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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與槍》第144章
  那麽毫無疑問,維斯特蘭是個被小行星選中的城市。



  正是因為如此,加西亞前往目擊到奧瑞恩·亨特的地點的途中興奮難耐:他的同事們有的一輩子都參與不了一次抓捕這種量級的連環殺手的行動,更不用說亨特的線索基本上是他從錄像堆裡篩選出來的。



  他在汽車後座上坐立難安,結果才剛開車到第十五大道的路口,就聽見遠處傳來轟的一聲巨響。道路更前方的某處黑煙滾滾升起,在正午時分的街道上投下一道奪目的陰影,那裡顯然發生了爆炸。



  又過了好幾分鍾車子才得以擠過由於驚慌而亂成一鍋粥的街道,這倒不奇怪,畢竟911留給人們的陰影至今沒有消散。但是加西亞總覺得剛剛收到消息說老亨特在這裡,這裡就發生了爆炸,總不可能是個巧合——但滅門屠夫也沒犯過大量運用爆炸物的案子啊?



  他一頭霧水,而車子剛在路邊停好,他就一眼看見了那棟白色外牆已經被熏得焦黑的屋子。房屋的不遠處已經圍了一小撮圍觀的人群,消防車的鳴笛聲遠遠地傳來,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棟剛剛發生了爆炸的房屋的大門被砰的撞開了,幾個人跌跌撞撞從裡面衝了出來。



  那之中有幾張熟悉的面孔:他們的犯罪嫌疑人奧瑞恩·亨特,還有之前因為鬧得沸沸揚揚的鮑勃·蘭登案以及之後的鋼琴師強奸案上過一段時間報紙的阿爾巴利諾·巴克斯——WLPD雖然從未透露過那一案的受害者是誰,但是也不妨礙媒體把後者的照片放在報紙上——還有一個加西亞沒見過的男人,那個人的懷裡抱著一個小女孩。



  總而言之,我們要進一步強調:這幾個人身上帶血,從一棟莫名發生爆炸的房屋裡衝出來,其中還有一個被懷疑是滅門屠夫的犯罪嫌疑人。所以,如果SWAT的成員們選擇立馬跳下車逼近這幾個可疑人士,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不許動!跪下!雙手舉過頭頂!”



  不確定這幾位是否知道他們一出門就被當成了恐怖分子,奧瑞恩·亨特拖著他那條並不靈便的腿跪下的時候發出了一連串咒罵,然後就被衝過去的SWAT按了個結實。



  而巴克斯醫生的肩膀上有一大片血跡,他甚至在這種情況下還有空懶洋洋的喊道:“我們需要一輛救護車!”



  而那個加西亞不認識的男人則小心翼翼地把那個小女孩放在地面上,然後轉向亨特,用可怕的語氣問道:“你是在我的車頂上放了一包凍豌豆嗎?”



  數分鍾之前——



  阿爾巴利諾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被變態殺人狂堵在一個小屋裡的次數有點過多了。



  他的耳朵還是嗡嗡作響,但是好歹開始能聽見一點點聲音,即那個傑羅姆·麥克亞當的大聲質問,這位和大部分自信心過於旺盛的連環殺手一樣,完全不能接受被他差點炸飛的人並不是巴特·哈代的事實。



  “所以說,”阿爾巴利諾懶洋洋地打斷他,畢竟一個人實在不應該把時間浪費在“你到底是什麽人我的計劃不可能出錯”這種沒營養的對話上,他還不如再想辦法拖延點時間,“你為什麽會選中哈代警官?”



  而就如同世界上大部分反派一樣,這位也顯然很願意向他的受害人解釋一下他的邪惡計劃的前因後果。是真的,這些人平常都不看動作片的嗎?那些話癆反派死得多慘啊。



  “我在住在一座小學對面的旅館裡,想要從那個學校裡挑一個合適的受害人。”麥克亞當嘶嘶地說道,他神情可怖,眼中滿是血絲,“我假扮成維修工人混進了他們學校,看見了他們正在舉辦畫展——”



  阿爾巴利諾差不多知道前因後果了,因為巴特·哈代真的是那種會用手機拍下女兒的彩筆畫然後美滋滋地向他身邊的每一個人炫耀的人:克萊拉畫了幅“我的爸爸媽媽和我”類似題材的畫,在學校拿了個獎。



  估計沒人能想到一副彩筆畫能導致什麽樣的後果,這正是命運的不可捉摸之處。赫斯塔爾抱著克萊拉,肩膀緊繃,他那把刀在爆炸的時候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而阿爾巴利諾則盡量把身形隱藏他身後,試圖用不太牽扯得到那片傷口的情況下去摸放在腋下槍套裡的那把槍——這行動也進行得不太順暢。



  更糟糕的是,顯然麥克亞當的演講已經接近尾聲,他手裡那把槍的槍管又往前湊了湊,幾乎抵上了赫斯塔爾的眉心。赫斯塔爾近乎是下意識地往後縮了一下,脊背碰上了阿爾巴利諾的手背。



  “雖然這不是我預想中的狀況,”麥克亞當宣布道,“但是你們幾個也別想活著——”



  他的話沒能說完。



  一截白亮的利刃從他的胸口裡鑽出來,帶出一連串豔紅的鮮血。也就是在這一刻,阿爾巴利諾眼疾手快地撲過去,越過赫斯塔爾的肩膀抓住麥克亞當的肩膀,因為肩部的疼痛而忍住一聲痛哼。然後他用力一擰,手槍就咣的一聲落到了落滿焦黑煙塵的地板上面。



  然後那截利刃利落地抽了出去,麥克亞當仿佛遲鈍地沒有感覺到疼痛,他顫抖著摸了一把胸口,當然摸到了一手的鮮血,然後就這樣慢慢地、苦痛地跪倒了下去。奧瑞恩·亨特就站在他身後,手握利刃,刀柄分明是他那把拐杖的把手。



  “我第一次見到真的有人把刀藏在手杖裡,”阿爾巴利諾真心誠意地對他說,“你是活在十九世紀題材的電影裡嗎?”



  “這種戲劇性救了你的小命,年輕人。”老亨特沒好氣地回答,然後他轉向赫斯塔爾,遲疑地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痛苦呻吟的麥克亞當,問道:“……呃,律師,這算正當防衛,是吧?”



  赫斯塔爾真的不是很想理他們。



  現在。



  第十五大道上亂成了一鍋粥:一輛消防車顯眼地停在路邊,全副武裝地消防員們緊張地在屋裡進進出出。一輛救護車拉走了麥克亞當,另一輛救護車拉走了克萊拉,在那之前,阿爾巴利諾在一群SWAT的虎視眈眈之下把克萊拉擺成了側臥姿勢,然後用那袋包在舊毛巾裡的凍豌豆敷在克萊拉的額頭——據他所說是為了減輕腦水腫——總之,急救的姿勢相當嫻熟。



  好在現在誤會已經澄清,那個FBI的年輕人站在SWAT的車旁邊,要多尷尬又多尷尬地給他的上司打電話,老亨特跟趾高氣揚的花孔雀似的一瘸一拐地在他身邊晃悠。而阿爾巴利諾則終於得以坐在最後一輛救護車後面,讓一個急救醫生給他處理肩膀上的燒傷。



  “你很幸運,燒傷並不嚴重,”那位聲音溫柔的女醫生說道,一邊說一遍手勁奇大地把阿爾巴利諾按在原地,用涼水衝洗傷口、然後給那片傷口上塗碘伏,完全無視了她的病人被疼得齜牙咧嘴。“我會把傷口包扎好,出於保險起見還要給你打一針破傷風,然後就沒事了。”



  ——不,事情還完全沒到“沒事”的地步。



  因為一方面,他們不知道哈代和華莉絲那邊怎麽樣了,赫斯塔爾給他打電話完全沒人接,所以只能把克萊拉暫時脫險的消息用短信發給了他。另一方面,赫斯塔爾正打量著阿爾巴利諾,目光就如同剔骨的刀。



  那個急救醫生給阿爾巴利諾處理完了傷口、打了針,然後就離開了——一個鄰居找她,說是爆炸的時候震碎了他家玻璃,玻璃片割傷了一個小孩,想請她看看用不用包扎——阿爾巴利諾的目光追隨著那個女醫生的背影直到她在街道上消失,然後目光才轉回赫斯塔爾身上。



  他的目光不知怎麽看上去還是懶洋洋的,開口說話的時候語氣也不鹹不淡,他簡單地說:“你問吧。”



  作為那麽喜歡繞著圈子說話的家夥,阿爾巴利諾會選擇這種單刀直入的開頭還是挺令人震驚的。赫斯塔爾盯著對方嘴角那個輕柔的笑意,阿爾巴利諾上身赤裸著,肩膀上裹著紗布,胸腹全都是細長的傷疤,也隻剛剛從那種令人不舒服的嫩紅色逐漸褪色。



  他的手指上尚且有對方的鮮血在慢慢乾涸。



  赫斯塔爾想了想,乾脆直接問了:“你為什麽要做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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