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斯塔爾聲音緊繃地說道:“不,等一下——”
可惜他被阿爾巴利諾抵在牆上,手還被反銬在背後,這個姿勢著實不太舒服。阿爾巴利諾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嘴角還是嘬著一點笑意,毫無自己正處於危機重重之中的自覺,不過他向來如此。
他的手已經探進衣服裡,就按著赫斯塔爾的腰側,手上戴著的乳膠手套令這種觸感有些怪異。然後他動作親昵地在那裡捏了一把。
“我需要等什麽?”他異常坦然地反問道,“別忘了,阿瑪萊特先生,我是格裡芬女士的實習生——實際上,我來之前她還叮囑我,你現在的表現和你服藥的情況不太相似,這麽多小白鼠裡,只有你一個是特例。”
阿爾巴利諾更加湊近過去,用牙尖碾上赫斯塔爾的下唇。
“——她讓我給你好好做個全面檢查。”
“正如你所說……”阿爾巴利諾的手指在赫斯塔爾的腰上緩慢地摸索著,就好像在檢查那裡的皮膚,這讓赫斯塔爾的聲線變得不太穩,“外面有很多獄警,而你顯然沒法對付他們全部。”
“出於保護患者隱私的考慮,這間醫務室的隔音效果非常好。而且你來之前我就跟獄警們說過了,我需要花稍長一點的時間給我的志願者做檢查,大概需要一個小時左右……你還有其他什麽問題嗎,阿瑪萊特先生?”阿爾巴利諾用氣音一般地聲音問道。
他用舌尖哄誘地去舔赫斯塔爾的唇縫,這種動作仿佛昭示著他的本質近乎是溫柔的——這是一種殘忍的假象。阿爾巴利諾的舌頭溫暖而濕潤,過於親密,比他們同住在赫斯塔爾家的時候更甚。
“你應該離開這個國家。”赫斯塔爾依然這樣說道,盡管在這個時候,阿爾巴利諾的手已經解開了他長褲的扣子。
“你認為那樣做是正確的?”阿爾巴利諾問道,這個時候他的手已經往一個稱職的醫生不應該摸的地方摸過去了。監獄的夥食再怎麽說也很不怎麽樣,對方可能在堅持鍛煉,肌肉沒有減少的更厲害,但是體脂率顯然更低了,阿爾巴利諾摸到哪兒都覺得沒有之前軟。
“這樣做是理智的。”赫斯塔爾怎麽說——雖然如此,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已經被阿爾巴利諾半推半環地按在醫務室那張小小的診療床上,而這無疑是整個過程中最為不理智的部分。“這樣讓我們雙方面都比較容易處理各種事情。”
“然後令我錯過你破繭而出的整個過程。”阿爾巴利諾心平氣和地說,就是在這個時候,赫斯塔爾的褲子滑落在了地板上。
赫斯塔爾以一種下半身赤裸的人能擺出的最嚴肅的表情問道:“你認為我是某種蛾子嗎?”
“比喻意義上的。畢竟你也清楚你現在身處什麽樣的牢籠之中。”阿爾巴利諾眨眨眼睛,露出了一個笑容,“而我十分十分想看你從這個牢籠之中掙扎而出的那一刻——從這種意義上來講,你之前把我拷在床頭上的行為有些太過殘忍了。”
他用手指緩慢地揉捏著赫斯塔爾的腿根,聽著對方呼吸的頻率。赫斯塔爾聲音有些斷續,在阿爾巴利諾知道他服用的氟他胺已經起效的情況下,令人尤為好奇他感受到的十分還是快感,還是單純因為他人的手落在皮膚上而戰栗。赫斯塔爾說:“你正等著我逐漸變成和你一樣的怪物……”
“你總是這樣,站在陪審團面前的時候異常坦然,但是面對我又不肯松口了。”阿爾巴利諾用一種不知道是不是抱怨的語氣說,他在診療床邊上跪下,慢慢地把嘴唇壓在赫斯塔爾的小腹上,對方在這種接觸之下縮了一下,像是不願意袒露出腹部的野獸。“既然你在這個冷酷的世界上毫無歸處,變成怪物又有什麽不好嗎?”
他說完這句話之後就開始專心致志地用舌尖舔舐赫斯塔爾腹股溝處皮膚的線條,故意弄出點下流的水聲來。他嘴唇之下的皮膚同赫斯塔爾呼吸的頻率一起起伏,他等了又等,然後聽見赫斯塔爾輕輕地開口說道:“……沒什麽不好的。”
這話被他說得輕之又輕,正是赫斯塔爾難得地回放軟語氣說的話。阿爾巴利諾輕輕地笑了一聲,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那你更要配合醫生的檢查。”
——這話題轉變得太猝不及防,而阿爾巴利諾要做的事情又顯然是耍流氓,要不是他們已經有幾個月沒見,赫斯塔爾肯定會忍不住踹他一腳。
赫斯塔爾稍一猶豫, 就失去了踹阿爾巴利諾一腳的機會:阿爾巴利諾雙手按緊了他垂在床沿的膝蓋(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膚就能摸到嶙峋的骨頭),然後坦坦蕩蕩地用嘴唇含住他軟垂在雙腿之間的陰莖。
自從氟他胺起效之後,赫斯塔爾連晨勃的環節都免了,在一群不得不用手指紓解欲望的成年男性囚犯中格外格格不入,這下阿爾巴利諾用嘴唇碰了他好長時間沒人碰的位置,那感覺就好像嘴唇的溫度直接烙在了敏感的皮膚的神經上,讓赫斯塔爾短短地嘶了一聲。
阿爾巴利諾以一種相當的耐心用舌尖舔了那個器官好一會兒——自然什麽反應都沒有,只有一些前列腺液從前面緩慢地滲出來——然後抬起頭,舔舔嘴唇,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你現在是什麽感覺?”
赫斯塔爾瞪了他一眼。
“你看,理論是這樣的。”阿爾巴利諾很有耐心地解釋道,手指在說話的時候無意識地揉著赫斯塔爾膝蓋側面的皮膚,帶來些許癢意,“氟他胺是一種抗雄激素藥物,簡單地說,它可以降低人體內的睾酮水平。如果一個人在青春期之前就被摘除睾丸,那他絕對不可能勃起,但是如果一個人在成年之後才開始服用氟他胺嘛——”
阿爾巴利諾伸手捏了捏對方一側的睾丸,下手不是那麽輕柔,他能感覺到自己手邊的這具身軀整個繃緊了一下。
他繼續輕柔地說:“如你所知,勃起歸根結底只是海綿體充血造成的現象,所以單純從理論的角度上講,只要神經反射可以造成毛細血管擴張,人就可以勃起;但是從臨床的角度上來說……只有一小部分幸運兒在體內缺少雄激素的情況下還能勃起,我猜你並不是幸運兒之一。”
赫斯塔爾垂著眼看阿爾巴利諾,對方又把頭埋回去了,現在正在他的腹部上舔出一道長長的濕痕。他問:“格裡芬就是來讓你乾這個的?”
“她很好奇你為什麽在一群老實順從的臨床實驗者裡格格不入,”阿爾巴利諾含混地說道,他再一次直起身,伸出手,借著窗外漏進來的模糊的天光從邊上的桌子上拖過來一個很可能是裝潤滑劑的小瓶,把裡面的液體潦草地擠在自己戴著手套的手指上,“要知道,你在浴室裡搞出的那檔事情可讓她震驚了。她想知道原因到底是因為藥沒起效呢還是因為你是維斯特蘭鋼琴師呢……?”
他說著,按著赫斯塔爾的腹部,引導他半躺在醫療床上,而自己仍然跪在地板上。阿爾巴利諾輕輕地吐出這個問句,同時把手臂從赫斯塔爾搭在床沿的那一側膝彎之下探過去,沾滿了冰涼的潤滑劑的手指慢慢壓進赫斯塔爾的臀縫。
“……我跟她說,我覺得原因是後者。”
他用講故事一樣的語氣說著這件事,兩根手指深深地掘進溫暖的肉體。或許對於一對幾個月不見面的情人來說這樣的進展有些太快了,昏黑之中阿爾巴利諾能聽見赫斯塔爾囚服窸窸窣窣摩擦的聲響,對方挑著整自己的姿勢,試圖慢慢地呼吸。
阿爾巴利諾向著深處摸索,然後憑著記憶按上了他認為正確的位置。
——確實是正確的,赫斯塔爾整個人過電一樣抖了一下,在知道隔音好到外面的獄警應該聽不見的情況下也壓低了聲音。實際上他在咬著嘴唇發抖,夾著阿爾巴利諾的手腕的雙腿內側的皮膚在微微地顫。
“你看,就算是沒有睾酮,對於前列腺來說,高潮也只不過是一系列複雜的神經反應。”阿爾巴利諾輕輕地說道,手指微微地轉動、屈伸,在手把那些柔軟的粘膜撐開的每刻,對方的呼吸都更加急促一些。“格裡芬女士認為對於維斯特蘭鋼琴師來說性和殺戮掛鉤,沒有性就不會有殺戮……但是她可能弄錯了二者孰輕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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