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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投喂一隻深淵!》第46章
時淵坐在床邊,也給特蕾西念了《烏鴉騎士》的故事,聽得她咯咯直笑。

 臨走之前,他又看向床頭的花。他是第一次見到那麽漂亮的花,和荒原那些千奇百怪的感染花完全不同,它們只是很單純地盛放,不帶任何雜質地明豔著。

 或許是他多看了這幾眼,特蕾西說:“時淵,你要不要拿幾朵花回家呀? ”

 時淵說:“這是送給你的呀。”

 “沒關系,你喜歡的話就拿走吧,給我留兩枝就好。”特蕾西說,“我們是朋友嘛。”

 秦落落也說:“她都這麽講了,你想拿就拿吧。”

 一共五朵風信子,時淵拿走了兩朵,還有一小扎滿天星。

 人類很看重這些,他覺得陸聽寒也會喜歡花的。

 下了公交後,他走過一個小廣場。

 他又看到了抗議者。

 男男女女高舉著牌子,寫著:【懇請聯盟革職陸聽寒上將】

 【反對安樂死方案,反對監視者掌權!】

 【我們絕不該妥協】

 【他能像怪物一樣思考!我們真的能相信他嗎?】

 時淵站定腳步,多看了他們一會。

 鳥群襲擊後,城中一直有關於感染高峰期的流言,很多人相信在20年的低谷期後,高峰期即將重現。而過了兩個月,再沒有大規模的感染生物潮,各個深淵的畸變數值也趨於穩定,這個流言就慢慢消失了。

 隨著流言的消失,生活回歸穩定,正如過去的20年一般。抗議者的數量、遊行的頻率再次多了起來。

 最近幾周,時淵時不時能見到他們。

 時淵在劇團見到了人類的熱愛——程遊文他們談起舞台劇時,眼中總帶著笑意和光;而抗議者的臉上是憤恨的,當他們佇立在陰雲之下,身後的聯盟旗幟獵獵作響,手中的抗議標語觸目驚心,他們緊皺眉頭,眼中像有一團無名火在燒,讓時淵想起森林裡的黑鴉群,或者荒原上嶙峋的怪石。於是,時淵明白了,愛和恨一樣熾烈。

 有幾個路人站在旁邊看,抗議者的隊伍無聲地前進,佔據了長街。

 時淵不喜歡看這些,正要離開,突然有個男人對著路人聲嘶力竭地喊:“你們為什麽相信他!他在深淵旁邊待了十年,整整十年!深淵是魔鬼,會改變心智腐蝕靈魂!他總有一天會站在怪物的那一邊!”

 路人們見他激動,退後了半步,沒想到男人不依不饒,緊追上去:“你們又不是沒見過監視者失控,他們精神不穩定,你會讓一個潛在的瘋子掌握整座城的生死嗎?!”他揮舞著雙手,“反正我不會,我到死也……啊!!!”

 時淵伸出尾巴,絆倒了他。

 男人摔了個臉著地,懵了兩秒,再抬頭看見時淵跑遠的身影,破口大罵:“你他媽的發什麽神經!找死啊?!”他把標語牌扔到一旁,一瘸一拐地追了上去。

 而時淵抱著花在巷子裡跑得飛快。

 他第一次乾壞事,心跳得都快蹦出來了,生怕被人追上。好在他很靈活,走街串巷比風還要快,一棟棟樓房掠過他的身邊,男人摔瘸了,根本趕不上他。

 等他跑回小區門口時。那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時淵回了家,一進門就帶著花香撲進了陸聽寒的懷裡。

 他說:“送你!!”

 陸聽寒看著滿懷的花,還有眉開眼笑的時淵,有些驚訝。他問:“這些花是從哪裡來的?”

 “秦落落送給特蕾西的,然後特蕾西又送了幾朵給我。”時淵的尾巴尖在空中搖曳,“現在它們是你的了。”

 陸聽寒接過花,眼中帶了點笑意:“怎麽那麽開心?”

 “因為我拿到了花,而且我還做了件壞事。”時淵說,“但我不會告訴你我做了什麽的!”

 “為什麽不能,是什麽壞事?”陸聽寒問。

 “不能就是不能,”時淵笑彎了眼,“這是我的秘密。”

 這倒是一件稀奇的事情,時淵竟然會乾壞事了,還那麽高興。

 陸聽寒說:“那我不問了。我還以為,你能乾的最大壞事就是拿尾巴絆倒別人。”

 “……”時淵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你怎麽知道!”

 陸聽寒:“……”

 他真的是隨口一說,可時淵已經對他特別崇拜了,一雙眼眸看著他,烏黑又明亮。

 陸聽寒找出了一個空花瓶,在時淵小心翼翼把花放進去、灌水的時候,知道了那件“壞事”的全部過程。

 “下次別這麽幹了,”陸聽寒說,“你沒必要和他們作對,說不定還有危險。”

 “他們罵你。”時淵說,“我不高興了。”

 陸聽寒摸摸他的腦袋:“沒關系的,喜歡我的人更多。”

 接下來的幾天,時淵天天給花換水,客廳裡總有淡淡花香。

 可惜的是他從廣場跑得太急,幾枝滿天星被弄折了,沒幾天就死了。而風信子在一周過後,都蔫得差不多了。

 時淵第一次看到花開到花謝的全程。

 它們太脆弱了。鮮豔的花瓣逐漸低垂,皺巴巴的,顏色也變得枯槁。哪怕他再怎麽換水,再怎麽呵護,再怎麽瞪大了眼睛盯著看,都沒辦法讓它們重歸靚麗美好。

 怎麽才能讓它們保持盛放呢?

 這一天,陸聽寒還沒回來,時淵站在花瓶前思考這個問題。這畢竟是他送給陸聽寒的禮物,他想要它們漂亮久一點。

 他伸手摸上軟綿綿的、正在死去的花瓣,有個想法突然冒了出來。

 ——要是我感染它們,它們說不定就能活下去了。

 就像城外的感染植物一樣,它們有些灰暗陰沉,滿是巨口和尖刺,而有些鮮豔極了,花香濃鬱到任何人都會駐足。畸變不斷改變它們的基因,延緩了它們的衰老,它們大部分能盛放很久,至少比風信子和滿天星要久。

 “你們想被我感染嗎?”時淵小聲問,“我從沒感染過別人,但是,這是唯一能讓你們活下去的辦法了。”

 花朵當然不會回答他。

 時淵也知道自己不該這麽做。人類不希望自己被感染,花草植物應該也不希望。

 他略微遺憾。

 陸聽寒回來時,時淵還待在花瓶前頭看。

 他走到時淵身後,時淵說:“它們要枯萎了。”

 “風信子就開幾天,滿天星會好很多。”陸聽寒說,“很快雪見花就要開了,到時候多養幾朵。”

 時淵:“噢——”還是不大高興的樣子。

 陸聽寒不動聲色,伸手猛揉時淵的腦袋。

 時淵:“呼嚕呼嚕呼嚕。”他立馬興高采烈起來了。

 第二天,陸聽寒準備離開司令部時,問了副官一句:“最近有花嗎?”

 “花?”副官愣了一下,“您是說什麽品種呢?”

 “都可以,好看就行。”陸聽寒說,“哄小朋友開心的。”

 陸上將既然開了口,那就沒有弄不來的東西。次日他帶著滿滿一捧花回家了,紅白黃粉,開得熾烈。

 時淵:“哇!”

 風信子已經被丟了,新花和尚未枯萎的滿天星放在一起。時淵趴在花束前看,又認識了四種花:雛菊、玫瑰和康乃馨,還有一束未開的雪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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