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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投喂一隻深淵!》第240章
這需要長時間的研究、實驗和觀察,池詠歌沒法留下來,時刻關注他的狀態。雙方權衡之下,決定讓布魯諾跟著去聯盟。

 他們在清晨返程。

 狄溫帶著鼴鼠人, 把他們送到了地面。飛行器起飛,時淵湊在窗前,看著鼴鼠人朝他們揮手道別。

 “一路平安!”他們說。

 戰爭機器人“落日”屹立在雨中,身形高挺, 這一次不再為戰爭和殺戮, 而是為守衛人類。飛行器掠過它的身邊, 經過皇宮與先王殞身的日出廣場,還有帝國的雄獅旗幟。

 然後, 爾頓帶著一位公主的往事, 隱沒在飄揚風雨中。

 回去的路途總體順利。

 幾人輪流值班駕駛飛行器, 天氣陰沉沉的,更冷了,最適合睡覺。雨水的寒冷從窗戶滲了進來,時淵在床上裹著被子,專心打理鱗片, 打理著打理著就睡著了。

 陸聽寒經常和主城通訊,或是戴上光腦, 通過全息影像指揮。有時候他忙到很晚, 時淵已經睡著了, 他輕手輕腳地上床,時淵總會帶著暖意滾進他的懷中。

 德爾塔深淵一直在躁動,影響范圍越發大了,他們的速度很慢,好在不用再勘探其他城市。

 時淵的數獨遊戲做了一頁又一頁,居然掌握了訣竅,越來越熟練。

 陸聽寒在桌前看資料,時淵就在他的身邊寫數獨,偶爾研究一下撲克牌,偶爾探頭瞧陸聽寒在看什麽。

 ——每次都是與“深潛”有關的資料。

 時淵想起關教授說,聯盟需要陸聽寒去深淵之底。

 那究竟有多危險,時淵想象不出來,就記得關教授擦了擦老花鏡,遲疑地告訴他,那很可能會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旅途。

 時淵支著腦袋,研究了一會那資料,彎彎繞繞的文字和公式叫人眼花繚亂,他放棄了。

 陸聽寒不和他提“深潛”,他也不主動問。夜晚他們相擁而眠,窗外雷雨陣陣,屋內暖和又溫馨。

 離開爾頓的第24天,意外發生了。

 他們又到了一個古戰場。一百多年前,聯盟與帝國在此交戰,土地掩埋了不知多少白骨與金屬,多少黃粱一夢。

 也許是亡者太多,戰士屍骨被深淵感染了,又也許是其他原因,飛行器在前方監測到了大量的感染生物——它們藏在雷雲深處,飄忽不定,仿佛一群遊蕩的幽靈。

 陸聽寒斷定,貿然前行可能不安全。

 於是飛行器懸停著。

 這一停就是近兩天。他們身處古戰場中央,狂湧的黑雲和怪物包圍了他們。更糟糕的是,在亂流與驚雷中儀器受到了影響,信號斷斷續續,不甚清晰。

 他們怎麽也找不到離開的路。

 被迫停留的第二日,時淵睡前被陸聽寒擼了個迷迷糊糊,睡得正香,突然坐了起來。

 “怎麽了?”陸聽寒低聲問,“雷聲太大了?”

 “不是。”時淵側耳聽,“你聽不到嗎?”

 “聽到什麽?”

 “有人……有人在叫我。”

 這不是時淵第一次這麽講了。

 去爾頓的路上,他說過同樣的話。

 陸聽寒問:“是怎樣的聲音?”

 “我也講不上來。”時淵想了想,“我就是知道,他們在叫我。”

 很快那些聲音消失了,被閃電和轟隆隆的雷淹沒。

 第二天早上時淵又聽到了這

 聲音。

 之後的兩天,聲音斷斷續續地呼喚他,只有他一個人聽得到。

 在他們被困在古戰場的第五天,寧副官有些發愁了:“這到底啥時候是個頭啊,我們就一直被卡在這裡。”

 “估計是這裡死過太多人。”池詠歌推測道,“怨氣重,就容易招怪物。”

 “你這什麽理論。”寧副官說,“我還以為你是唯物主義。真要解釋,也該是哪個深淵離這裡近,或者屍骨吸引了怪物。”

 池詠歌聳肩,幽幽說:“都有可能吧。但有些時候就是有這麽玄而又玄的東西,不然你怎麽解釋,那空中的魚群跟了我們一路,一直到爾頓都沒攻擊我們?你怎麽解釋林鹿和水母?怪物可不該有神智的。”

 寧副官解釋不上來,話題就此作罷。

 他們還是走不了。

 時淵站在窗前,面前是漆黑天地。

 他困惑地蜷著尾巴尖。

 陸聽寒問他:“你又聽見了聲音?”

 “對。”時淵說,“他們一直在等著我。”

 陸聽寒和他並肩而立,眺望晦暗的遠方,這場雨下了百年。他說:“要不要去看一看?”

 時淵愣了一下:“去外面?”

 “嗯,順便探路也挺好。”陸聽寒說,“飛行器還在這,最好不要走得太遠。”

 時淵的眼睛亮起來了:“那我現在就走?”

 “我和你一起去。”陸聽寒講。

 陸聽寒和其他人講了一聲,拿了通訊器,隨時保持聯系。然後他和時淵穿上雨衣,走入戰場。

 剛離開飛行器,狂暴的風吹得人東歪西倒,像鞭子般抽在臉上,生疼。

 時淵有尾巴保持平衡,還是站不太穩,好在陸聽寒一把攬住了他。兩人各拿了強光手電筒,穩穩向前去。

 呼喚的聲音若隱若現,風在耳邊獵獵作響,雨水更是嘈雜又喧囂。

 兩人頭挨著頭,陸聽寒都得扯著嗓子說話:“那個聲音有多遠?”

 “不知道——”時淵同樣扯著嗓子回答,“我不知道——”

 他腳下一滑險些摔倒,被陸聽寒拽住,回頭一看,戰爭機器人的殘骸陷入土中,露出半截機械臂,報廢了都要攔他一下。

 時淵也叫它破銅爛鐵。

 就這麽濕漉漉、沉甸甸地向前走,他們還見到了幾面戰旗。

 不論雪見花旗幟還是雄獅旗幟,通通褪色了,爛得跟抹布一樣,只能靠依稀的底色辨認出。

 這戰場似乎無邊無際。

 時淵在腳下看到了奇奇怪怪的東西,比如機器碎片和齒輪,比如一挺重機槍,比如半截疑似是人的骨頭,又比如大片的金屬板,陸聽寒告訴他,這很可能是坦克的殘骸。

 再往前走,什麽東西“劈裡啪啦”砸在了頭頂。

 “冰雹——”陸聽寒在他耳邊大聲說,“下冰雹了——”

 時淵第一次見到冰雹。

 他還沒研究懂,額頭上就“啪!”地挨了一記。

 時淵:“啊!!”

 他摸了摸前額,摸到幾粒冰渣子。

 陸聽寒好像是笑了,還笑得挺開心。

 時淵向他投以“你沒素質”的目光,而陸聽寒在他耳邊問:“還往前走麽?”

 “當然。”時淵說,“我才不會……啊!”

 他又挨了一記。

 雨混著冰雹下。

 好在冰雹很小,被砸到也不太痛,陸聽寒也不必擔心會把時淵砸傻。時淵聽它們擊打雨衣的聲音,覺得還挺新奇。他想,原來冰雹是這樣的,紀錄片沒騙他。

 向前走,也不知多久過去,遠方傳來“嘩嘩——”“嘩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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