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毛貓:都分幾個月了我們不可能】
【羽毛貓:說多少次了你聽不懂人話?】
【“。”撤回了一條消息】
【“。”撤回了一條消息】
【“。”撤回了一條消息】
【羽毛貓:謝超你他媽不得好死!!!!!】
鍾成說剛想問有沒有查到撤回的消息,一縷黑發垂到了他的身上。
殷刃正歪在一邊,聚精會神地看向屏幕。
殷刃的洗發水味道與他相同,兩人氣息霎時融在一起。那縷黑發仿佛擁有意識,流水般順著鍾成說胸口滑下。鍾成說繃緊身體,到底沒躲開。
“這是高夢羽和她的,嗯,未婚夫?”殷刃好奇發問,“說的話挺有意思。”
鍾成說:“你有想法?”
“有,這個要怎麽登錄?”殷刃雙手呈上自己的手機。
鍾成說無奈地接過手機,幫殷刃注冊好短視頻APP。他余光掃了眼梁杉,小聲提示:“這個不是上班該看的東西,你記得把音量調——”
可惜他的說話速度沒趕上當代鬼王的手速,土味流行曲和音效瞬間響徹走廊。
鍾成說緩緩擺正姿勢,他面無表情地翻看聊天記錄,眼神有點遊移。
梁杉的臉色微青:“小殷你……”
“我只是想找線索!”殷刃狂按音量鍵,“最近東河區出了怪事,很多人都在這上面講述,說不定和那些肉有關系。”
他這邊講著,手機裡傳出男人的哭腔:“鐵子們,玫瑰哥真的特別深情嗷!”
殷刃:“……”
這個時代,太怪了。
他毅然決然關了機:“梁哥,剛才鍾哥發現了點有意思的東西。你要不要一起看看?”
……
“這不就是普通吵架嗎?”看完聊天記錄,梁杉有點迷惑。
鍾成說:“我翻過他們全部的聊天記錄,之前被謝超糾纏,高夢羽從沒這樣激動過。兩人的聯系頻率在最近一個月高了許多,他們有種彼此威脅的奇妙關系。”
“謝超的案子沒有問題,是完完全全的意外,這點我可以保證。無論是謝超本人還是司機,都和高夢羽沒有任何瓜葛。”梁杉摸摸後腦,“不過小鍾說的不錯,他們爭論的點,我們確實不太清楚。”
面對高夢羽屋內的異常,無論是警方還是識安都毫無頭緒。破案從不會像劇本裡寫的那樣順利,他們不能放過任何疑點,必須平鋪式排查。
梁杉瞥了眼努力縮小存在感的殷刃:“反正東西下午才到,你倆要是感興趣,可以試著調查一下。”
他站起身,去與那兩個警察小聲說了幾句。其中一個警察拿出手機,衝梁杉比劃了會兒。
“高夢羽的父母精神狀態不太好,不願意見警方以外的任何人。他們這邊剛詢問完高夢羽一個朋友,她很願意幫忙——她的住處就在附近,現在剛好有時間。”
殷刃:“太好了鍾哥,你加油。”
“小殷,你和他一起去。”
“可現在是白天,調查對象還是大活人……”
“請你和他一起去。”梁杉提高音調。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今早殷刃才對識安的工資有了點概念——只看那家高檔甜品店,每月隨他吃,連一半工資都花不掉。得罪誰也不能得罪飯碗,殷刃隻好與寶貝蛋糕袋淚別。
高夢羽的朋友與他們約了個很近的咖啡店。
殷刃與鍾成說先一步到達,高夢羽的朋友姍姍來遲——
她與高夢羽同齡,看著三十上下。這位姑娘穿著時尚,戴著墨鏡,頭髮做成時髦的亞麻大卷,唇色紅得濃鬱。她一進門便四處張望,看到殷刃與鍾成說時,她肉眼可見地愣了下。
幾乎就在她進門的那一刻,殷刃也放下菜單,投去視線。
這個女人身上有新鮮厲鬼的氣味。
第14章 玫瑰先生
“我是林蓓,你們是?”
女人摘下墨鏡,笑得有點勉強。她面容姣好,只是雙眼盡是血絲,眼底青黑遮也遮不住。沒了墨鏡遮掩,她看起來一下子憔悴不少。
她脖頸上掛了尊玉佛,看材質價值不菲,與她的時髦打扮格格不入。
“我們是識安調查人員,與警方合作的正規第三方。”
殷刃嚴肅地亮出工卡,他在心裡偷偷練習好一會兒了。
林蓓上下打量殷刃:“要不是情況不合適,我都想挖你了。”
“挖你”是什麽意思?從地底鑽出的殷刃頓時警覺。
好在他的搭檔適時替他解了圍。鍾成說打開手機,按下錄音鍵:“林小姐什麽職業?”
“我有家自媒體工作室,做點本地廣告投放和帶貨。”林蓓疲憊地靠上椅背,“海谷不算一線,生意就那樣。等等,已經開始了嗎?”
“是的。”
“先點些東西吧。我要杯豆乳冰拿鐵,兩位想喝點什麽?”
“我來點。”殷刃愉快地插嘴,“我要這個華夫巧克力豪華聖代,鍾哥呢?”
“一杯熱牛奶,不加糖。”
林蓓:“……”為什麽只有她格格不入,早知道她應該約個冷飲店。
殷刃並不驚訝,他大概摸出了鍾成說的飲食風格。
無論是在識安食堂還是在這,鍾成說都吃得清淡均衡,不吃少不過飽。他在食物選擇方面相當克制,不愛碰蛋糕炸雞之類油多的食物。
怪不得身體那樣健康,而且從不搶自己愛吃的。
白天光照充足,這人皮膚比化過妝的林蓓還要素淨。時值盛夏,與周遭滿身汗味煙臭的男人不同,鍾成說的氣息非常清爽。
林蓓的注意力漸漸轉移到鍾成說身上,可能她現在正需要這種溫和不刺激的安心感。
“為感謝您配合谘詢,餐飲費用會由識安支付。”鍾成說點完單,很快回歸主題,“林小姐,您和高夢羽的關系……?”
林蓓下意識掃了眼窗外,有些神經質地搓著紙巾角:“我們初中高中一個學校,不過那時候不算熟。我大學考出去了,回來工作後才聊上。”
接下來沒等鍾成說問,她自己說了下去。
“兩三年前吧,我們湊巧在寵物醫院碰見。我的貓生病,她正好帶貓做體檢。之後我們斷斷續續聊些貓的事,然後就談到生活方面……嗯,我們應該算朋友。”
鍾成說停下抿牛奶的動作,殷刃的冰激凌杓叼在了嘴裡。
林蓓似乎察覺到了兩人的疑惑,她有些無奈:“夢羽很內向,哪怕我們同城,她也不太願意出來。我和她微信聊得多,線下沒聚過幾次。”
殷刃嗅著她身上的新鮮鬼煞,放下小杓:“你主動找我們……你對高夢羽的失蹤有猜想?”
“對!”林蓓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激動起來,“肯定是謝超!他就一變態,死了還害人!”
她因為過於激動而咳嗽起來,連喝好幾口咖啡。長籲一口氣後,林蓓從挎包裡掏出個藥瓶,生吞了幾片藥。
“我跟警察說過,他們不信我。你們一定要查查謝超。”
鍾成說、殷刃:“……”
不信可以理解,警察基本都是能比肩科學崗的好同志,而嫌疑人謝超已經被火化了。
“你繼續。”殷刃說。
林蓓身上鬼煞濃重,並且充滿惡意。無論這情況是否與高夢羽失蹤有關,他都能揪到點厲鬼報上去。
這可是喂到嘴邊的業績!殷刃心潮澎湃地塞了口聖代。
“高中的時候,她和謝超在我們年級挺有名。他倆是同桌,關系特別好。夢羽成績還行,謝超基本是倒數,就一張嘴會說話。”
林蓓吃完藥,繼續神經質地搓紙巾。
“夢羽本來能上個不錯的二本,她為謝超留在了海谷。去年她跟我提過,她有點後悔。”
“這些年房市不錯,謝超會來事,掙了小幾十個。夢羽是櫃員,一個月四千多。他們同居有兩年,謝超基本把她當保姆使喚……夢羽是掙得少,但她工作不輕松。實在沒辦法就算了,問題是謝超看不起她。”