



  地上已經覆上了一層薄薄的積雪,頗有一些濕滑,幾個人費力地向那棟建築物走去:那是東區的一棟綜合性大樓,樓中是監獄東區的醫務室、圖書室、工作人員的辦公室等等;東區的雙人牢房就在它側面的另一棟大樓裡,兩棟樓中間隻隔著不到十米的距離。



  顯然由於受到距離和糟糕的天氣的影響,哈代等人是最先趕到的一批警察,而這所監獄的典獄長本人就在門口等著他們。他一看見這幾個人走進了就大步迎過來,一邊走一邊說:“快跟我來!他應該還在醫務室沒有離開!”



  哈代潦草地點點頭,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建築:整棟的大樓都沉浸在漆黑的夜色和繚繞的風雪之中,盡管很多房間的燈都亮著,但是整棟建築物看上去依然非常昏黑陰沉,就好像佇立著的怪獸。



  哈代無意識地乾巴巴地吞咽了一下,說道:“我們走吧。”



  在這一陣詭異的寂靜中,在旁觀者無數目光的注視之下,另一個人繼續開口了。



  傑羅姆說道:“因為你越界了,如果你之前願意好自為之的話,或許我們還能和平相處,但是顯然你沒有那麽選——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選在這個時候動手,也不知道你到底是自願的還是幫人做事,但是這都無所謂,你已經觸及到我們的底線了。”



  像是傑羅姆這樣的人入獄之前和之後都經歷過許多事情,謀殺、拷打、賄賂,等等等等。或許他可以容忍自己的一個得力助手死在一場火並裡,但是卻不能容忍已經的得力助手莫名其妙地被人謀殺,然後被開膛破肚、被像死去的動物一樣吊起來,這對於他和他的幫派來說是一種挑釁和侮辱。



  所以這樣的禍患必須盡快得到解決,如果他不做出一個足夠有力的回應,他的幫派和他本人的地位都會很快變得岌岌可危——這並不像是文明社會會發生的事情,監獄就好像獸群,血腥卻有序,任何紕漏都會令人立刻墜向萬劫不複的深淵。



  赫斯塔爾顯然也應該明白這樣的道理,但是他只是點了點頭,甚至整個動作裡都透著一絲敷衍。



  “你是指今天上午發生的那起可怕的謀殺嗎?”他冷淡地問,語氣仿佛事不關己,而且也明顯不覺得到底哪裡“可怕”,“我想這個時候甚至連警方都沒有確定到底誰才是凶手。”



  “哈,對,你是個律師。”傑羅姆尖刻地笑了一聲,“但是你或許還不知道,阿瑪萊特,在新塔克爾這樣的地方,可不是事事都要看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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