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露:“……”
林露驚呆:“原來還有這種可能性?我說媽怎麽那麽高興,完全沒提性別問題,還說她今晚就要來錦城,‘哐’一下就把聽筒撂了。”
林溯耳鳴:“你再說一遍?”
林露飛奔去電話旁邊,撥通之後顯示已關機。
打了家裡的座機,保姆說對呀對呀,太太去錦城了,一個小時前剛出發,先生還在公司加班,請問有什麽事情嗎?
林溯單手扶住額頭。
林露哭喪著臉:“不是,哥,這下怎麽辦?不然你就認了吧,反正咱爸媽都很好說話。”
林溯提醒:“但他還沒有追到我。”
林露心虛提出建議:“那你……讓他提前追到一下呢?”
林溯不想再說話。
你是敵方派來的奸細吧。
第27章 搞事
可能是覺得親愛的哥哥看起來面色不善,林露及時提出,其實也不一定非得是男朋友,難道就不能有一個普通朋友對你很好了嗎?就好像杜哥,不也二話不說就把他心愛的法拉利和蘭博基尼交給了你?男人和男人之間也能有純潔的友誼,這很正常,你不用這麽激動。
林溯問:“你在媽面前誇過杜思越嗎?”
“當然沒有,我閑得沒事誇別人幹什麽,而且杜哥也沒什麽好誇的。”林露說,“這回不是純粹為了提前替你做鋪墊。”只是過於大意,忽略了自己也可以和男人搞對象這件事,才會不幸翻車。
林溯說:“所以媽不會相信的。”
平時鮮少誇人,突然卻在電話裡對一個帥哥不吝讚美,滔滔不絕半小時,還專門奔著適婚的方向去,措辭簡直跟征婚廣告模板有一比,就這還隻“普通朋友”?別說林媽媽不可能相信,林溯覺得就連自己都很難說服自己。
林露沒轍了。
過了一會,她又問:“那你和時哥,目前到底進行到哪一步了?”
林溯警覺地回答:“你問這個幹什麽?”
林露抱著靠墊往後一躲,實話實說:“看你這個緊張又心虛的反應,真的還沒有追到嗎,我覺得不太像呢。”
林溯冷冷地否認:“沒有。”
“那這個流程你還打算走多久?”
這個問題林溯沒有考慮過,但他覺得至少得三個月起步,或者再長一點,三年也不是不行。反正目前能看能脫能摸,還有一個大摩托,男友體驗卡按日無限續期,在這場拉扯裡,自己並沒有很吃虧。
林露聽完之後,隻想感慨時哥這輩子能遇到她哥,真是倒了……不是,真是一個好lucky的男人。
但禍是自己闖出來的,為了以後能繼續從哥哥手中拿到零花錢,工具妹又積極提出新建議,哥你看這樣行不行,反正這場戀愛遲早都是要談的,不如你先預支幾天未來,就假裝時哥已經把你追到手了,等把媽應付完之後,你倆再重新分手,接著搞破鏡重圓play。
林溯:“……”
林露舉手投降:“我真的只能想出這個辦法了。”主要你要求太高,既不能讓媽產生誤會,還不能影響時哥的形象,這誰能做得到。
妹妹繼續嘀咕:“反正你們該做的都做了。”
林溯再度否認:“沒有。”
“親了嗎?”
“沒有。”
“牽手呢?”
“……”
林露把小靠墊抱得更緊,你看,被我發現了吧,牽了手就算愛情!
林溯說:“我再考慮一下。”
“好嘞!”林露火速站起來,在回臥室之前又補充一句,“哥,你要是覺得隻牽手就向家長認愛很吃虧,那也可以預支一點牽手以外的事情,這樣將來就算時哥沒有搞定你,我們也沒有吃虧!”
林溯聽得一陣頭暈,選擇用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他妹這筆帳是怎麽算出來的,為什麽九年義務教育都失敗了還能考上TOP3,是靠著媽給學校捐錢進去的嗎。
從陽城到錦城,飛機只要不到三個小時,林溯覺得自己今晚可能又要失眠,但媽已經在路上了,他只能先心神不寧地洗了把臉,仔細考慮這件事該怎麽處理。
時聞澤尚且不知道自己的地位即將獲得提升,還在例行巡邏。因為那條外國王蚺的關系,近期錦城的安保工作嚴密了不少,在關鍵的交通樞紐處都設立了辦事點,以方便統計整理外來妖怪。
又一架飛機穩穩降落,人類拎著行李箱匆匆走向地下停車場,外來妖怪們則是悄無聲息地進入霧界,排隊等候進城登記。
“您好!”一名辦事人員突然被叫住,他轉身一看,對方是一名氣質很優雅的中年婦人,沒有行李箱,隻拿了一個小拎包。
“您有什麽事嗎?”辦事人員問。
“我想請問一下,這裡有沒有一位姓時的人,時間的時。”中年婦人說,“我聽女兒提過,他是緊急事件處理部的追捕手,近期負責機場區域的凶獸排查。”
“時哥啊,有,坐在那兒的就是。”辦事人員一指。
中年婦人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看到一個年輕人正坐在高處的檢查台上,穿著一件簡單的黑色襯衫,袖子半挽起來,頭髮不長,手裡拎著警棍,冷而銳的目光融在布滿暗影的夜色間,身材高大,整個人顯得利落又精神。
可以,不錯,她很滿意。
辦事人員及時提醒:“不過時哥在工作時間,不能處理非公務以外的事。”
中年婦人敏銳捕捉到了這句話裡的含義:“你知道我想幹什麽?”
辦事人員咧嘴一樂:“我胡亂猜的,阿姨你別介意,不過說實話,只要時哥值班,每次都會有一群遊客關心他的婚戀狀況。”其中就以你這個年齡段的女性居多,我們已經有了豐富的處理經驗。
在人類市場裡沒有行情,不代表在妖怪市場裡沒有行情,王翠芬阿姨肯定不會想到,這個被她堅定排除在相親名單裡的無業遊民,其實搶手得堪比超市過年滿百返千優惠券。妖怪和人類在這一點上完美達成一致,沒有哪個長輩能拒絕兼具鐵飯碗和身材高大這兩個優勢的精神好小夥,更別提他還長得很帥。
中年婦人立刻就有了危機意識。
她當然就是林溯和林露的親媽,白龍,經營著一家藝術品交易所的司瓏秋女士。
在兩人交談的這短短一點時間裡,已經有一條魚頭阿姨捷足先登,拿著手機要加時聞澤的微信,還在不停撥弄著她自己的相冊,像是在現場展示照片。
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來撬我家牆角?
司瓏秋踩著高跟鞋“噔噔”走過去,一路不斷調整表情,盡量往慈祥親切的方向發展。時聞澤剛打發走魚頭阿姨,抬頭髮現居然又來了一個,不由開始頭疼,站起來想走,但沒走成。
“啊喲!”司瓏秋往旁邊一靠,“也不知道怎麽搞的,突然就很頭暈。”
時聞澤:“……”
王蚺碰瓷可以當場碰回去,但普通妖民群眾碰瓷,又碰得沒什麽惡意,時聞澤只能轉身上前:“請問需要我幫你叫救護車嗎?”
“不用,坐會兒就行。”司瓏秋笑著看他,本來是有十萬個問題要問一問,但又覺得這是女兒的隱私,自己身為長輩,不方便過多旁敲側擊,擊也得先征求女兒同意,於是只能閉嘴,現場的氣氛一時就顯得比較古怪。
時聞澤擠出一個虛假的笑:“阿姨,你要是沒事,那我要去巡邏了。”
“別走!”司瓏秋說,“我的頭暈還沒有痊愈。”
時聞澤稍微遲疑,因為他覺得這種浮誇而又理直氣壯的演技,好像有一點點似曾相識的感覺,但又沒想起來是在哪裡見過。
為了能盡快脫身,他乾脆直白地說:“阿姨,我還有十幾分鍾就下班了,能不能換我的同事來接待你?今天老婆不在家,我還要趕回去哄兒子睡覺。”
司瓏秋笑容頓時僵在臉上:“什麽,你有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