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就是瞎跳,在網上學的幾個動作。”薑乘曜說,“有個甩手舞,還加了大貔貅還是什麽,張江從手機上看的,我想耍點帥,又胡搞了幾個動作。”
凌雪竹和顧清揚聞言都好奇地看了薑乘曜一眼。
因為薑乘曜吃燒烤的時候一言不發,肉眼可見的沉默,很符合他告白被拒以後的人設,可是跟隨翊去了一趟小超市,話怎麽突然變多了?
這真是叫人膽戰心驚。
他該不會是又告白了吧?
還真有這個可能。
薑乘曜就像個定時,炸彈。
好在隨翊不喜歡他。
告白一次虐他一次最好。
凌雪竹和顧清揚看向隨翊,覺得拒絕了薑乘曜的隨翊整個人都在發光。
周五晚上浴室不開門,也沒有直播,反倒讓他們宿舍變得有些沉默。隨翊打算早點睡,去陽台洗漱,凌雪竹跟著進來,顧清揚用手機放了首歌,薑乘曜躺在椅子上玩手機。
網上的熱鬧好像也和他們沒什麽關系了。
等到隨翊洗漱完進來,發現顧清揚已經在打瞌睡了。
主持一場晚會不亞於一場馬拉松,不光費體力還特別費精神,這一松散下來,人就特別困。
“揚哥?”隨翊喊了一聲。
顧清揚睜開眼睛,笑了笑,說:“真困了。”
顧清揚起來去洗漱,隨翊脫了衣服,沒洗澡,他也就沒換睡衣。
隨翊爬上床,剛躺下來,手機就震動了一下。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居然是薑乘曜發過來的。
“隨老師,幫我看看我這個作文開頭怎麽樣。”
原來他不是在打遊戲,是在寫作文。
作文開頭:“二十年後薑乘曜三十八歲,一定在開飛機,是個有口皆碑的飛行員。”
隨翊一看他這開頭就充滿了跑題的危險。
“是給二十年後的自己寫封信,不是叫你暢想未來。”他回。
過了一會,薑乘曜又發來一條。
“二十年後,薑乘曜你在開飛機吧?你一定是個有口皆碑的飛行員。”
隨翊嘴角抿起,他真的要被薑乘曜在作文上的笨勁兒逗笑。
顧清揚在陽台洗漱,凌雪竹在往床上爬。呆在一個宿舍還要用手機聊很曖昧,於是隨翊打字說:“你先寫完,明天……”
字還沒打完,薑乘曜下一段就發過來了。
“那三十七歲的隨翊在做什麽呢?
希望三十八歲的薑乘曜你很清楚。”
隨翊愣了一下,沉默了一會,最後回:“叫你寫作文,不是寫情書。零分。”
回完了把手機一扣,想,薑乘曜文學上的那點才華,都用在寫情書上了吧!
寫作文也沒見他這麽靈光。
手機又震動了兩下,隨翊也沒去看。
薑乘曜起來關了宿舍的大燈,拿起桌子上的茉莉花茶喝了兩口。
他到陽台去,顧清揚關上窗戶,說:“有點冷。”
顧清揚回到宿舍來,薑乘曜在陽台洗漱。
隨翊平躺了一會,睡不著,又拿起手機。
手機上有兩條薑乘曜的消息。
“本來想逗逗你,自己卻莫名有點難過。”
“隨翊,二十年後你也要記得我。就算我們沒在一起,三十八歲的薑乘曜肯定也未婚單身,在默默地想著你。”
隨翊想,他就不該拿起手機看。
這下好了,二十年後也會想起他了。
他就發:“有進步,比你那幾封情書寫的好。”
發完他就安心睡覺了。
過了幾分鍾,薑乘曜洗漱完,宿舍裡只有一片微光,薑乘曜擦著臉穿過椅子拿起手機。
呲啦一聲,是人撞到椅子的聲音,顧清揚驚得起身:“怎麽了?”
“……沒事。”薑乘曜說,“……碰到椅子了。”
隨翊沒動,有種收拾了薑乘曜的快意。
第60章
如果不是宿舍太黑,顧清揚一定能看到薑乘曜瞬間通紅的臉。
薑乘曜腦子裡一片空白,剛才那點小心機小傷感全都跑了個無影無蹤。他往隨翊床上看了一眼,黑夜裡隨翊床上一片漆黑靜謐。
他的床像他的人一樣靜謐沉靜,香香的還有點冷。
薑乘曜心跳比跟隨翊告白那會還要快,他借著自己桌子上的微光朝隨翊的桌子上看去,模糊看到他書架上那一堆情書。
他寫給他的情書就壓在裡面。還有他送他的那一小罐糖。
隨翊居然知道他給他寫過情書,還看了?!!!!
他的第一次告白,竟然是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的。
因為最近又是打籃球又是晚會的,精神也跟著感情坐過山車,大家都很疲憊,十月一號這天,九點鍾,大家被學校的廣播吵醒。
隨翊在《我和我的祖國》的歌聲裡醒過來。
這首歌真的被刻在了基因裡,歌聲一出來,整個人都有一種舉國同慶的喜悅。
顧清揚和凌雪竹都起來了,只有薑乘曜躺在床上,還在睡。
“等會你跟我一起走吧,我送你。”顧清揚說。
“我媽說她來接我。”隨翊說。
小心機失敗。
“你這兩天都在家麽?”顧清揚又問。
凌雪竹刷著牙看向鏡子裡的顧清揚。
隨翊漱口說:“也可能會跟我媽一塊出去轉轉。”
“有什麽問題直接問我,”顧清揚說,“江海沒人比我更熟了。”
隨翊笑了一下,說:“行。”
顧清揚問凌雪竹:“雪竹假期有安排麽?”
凌雪竹漱了口,說:“我每年國慶都會跟我爸回老家一趟。”
“你老家哪裡的?”
“紅川。”
隨翊愣了一下:“大西北啊。”
凌雪竹點點頭:“你們決賽的時候不知道能不能趕回來。”
籃球聯賽決賽是假期最後一天。
“我們決賽沒什麽懸念了,不看也沒事。春原徹底沒戲,冠軍已經被我們提前鎖定了。”顧清揚說。
“就怕他們狗急跳牆,你們一定要小心點,保護好自己。”凌雪竹說。
“跳不起來了,估計都不會再跟我們碰上。”顧清揚笑著說,“刑岱這時候還在裡頭蹲著呢,快也得決賽的時候才能出來了。”
隨翊愣了一下:“他怎麽了?”
“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他來堵你麽?”顧清揚說,“他那天喝了酒開車來的,被安辰一個電話舉報了。”
“安辰?”
隨翊有點意外。
因為沒想到是安辰。
他看著還挺內向靦腆的。
“刑岱是春原主心骨,沒了他,他們決賽都不一定能進。”顧清揚說。
正巧他們去小食堂吃飯的時候遇到了劉子輝和安辰他們。隨翊看到安辰那個安安靜靜的樣子,私下問劉子輝:“刑岱知道是誰舉報的他麽?”
刑岱可不是會忍氣吞聲的人。大的不敢報復,小的就未必了。
“曜哥把這事認下來了。”劉子輝說。
他知道隨翊在擔心什麽,說:“曜哥認下來就沒事了,他不敢把曜哥怎麽樣的。”
隨翊點點頭。
劉子輝突然覺得隨翊只是外表冷,心不冷。
曜哥還是有戲的。
吃了早飯回來,見薑乘曜終於醒了,臉上還是很困的樣子,靠在牆上發呆。
他就隻穿了短褲,光著膀子,露著白皙精壯的上半身。
“你不冷?”顧清揚問。
他們陽台的門還開著呢。
薑乘曜拉了被子裹住。
顧清揚說:“給你帶了早飯,包子,熱牛奶。”
“謝了。”薑乘曜穿著短褲下床來,從椅子上拿了昨晚上脫掉的T恤穿上。
他昨天晚上燥出一身汗,又臊,又莫名熱乎乎的。
凌晨三點多才睡著。
他在椅子上坐下,擰開飲料喝了兩口,視線和隨翊對上,自己就先飄過去了,看到隨翊架子上那堆情書,臉又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