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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投喂一隻深淵!》第99章
柴永寧主席與蘇、陸兩位上將共同出面,宣布了全員撤離拾穗城的計劃。

 一時之間城內炸開了鍋。時淵剛在分配處幫人打好了飯,就看見那人目瞪口呆地手一松,飯灑了一地。

 “臥槽!!”他友善地發出了內心的疑惑,“臥槽臥槽臥槽?乾/他奶奶大爺個腿的!”

 混亂持續了整整三天。

 遊行的、抗議的、絕望的、痛哭的、無動於衷的……眾生百態。

 遊行人數並不多,遠遠比不上抗議陸聽寒的那一次。

 高峰期讓很多人認識到,自己沒太多選擇的權力,況且陸聽寒足夠優異的戰績,也讓他獲得了決定性的信任——眾人依舊記得那一天,i級警告持續一個月後結束,陸聽寒凱旋,霞光燦爛,滿城雪見花海。

 第五天,第一波居民登上運輸船,一共9300人。

 同日,時淵從分配處出發,去找他的人類。他出示通行證,上了公交車,到了西南城區。

 那裡有大批的守軍,他出示身份證後,有一名戰士把他領到了軍區指揮部。

 陸聽寒就在那裡。

 偶然時淵下班後會來找陸聽寒,在他的辦公室待著。

 陸聽寒忙,他也不會去打擾,就在辦公室的小隔間裡自娛自樂——看手機,看書,看一看程遊文給他的劇本《等待戈多》;玩紙牌,玩尾巴,玩一玩報紙上的益智小遊戲。

 今天的陸聽寒就很忙,時淵去了小隔間,繼續看《等待戈多》。

 一個小時後,隔間門被敲響了。

 陸聽寒站在門口:“跟我走一趟。”

 時淵跟著他出了辦公室,走過長廊,問:“發生什麽了?”

 “閱兵。”陸聽寒回答。

 兩人坐車,這個軍事基地的盡頭就是東南城牆之底。

 城牆高聳,堅不可摧,他們乘電梯上牆頂。

 電梯門開啟,他們已抵達城牆頂。

 身在高處,寒風凜凜,往城外看去是無垠的荒原,天空是灰藍色的,極遠處有一抹紫。明明沒到冬天,從荒原來的風吹得臉疼,城外的世界在肆無忌憚地宣告惡意。

 時淵就穿了一件單衣,哆嗦了一下。

 “你冷麽?”陸聽寒問。

 時淵:“冷的。”

 陸聽寒脫下外套,披在時淵身上。黑色的軍裝外套上,肩章亮閃閃,厚實又防風。但和陸聽寒的所有衣服一樣,它大了幾碼,把時淵淹沒了。

 陸聽寒幫他把扣子系上。

 時淵:“真暖和呀。”

 陸聽寒:“嗯。”

 兩人往前走,高處的視野非常好,時淵看到遠方的人們正登上運輸船。

 他問:“真的真的要離開這裡嗎?”

 “我認為是必要的。”陸聽寒回答,“而我的決定往往是對的。”

 於是,時淵繼續眺望,期待能在錯綜的街道上找到加西亞大劇院,可他失敗了。

 他收回視線,牆下就是整齊的武裝車隊和坦克裝甲兵團,飛行器停在極遠處的高台,金屬色耀眼。時淵看到了戰士,成千上萬的戰士,持槍而立,整齊劃一。

 這是一場向城外出擊的大規模行動,目的是搗毀三處怪物巢穴,進一步保證運輸船路線的安全。

 真槍實彈的出征並非閱兵典禮,不需要任何表演性質的行為。時淵跟著陸聽寒,在一眾軍官的簇擁下站在牆上,看軍隊自眼前而過。他第一次見到那麽多軍隊,精密嚴謹到像是機器,浩浩蕩蕩,構築鋼鐵洪流。

 飛行器掠過頭頂,在遠方進入超音速,音錐“砰!”地爆開。戰士向荒原進軍,很快,他們槍口噴吐的火舌將撕破昏曉。

 步伐齊整,陸空協同。

 雄偉,壯闊,有力。是刀也是盾。

 鼎盛時期的聯盟以陸軍空軍聞名,如今軍風尚存,一顆烈火雄心灼灼燃燒,從眼前這幕,可窺見數年前的風采。

 時淵側頭看陸聽寒。

 陸聽寒目不轉睛,久久凝望。

 他沒有表情,仔細看去,灰藍色眼中似有什麽在靜默地湧動。

 時淵想起那晚。陸聽寒說,人類的立場就是他的立場,為此他可以是任何人。

 他大概是世界上最希望怪物消失的人了。

 時淵心不在焉起來,直到又幾聲的音爆把他思緒拉回,飛行器雄鷹般奔赴蒼穹。

 軍隊盡數離開,城門緊閉上。

 時淵問:“他們什麽時候回來? ”

 陸聽寒回答:“一切順利的話,一周之內。”

 時淵又問:“他們會完成任務嗎?”

 陸聽寒:“沒有失敗這個選項。”

 時淵又又問:“是你指揮他們麽?”

 陸聽寒似乎是笑了下:“聯盟就兩名上將,蘇恩齊上將負責主城,其他歸我。”

 實際上自去年開始,大多權力已向他讓渡。蘇恩齊到底年紀大了,老道的經驗撐不過日漸彎曲的脊背。若非陸聽寒有深淵監視者的爭議,這個過程本該更快。

 時淵想了一會,得出結論:“原來你是地頭蛇。”

 陸聽寒:“……換個詞。”

 時淵搜腸刮肚:“土皇帝?”

 陸聽寒說:“時淵,你真是吐不出象牙。”

 時淵想了兩秒鍾:“你說我是狗!”

 這反應倒比想象中的快,陸聽寒挑眉:“還是上將最好聽。喊一句讓我聽聽。”

 時淵不計前嫌,從善如流,喊他:“陸上將——”

 他第一次這麽叫陸聽寒,咬字認真。

 時淵說話的腔調從不強硬,惡狠狠的反派台詞都像撒嬌,和他本人一樣是柔軟的。現在更是如此。鋼鐵冷硬,天地肅殺,他的話語像開在寒風中的一小朵花。

 陸聽寒:“再喊一句。”

 時淵:“陸上將。”

 陸聽寒:“多來幾句。”

 時淵:“陸上將陸上將陸上將陸上將。”

 陸聽寒:“再來。”

 時淵:“……”

 時淵:“土皇帝,地頭蛇,陸聽寒,大惡棍。”

 這回陸聽寒真笑了,攬過時淵的肩膀,大步向前走。

 時淵還披著他的大衣,是很蓬松的一團,三步才能跟上陸聽寒的兩步,耳朵被風吹得微紅。

 陸聽寒湊在他耳邊說:“時淵,我都告訴你那麽多事情了。你為什麽不能告訴我,我珍藏的軍用地圖上怎麽有一灘口水印?”

 時淵:“……”

 陸聽寒:“為什麽不告訴我?嗯?”

 時淵:“陸上將——”

 沒能萌混過關,他額頭上“啪”地挨了一記,委屈地伸手去摸。

 冷青天光之下,陸聽寒的五官深邃而英俊,好似雕刻而出。運輸船發出鳴笛聲,催促剩下的人登船,他低頭看向時淵,若有所思,最後只是說:“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時淵又在食物分配處工作了一周。

 每天上下班,他都能看見人們在收拾東西。

 他們在樓上樓下奔波,扯高了嗓子喊著、催促著,男人滿頭是汗,女人背著孩子,懷中抱滿了行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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