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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投喂一隻深淵!》第72章
——竟然反應過來了。

 陸聽寒低笑一聲。

 時淵自個兒又糾結了半天,想不出巧妙的話題切入點。

 陸聽寒說:“想不出就明天再想,我又不會跑掉。”

 時淵放棄了:“算啦,我肯定想不出來的,還是直接講吧。”他看著陸聽寒,眼眸烏黑,“我是想說嚴向南的事情。”

 陸聽寒明顯愣了一下。

 時淵說:“我知道你們是很好的朋友,你肯定很難過吧。”他非常認真地說,“陸聽寒,如果你難過的話,可以抱著我哭一場——我絕對絕對不會告訴別人的。”



第31章 一些過往



陸聽寒沒什麽表情。

 即使是放最刁鑽的心理評估師過來, 也不會察覺到他半分的情緒。

 陸聽寒不熱衷於社交,10年的監視者生涯疏離了很多人,加上那火箭竄雲般的提升速度, 讓人望而生畏……他不愁人脈不缺關系,私交好的朋友就那麽幾個。不少人知道他和嚴向南關系好,但能有資格和他說上一句“節哀”的人,少之又少。

 嚴向南犧牲後, 友人都說節哀順變,蘇恩齊也簡單安慰道:嚴上尉死得光榮、死得其所。

 一兩句話語而已,很快不再被提起。

 犧牲是常見的。

 他們都知道陸聽寒不需要安慰,他如利刃,最精準地斬殺敵人,那麽多年生離死別都走過來了,與其說變故會影響他, 不如說它們一次又一次淬煉了鋒芒。

 從沒有人那麽認真地說, 難過的話可以抱著他哭。

 時淵見他不說話, 問:“你怎麽了?”他又補充,“你可以抱著我哭, 摟著我哭,還可以摸著我的尾巴偷偷哭,想怎麽哭都可以。”

 陸聽寒說:“就那麽盼著我哭?”

 時淵說:“哭出來就不會那麽難過了。”

 陸聽寒:“你哭過?”

 “哭過,只有一次。”

 “為什麽?”

 “啊,那是因為……我不會告訴你的!你不要轉移話題。”

 陸聽寒笑了一下:“時淵, 你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沒事的。”

 時淵再一次打量陸聽寒的神情。

 還是什麽都沒看出來。

 他隻好接受自己的提議失敗了, 說:“好吧, 如果你什麽時候想哭了, 就來找我吧。”

 關了燈,屋內漆黑,窗簾隨夜風飄揚。

 時淵問:“陸聽寒,你明天要做什麽啊?”

 陸聽寒回答:“要去見人。”

 “你剛回來,不休息一會嗎?”

 “現在情況緊急,事情多,要抓緊時間。”陸聽寒說,“之前答應你的炒蘆筍得再等一等了。”

 時淵不說話了。

 還沒過一會兒,時淵就帶著被子滾進了陸聽寒的懷中。

 陸聽寒無奈道:“我真的不……”

 “但是陸婷婷可能要。”時淵抱住了陸聽寒,埋頭,柔軟黑發蹭著他的下巴,“我不要陸聽寒,我要聽陸婷婷說話。”

 陸聽寒頓了一下,垂眸問:“……你要聽什麽?”

 “我總是在說我的事情,你很少講你的。我想聽你的故事。”時淵說,“什麽故事都可以。”

 這回,陸聽寒沉默了很久。

 久到時淵以為他睡著了,他才開口:“……我和嚴向南是在入學第一天認識的。”

 時淵支起耳朵聽。

 “簽到之後我去了宿舍,只有他一個人在那裡,問我要不要一起去領軍服。”陸聽寒說,“我們關系挺好,後來,我提前畢業去當監視者,他畢業後守在哨站,我們一直有聯絡。”

 時淵等了很久,陸聽寒沒再開口。

 時淵問:“沒了?”

 “沒了。”陸聽寒說,“就是這麽一個故事,結束了。”

 “這也太簡單了,什麽情節都沒有。”時淵抱怨,“看來你不擅長講故事,還沒有我擅長。”

 陸聽寒挑了挑眉:“被你發現了。”

 “真的沒有其他的嗎?”

 “沒有了。”陸聽寒頓了一下,“硬要說的話,可能是那一天的陽光很好吧。”

 軍校的第一天陽光燦爛,穿過窗外一棵老榕樹,落進四人間的宿舍,是暖洋洋的淺綠色。

 那一年陸準剛剛犧牲,虞輕眉忙於0號深淵的項目,陸聽寒是獨自來的軍校。他拖著行李進了軍校大門口,路過開國將軍的雕像,走上栽有行道樹的小道,在道路最盡頭看到一間不起眼的深灰色宿舍。

 走廊滿是消毒水味,陽光遍地,新生們的表情雀躍又茫然。嚴向南坐在靠窗的床上,抬頭驚喜道:“終於來人了!兄弟,要不要一起去領軍服?”

 就這麽認識了。

 那是太久之前的事,要不是時淵問了,陸聽寒不會去回想。

 用蘇恩齊的話來說,陸聽寒是“目的性極強”的,他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從年幼時苦讀深奧的書籍,到獨自來往於深夜的訓練場,再到固執地成為監視者,力排眾議簽署法案……好像任何事物都不會讓他停下腳步。

 他不念舊,一心向前,回憶對他來說太奢侈了。

 他是第一次被問這種問題。

 時淵在他懷中,微昂著臉,等待他的回答。

 仔細回想一下,同窗們的面孔變得清晰:總是寫檢討的阿鐵,樂呵呵的老孟,軍事領導課掛了兩次的山子;還有像是怎麽也聽不完的理論課,暴雨中的野外訓練,拳拳到肉的近身搏擊……時隔多年,眾人早已各奔東西,有些掛上華麗的肩章有些沉睡在喪鍾聲裡,各自有波瀾的人生。

 但是在這個晚上,在這個瞬間,他們又鮮活起來了。

 少年有明亮眼眸。

 那時候的陽光是一壺醇香濃鬱的溫酒。

 時淵看著他:“陽光很好,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時淵:?

 陸聽寒摸了摸時淵的腦袋:“謝謝你提起這個。”

 時淵:“為什麽要謝我?”

 陸聽寒說:“讓我想起了那時候的故事。”

 “好吧,雖然我一點都沒聽懂你的故事……我只是想讓你開心一點。你有高興些嗎?”

 陸聽寒:“嗯。”

 “那就好。”時淵有些驚喜,“但是,你講故事真的太爛了……”

 他又小聲嘟嘟囔囔了兩句,睡著了。

 之前時淵佔領陸聽寒的床都是單方面的,而且次數不多。

 他是想和陸聽寒窩在一起睡的,像那些在巢穴中擠作一團的怪物們,但陸聽寒總保留著個人距離,如果時淵靠得太近,還會把時淵卷著被子塞回床的另一邊。總體來說,他們還是在各睡各的。

 而這一晚不同。

 半夢半醒間,陸聽寒似乎是摟住了他。

 動作很輕,觸碰得若即若離,幾乎感覺不到,讓時淵以為是錯覺。

 第二天上午,他醒來時陸聽寒已經起床了,換了一身衣服,給手/槍填滿子彈,然後準備出門。

 “你真的不能休息一天嗎?”時淵問,“或者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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