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後就是現在,兩棟男生宿舍都沒有看到他的惡我,基本等同於可以確認,這個副本沒有他的惡我。
這對於他們所有人來說,反而是個好事。
但……
許千舟不住地看著許明溪。
可許明溪一如往常,什麽都沒有多說。
這件事情討論也討論不出結果,燕星辰看了一眼第五層走廊上的所有教室,問許明溪:“這一層有趙譽誠在的班級嗎?”
許明溪:“我們還沒有找到趙譽誠在的班級,但是第五層很有可能是高三所在的班級,我們可以先隨便找一個班級,破解死亡觸發,問一下那個班裡的鬼趙譽誠在幾班,再根據那個班級的方位推斷趙譽誠所在的班級的地點。”
周晚抬手,指了他們面前的第二間教室:“我剛才驅動馭鬼術的時候,能感受到這間教室的鬼氣最淡,應該是最不危險的,我們可以一起試試破這一間。反正我們人多,這間鬼氣又最淡,應該出不了什麽事。”
齊無赦:“也不一定。”
一時之間,五道目光全都落在這位全場唯一的赴死者身上。
眾人:“……”
燕星辰扶了扶額頭:“走,我開門,然後我們一起進這間教室——除了齊無赦。”
齊無赦被燕星辰的表情逗笑了,十分無所謂地說:“好,我在外面把風。”
許千舟:“老齊,你不參與行動,就是對我們最大的貢獻。”
喻行川:“松了口氣。”
周晚:“完全同意。”
許明溪:“謝謝。”
作者有話要說:
第277章 真心校園(16)
燕星辰抬手要推開教室的門。
許明溪卻攔住他:“要不然還是我來開門吧, 萬一有什麽意外的話,你不會受傷。”
燕星辰搖頭:“我數據是這裡最高的,真有什麽危險, 我攔不住的, 你也攔不住, 我攔得住的,沒必要讓別人冒險。”他現在掛在總榜第七,主要是因為念力值太低,又有平衡機制的影響。真遇到危險,實在不行, 他可以直接開啟技能, 怎麽看都應該走在最前面。
許明溪本來也是好意,但他更聽從燕星辰的判斷,燕星辰既然都這麽說了, 許明溪便一言不發地後退了一步,隨時準備在燕星辰需要的時候出手。
[……剛才燕星辰說什麽?]
[他說他比許明溪數據高。]
[總榜排行明晃晃地掛著啊,燕星辰第七,許明溪第五,他為什麽說他比許明溪數據高啊?]
[我本來想說他大言不慚的,但是我之前已經好幾次因為押注燕星辰死亡而賠了好多鑰匙了, 現在我不敢說了。]
[好奇怪……]
[這還算好。我覺得他們有時候說的話就好奇怪,有的我都聽不懂,總榜是不是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燕星辰好像知道很多東西。他到底是怎麽一下子衝到總榜第七的?]
[不行了,我看得好緊張啊。雖然我還沒到進入高級副本的時候,但是如果這已經是最後一個高級副本了, 那我們遲早也要面臨被規則抹殺啊。總榜的大佬們有沒有可能找出解決方法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前十二的……]
[……]
喻行川怔了怔。
昨晚他和燕星辰他們遇上之後, 一切都是燕星辰說了算, 他倒不覺得有什麽。
燕星辰聰明,他一早就知道。
但眼下,連總榜第五的許明溪都對燕星辰畢恭畢敬,許明溪甚至沒有反駁燕星辰那句“我數據是這裡最高的”……怎麽回事,吃錯藥了?
許明溪可是那位曾經佔據總榜第一的赴死者的學生。
喻行川崇拜那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到現在為止,很多破局的方式甚至是符咒的使用,都是從那位赴死者身上學來的。
因此,他對許明溪本身也是帶著一些崇敬的。
鄭皎皎現在不知道在哪裡,喻行川自然把許明溪當做隊伍裡的主心骨。
結果這位主心骨把燕星辰這個後來居上的新人當祖宗一樣供著,還自認不如燕星辰。
喻行川自然呆了。
他用手肘撞了撞許千舟:“誒,你哥怎麽回事?”
許千舟愣愣地“啊”了一聲,似乎還在周晚是男的這件事上沒反應過來。
燕星辰眼看已經推開了門,喻行川沒法子,隻好用力拍了一下許千舟,把人拍得回過神來,他說:“你小心點,要進去了。”
“哦……”
燕星辰率先走進了教室。
這教室從外面看就是一排又一排空蕩蕩的桌椅,和其他教室沒有什麽區別。
他走進來的時候,除了覺得溫度更低了一些之外,屋內沒有任何變化。
他似乎感受到許許多多雙眼睛在盯著他。
但警示符沒有動靜,身後的許明溪也說:“怎麽沒有鬼?”
燕星辰回想了一下自己從前的那些副本經驗,回頭看了一眼其余幾人:“它們知道我們有幾個人要進來,在等我們全都到齊。”
周晚說的沒錯,這間教室的死亡觸發並不算特別危險,甚至還會等人數夠了再開啟,如果別的玩家不是為了線索而來,而是誤入這裡,完全來得及逃跑。
但他們要的就是破解死亡觸發並且獲得和趙譽誠有關的線索,自然不能離開。
喻行川、許千舟和周晚紛紛走了進來。
走在最後的許千舟踏入教室的那一刻,教室裡的場景突然變了!
門“砰”的一聲,猛地關上了。
本來整整齊齊擺放著的桌椅變成了圍著教室繞著一圈的擺放方式。
前後左右各有一排桌椅,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大大的“口”字,中間則留有一片空曠。
講台之上,突然出現了一個撥浪鼓。
嬉笑聲突然在教室裡回蕩。
“上課啦,上課啦……”
“老師說今天班會,玩遊戲!”
“玩什麽啊?”
“是好玩的!”
“……”
密密麻麻的鬼影緩緩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幾人站在緊閉著的教室門那一個角落,許千舟回身,稍微嘗試著拉開教室門,卻發現門已經紋絲不動,完全無法拉動分毫。
那些逐漸清晰的鬼影中,重重疊疊地說:“要玩完遊戲才能下課,不能早退!”
“同學,你們五個來得最遲,還不快點找個位置坐下?”
講台後方,一個穿著襯衫製服的老師突然出現。
對方身體部分是完好的,從脖頸處往下滿是乾涸鮮血,而脖頸之處更是一道整齊的切口,切口上頭的頭顱不見了。
這是一個無頭鬼。
許明溪低聲說:“看他身後的地上……”
那是一個扇葉上站著鮮血的落在地上的電風扇。
燕星辰抬頭,瞧見天花板上,本該掛著電風扇的地方只有一個連接的柄,而沒有電風扇了。
這老師是被突然掉下來的扇葉給……
至於講台下方那些學生,有的和老師差不多,只不過被切割的部位有所區別,其他則各有各的死法,有的甚至被一支筆橫穿了眼球。
許千舟嘀咕:“所以說轉筆要謹慎,上課不要打瞌睡啊!認認真真捧著書聽課就不會這樣了嘛。”
其余四人:“……”
重點是這個嗎??
這些學生都在笑著。
他們紛紛在圍成一圈的桌椅上落座,剛剛空余了五個位置。
“快坐啊……”
“他們怎麽不坐……”
“快來,不坐就滾呀!!!”
最後幾個字,本來嬉笑的嗓音變得尖銳了起來,潤上了一層森涼的殺意。
無頭老師拿起了撥浪鼓,搖動了幾下。
整個教室驟然安靜了下來。
“同學,”老師說,“該坐下了,今天班會,大家一起玩擊鼓傳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