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停頓了一下,赫斯塔爾在黑暗中尋覓他的眼睛,那些染黑的發絲在微茫的月光中泛起些微的反光。
“就比如在此刻,”他輕輕地說,“我看你也很開心。”
赫斯塔爾聲音發抖地笑了一聲,說:“是嗎?……我覺得如果斯特萊德的屍體躺在我腳下我會更開心一些。”
在這個時候阿爾巴利諾探進去了第三根手指,緊繃的感覺和乳膠手套奇怪的觸感成功地從赫斯塔爾的喉嚨裡擠出了一聲歎息。他徹底放棄了用腰部的力量支撐身體,整個人向後半躺在診療床上,並且無視了被脊背壓得發麻的手。
“還沒到時間呢。”阿爾巴利諾慢慢地說道,他說完這句話又一次低頭含住了赫斯塔爾的陰莖,把最後幾個詞壓縮成一道濡濕的水聲,“屬於你的東西都將會到來。”
而阿爾巴利諾已經熟悉他到知道如何用手指把他拆解開來,那感覺甚至不如何像是深入身體,而像是灼熱的探針刺入他的靈魂。阿爾巴利諾在他腿上不起眼的位置留下了一系列淺淺的牙印,把從穴口流出來的潤滑劑抹得到處都是,這個時刻他依然抬頭看著赫斯塔爾,目光缺乏綣繾,全是一種難以描摹的專注。
赫斯塔爾感覺到他的嘴唇都在抖,難以用語言描摹的快感如同黑洞般吞噬他,而他就在這個時刻開了口,他問道:“……你在看什麽?”
“素琦。”阿爾巴利諾悄聲說道。
他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抽出了手,整個人爬到赫斯塔爾的身體上方,然後才重新把手指摸索回去。這是個有月亮的夜晚,月光能從室外撒進一點微弱的光芒,讓赫斯塔爾的皮膚看上去近乎是一種奇異的銀灰色,而阿爾巴利諾在他的身軀之上投下濃重的黑色影子。
他俯下身去,嘴唇輕輕地擦過赫斯塔爾的乳暈,動作輕到那怕是對方在飽受氟他胺的副作用的折磨之下也感覺不到一點疼痛。他從這裡開始,用面頰拱開對方胸腹上凌亂的囚服,一路親到了赫斯塔爾的心口。
“我並不如皮格馬利翁愛他的石頭姑娘那樣愛你。”阿爾巴利諾輕輕地說道,手指已經深入到四根,那身軀在他的壓製之下輕輕地抽搐。“你是先於我就存在的形象,而我能做的只有把你從那禁錮著你的石頭牢房中解救出來。”
然後他親上了赫斯塔爾的嘴唇,對方的眼簾已經微微地合上,只有睫毛在凌亂的呼吸之下不住地輕顫。
“人世間的東西會逝去和被遺忘,”阿爾巴利諾在一個吻之後近乎囈語般地輕輕說道,“王國、歷史以及生命本身——也包括感情,‘愛’——那些東西對我毫無意義,赫斯塔爾。”
後者的穴口抽搐著緊縮,赫斯塔爾緊貼著他的身軀,顫抖著,皮膚上滿是汗水。阿爾巴利諾把手抽出來,摸到了他依然沒有硬起來的陰莖,慢慢地揉捏著,能感覺到黏膩的精液從那裡不斷流出來。
他聽見了一聲啜泣般的歎息。
阿爾巴利諾俯視著這在月光的照耀下如純銀一般的身軀,嘴角微微地上翹。
“……到最終毀滅之前,只有美依然照拂著大地。”
赫斯塔爾靜靜地注視著阿爾巴利諾,而後者則專注地把手上的液體抹在赫斯塔爾的小腹上,和那一層薄薄的汗水混合在一起。片刻之後,赫斯塔爾說:“你不應當在我身上尋找你永恆的追求。”
阿爾巴利諾安靜地坐著,他沉默了許久,然後忽然語氣輕快地說:“在你希望之弓上我瞄準我的去路。”
第115章 被冒犯的月神 04
赫斯塔爾沉默了許久,在昏黑的窗外一線蒼白的月光的照耀下,他眼瞳的色彩近乎呈現出了一種奇異的灰色,然後他好像是歎了一口氣,聲音極低,可阿爾巴利諾還是聽清了。
他說:“那就可不要後悔。”
一年之前他定然不會說出這種話,一年之前的現在,他們還在互相算計,處心積慮地把對方陷於險境以作示威。而此時此刻,阿爾巴利諾的手掌還按在他的小腹上,掌心是暖的,潮濕的皮膚上被隨手摸上去體液,在和手掌的接觸中顯得黏黏糊糊的。
“我從不為了我做的任何事而後悔。”阿爾巴利諾乾脆利落地說道,“那麽,還有興趣再來一發嗎?”
這個話題轉得著實有點突兀,阿爾巴利諾的手則更快些,此時此刻已經一路滑下去了,順著赫斯塔爾兩腿之間的縫隙往裡面摸,他出了不少汗,皮膚摸上去又熱又潮濕。而後者還在不應期——他根本就沒硬起來,說到底著叫不應期嗎?——當下被阿爾巴利諾摸得抖了一下。
赫斯塔爾啞著嗓子低聲說:“等……”
無論是在大馬路上撒歡的狗狗、在遊樂園裡瘋跑的小孩、還有跟你久別重逢的男朋友,都沒有因為你一句“等等”停下來的道理。阿爾巴利諾笑眯眯地俯下身,把嘴唇湊到赫斯塔爾的耳邊,撒嬌似的說:“我好想你。”
“你跟你的每一個炮友都是這麽說的吧?”赫斯塔爾反唇相譏道。
“不一樣,”阿爾巴利諾回答,“從來都是那些炮友準備好安全套來找我,從來沒有我自己準備好安全套和潤滑劑千裡迢迢去找他們的情況。”
赫斯塔爾都不知道聽到這樣的回答是應該想笑還是想踹眼前的人一腳了,好在他不用在任何一個答案裡選。阿爾巴利諾的親吻黏黏糊糊地落下來,小心地親過他的唇角和面頰,一點也沒有當初動輒就要咬破人的嘴唇的勢頭。
與此同時他的手又摸下去了,之前開拓過的穴口還是濕而軟的,依然有殘余的液體黏黏糊糊往下淌。赫斯塔爾聽見一些窸窸窣窣的聲音,是對方褪掉衣服、撕開安全套的時候發出的。
“我正在想這個時候如果忽然有獄警進來要怎麽解釋。”阿爾巴利諾在他耳邊悄聲說道,“或者我乾脆顯得理直氣壯一點,因為我當然會被你誘惑,像殘疾的赫菲斯托斯自不量力地想去觸碰雅典娜。”
赫斯塔爾很想嘲諷幾句什麽,畢竟對方雖然知道獄警們有進來的可能,但是還是肆無忌憚地進行著現在這種荒唐行為——但是他想要發出的聲音很快卡住了,因為阿爾巴利諾正一點一點地進入他的身體,藥物的作用降低的性欲,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有或者真的是太久沒見,這感覺上好像更疼了。
赫斯塔爾的腿擦在阿爾巴利諾的腰側,站在皮膚上的那些粘液在逐漸乾涸下來,在這個月份的夜晚裡顯得涼颼颼的。在阿爾巴利諾進到底的時候赫斯塔爾承受不住似的微微仰頭,就在這個時候他看見了窗外懸掛在漆黑的夜空中的那輪破碎的刀子一般的月亮。
也就是這個時候阿爾巴利諾的嘴唇落在了他的眼瞼上,對方想要親吻他的時候不太溫柔地把他的身體彎折起來,對於赫斯塔爾這個年齡的男性來說還是有些疼了。但是說來諷刺,這依然是他經歷過的最為溫柔的東西只有。
月亮的一點光輝就烙在他的眼底,那是奇異的、皎潔的銀色,阿爾巴利諾的手指微微擦過他的乳尖,引來他嘶的一聲。
“很疼嗎?”阿爾巴利諾問道。
“……副作用之一。”赫斯塔爾低聲回答道,他其實苦中作樂地很高興沒有副作用到溢乳的程度,似乎服用藥物的人中有那種倒霉蛋。他在監獄的生活已經夠艱難的了,是在是不要添“有人盯著他被浸濕了一塊的胸口看”這樣的部分。
阿爾巴利諾嗯了一聲,下一刻他的手指落在了赫斯塔爾的胸口,指腹沿著他的乳暈周圍仔細的、輕柔地按壓著。有的時候在性愛中阿爾巴利諾會去碰他的乳頭,但是似乎並不是想現在這樣仔細的摸索,話說回來,這好像比粗暴地用牙齒去咬更讓人感覺暴露。
赫斯塔爾輕輕地掙扎了一下,阿爾巴利諾還在他身體裡慢慢地磨,現在感覺上他的整個下半身都是軟的。赫斯塔爾在喘息的間隙問道:“你在幹什麽……?”
“檢查一下有沒有結節,”阿爾巴利諾一本正經地回答,“有些醫學論文指出,氟他胺有誘發乳腺癌的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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