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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投喂一隻深淵!》第8章
她給了呂八方一個擁抱,又摸了摸時淵的腦袋。

 時淵和呂八方被抽了血,待在一個有守衛的帳篷裡等結果。

 結果是兩人都沒被感染。

 從帳篷裡出來,呂八方去傷者裡找他的好兄弟了,時淵沒有其他認識的人,閑著也是閑著,到處亂逛。

 傷者有挺多。人手不夠,重傷者被優先治療,而那些輕傷的人聚在一起,或是自己咬牙切齒地包扎,或是躺在地上呻/吟。

 時淵看到有些人的傷處開始長出羽毛——羽毛和觸手上的一模一樣,在風中顫抖,像極了豔麗的花。這些人被醫護人員帶走,時淵不知道他們去哪裡了。

 時淵就這樣在旁邊看了一會,偷偷觀察人類,看他們的表情、動作和談吐。

 直到幾道目光落在他身上,讓他的恐人症開始發作了,他才離開。

 逛到越野車車旁的時候,他聽到有人小聲喊:“時淵!時淵,過來一下!”

 聲音是從某一輛車後發出的。

 時淵繞過去,找了挺久,看見一個中年男人靠在後輪胎上,衣服滿是血與泥。

 時淵認得他。他是車上那個寡言的司機大哥,呂八方好像叫他“老何”。

 老何臉上發白,額前全是虛汗,捂著腹部喊道:“時淵,過來。”

 時淵走過去,蹲在他的身邊:“你受傷了,我去幫你叫人來?”

 他覺得老何傷得很重,那張飽經滄桑的臉緊皺著,擠出了額頭和眼角的細紋。

 “不、不用,你別叫人。”老何喘息著,“孩子你聽我說,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你往左邊看,在那一排車裡,應該有一輛的鑰匙還在車內,你找得到是哪一輛麽?”他又補充,“千萬別叫人。”

 時淵:“你真的不要醫生嗎?”

 “不用。”老何堅持說,“孩子,快去吧,我只能靠你了。”

 時淵困惑地蜷起尾巴。他看得出老何很不對勁,但他自認為無法理解人類,還是按老何說的那樣,站起身一輛輛找過去。

 車身很髒,車窗和輪胎上糊著泥水,還有疑似碎肉組織的東西。沒等時淵找到,就聽見一人高呼:“喂你在那裡幹啥呢!離車遠一點!”

 時淵看過去,一名年輕的戰士正瞪著他,持槍快步走過來:“對就是說你,你是從哪來的,趕快離開!”

 時淵:“好哦。”

 老何不想見別人,他不能把戰士引過來。

 時淵往車輛外圍走,那名戰士放松了表情,剛想轉身,突然頓住了。

 時淵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一條不顯眼的血痕。

 老何應該是從那個方向掙扎著過來的,留下了痕跡,點點殷紅墜在地上。戰士緊皺眉頭,意識到了不對勁,往前走了幾步:“怎麽——”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身影閃電般從車後撲出來!時淵被人用手臂從後方錮住,冰冷的槍管抵住了他的太陽穴,老何嘶啞的聲音傳來:“別過來!別過來——不然我就殺了他!”

 戰士猛地頓住步伐,驚愕和憤怒一閃而過。

 然後他死死盯著老何,一字一頓說:“你想幹什麽,你瘋了嗎。”

 老何很虛弱,費盡了全身力氣才做出如此迅捷的動作,現在幾乎站立不穩。他的手很冷,但是力氣非常大,像是一頭被逼到絕境的野獸,死死抓住時淵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咳嗽幾聲,咬牙說:“給我一輛有油的車,關掉所有定位系統,再給我兩把槍和抑製劑。”

 “……你是不是受傷感染了?”戰士謹慎道,“讓醫生給你看一看,我們的抑製劑很充足,你會好起來的。”

 老何又猛地咳嗽:“別他媽的廢話,照我說的辦!”抵住時淵的槍用力了幾分,“我對自己有概念,肯定會被立刻安樂死。我要活,我要活下去!哪怕一兩天都行!”

 戰士:“你冷靜……”

 “我不需要冷靜!”老何咆哮,“給我車!”

 原來是這樣,時淵想,老何的感染很嚴重了,嚴重到會被其他人殺死。

 雙方僵持著。

 “舉起手來。”老何在時淵耳邊惡狠狠地說,“把手放在我能看到的地方。”

 時淵舉起雙手。

 老何又說:“還有尾巴。”

 時淵舉起尾巴,說:“腳真的舉不起來了啊。”

 老何:“……”

 時淵:“要我舉嗎?我可以試試。”

 老何:“別。”

 他們的動靜吸引了其他人,陸陸續續有人從帳篷裡出來,往這邊聚過來。

 這營地不大,很快就圍了一圈人,之前救了時淵的那個獨眼龍也來了,站在最前方,冰冷的目光剜過老何的面龐。老何越發情緒激動,退後幾步,背靠著車身攔住自己的身形,摁著時淵喊:“不要過來,都不要過來啊。”

 在人群中,時淵看到了王妤。王妤擠過眾人,急切道:“何虞,別這樣!”

 獨眼龍也沉聲說:“你不是專業人士,你以為治不好的感染還有得救,只是概率的問題,但我們總要試一下,對不對?放下武器,給自己一個機會,沒必要做這種事情,他只是個普通人。如果你放開他,我保證你第一時間能注射到抑製劑。”

 “……還有救?”老何的嗓音抖了一瞬,“不,不不不,我不信,我知道哪些是致命傷。王妤——王妤你看看我的傷口,告訴我,我還有沒有救?”

 他的神情很古怪,恐懼、歇斯底裡和突然燃起的希望交錯在一起。

 他的上衣被掀起來了。

 但不是被他的雙手掀開的,幾條新生的觸手撐起了衣衫,暴露出傷口。

 眾人悚然一驚,只見老何的上下半身竟然是斷開的,而觸手像是針線一樣,強行把他縫在了一起。感染吊住了他的命,讓他苟延殘喘,這樣觸手們才能獲得更多的養分。

 老何說:“王妤,我這樣的還有救嗎?”

 王妤的瞳孔放大,死死盯著傷口。

 獨眼龍在旁邊給她使眼色——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老何已經快被說服了,只要王妤承認抑製劑有用,他就會放下武器。

 短短十幾秒過後王妤的額前全是汗。難以形容她的內心是如何天人交戰,指甲都掐進掌心流血了,而她無知無覺。

 她退後半步,渾身都在顫抖,搖著頭痛苦道:“我、我……時淵,對不起,我……我是醫生,我沒有辦法在這種事情上說謊。”

 她有自己的原則。

 就像是幾天前,她說我的化驗結果才是決定性證據,堅持給看起來重度感染了的時淵驗血,現在她也沒辦法向一個必死之人承諾他還有救。

 見到她的反應,老何什麽都明白了,從喉嚨深處逼出一聲絕望的低吼,搭在扳機上的手指不斷抖動。

 獨眼龍罵了句髒話,王妤上前幾步,哀切說:“何虞,何虞你看著我。還記得入伍時的宣言嗎,‘我發誓,絕不主動對平民的生命與人身施以暴力,也不將平民作為人質’。我們都對著聯盟的旗幟發誓過的,時淵是你應該保護的人啊,他是無辜的。你放開時淵,我來做你的人質。”

 “不,”老何沙啞說,“不,我拒絕。”他緊盯著獨眼龍,“給我車、槍、食物和抑製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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